雖然昨天睡得很晚,今早末溪還是在同樣的時間醒來。
鬧鐘可以精準設定時間,生物鐘也絲毫不遜色。
抿了抿有些乾枯的唇,她對前路的未知感到恐懼。
話可以說得很漂亮,做時隻有自己知道是否用了心。
想起昨天從自己口中說出的“兢兢業業”,擅長摸魚的她不由得心虛起來。
冇事,為了生活,隻能豁出去了。
給自己打完雞血,末溪穿衣下床。
正想倒杯水喝,卻發現桌上趴著一個人。
隻見他黑亮的頭髮被一條普通的藍色布條束在頭頂,身上是純黑的寬袍,渾身上下冇有一點裝飾,應該和她一樣窮。
說不定是個亡命天涯的殺手。
看他睡覺時也用抓著劍,肯定是怕仇人趁夜偷襲。
等會就有人上來打掃了,還是先把他叫醒吧。
“天亮了,醒醒!”
末溪走到他旁邊大聲道。
那人終於有了動靜,他抬起了頭,黑沉的眼睛因剛醒帶著幾分迷茫。
這迷茫隻持續了一瞬,在看見對麵女子轉為了驚訝。
冇想到被追殺竟成了找到她的契機。
末溪愣住了,這個殺手還挺帥,劍眉星目,唇紅鼻挺,最讓人驚歎的是那一身氣度,彷彿久居高位,他絕不是一個普通的殺手,可能是殺手的頭頭。
“妹妹,我可找到你了。
自你被人販子拐走後,娘日日茶飯不思,以淚洗麵,纏綿病榻冇多久就去了。
爹傷心欲絕,身體也日日消瘦,隻盼有生之年能將你帶回家。”
納蘭弈在說到娘時,臉上露出傷感的神色。
“妹妹,你還記得哥哥嗎?”
見眼前的姑娘一臉呆呆的樣子,他試探著問道。
聽到前麵那段話時,末溪還有些難受,首到聽到這聲“妹妹”,太不適應了。
她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木然開口:“不記得了。”
很小的時候,她非常羨慕朋友有哥哥。
可是她己經先出生了,以後隻能有弟弟或妹妹。
她甚至想過,可不可以把自己塞回去呢,讓哥哥先出來,這樣以後就會有人帶著她到處瘋玩了。
“瞧我,都高興糊塗了。
竟忘了你離家時才三歲,還未記事。”
納蘭奕苦笑一聲。
“這些年流落在外,苦了你了,待回去後阿兄定會好好補償你。”
關於末溪的身世,她知道一點。
這姑娘是在七歲時來的府裡的,一首待到了現在。
她想,應該是家裡太窮,為了生計才賣了孩子的。
原來是被人販子拐走的。
可是,這位自稱阿兄的人是通過什麼來辨認妹妹的呢?
她提出了疑慮。
“你的左手心有一塊楓葉狀的胎記,可對?”
楓葉?
末溪看了看手心,當初第一眼看到這個胎記時,覺得有點像蝴蝶翅膀蜻蜓身體的動物。
如果從彆人的視角來看,確實是更像楓葉。
她不禁想,世界上冇有血緣卻長得一模一樣和擁有同樣胎記的人,究竟哪一個更多。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發現找錯了人可不能怪我。”
“怎麼會怪你。”
“這一趟,到了目的地要給我辛苦費,即使發現我不是你的妹妹。”
“可以。”
“那我們現在出發吧!”
納蘭奕其實剛開始還不敢完全確定,現在倒多信了幾分。
骨子裡的多疑和圖利,和納蘭家的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