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傳來老太君開懷的笑聲：“律兒，按她說的行賞！若是你庫房裡的不夠，老身替你補上。”
蘇晚綰雖言行無忌了些，老太君卻覺得心思簡單好拿捏，遂爽快地命人送來好些頭麵到瑞雪樓。
薑雁初壓下心裡的情緒，神色如常地進去請安，命人呈膳。
用了早膳的蘇晚綰正窩在軟榻上，喜滋滋地翻看水頭極好的簪子釵子。
“果然是又帥又多金咧……”蘇晚綰拈起一支半臂長的冰清翡翠簪，忍不住喟歎道。
一早上冇動靜的係統這時幽幽地開口了：“等下楚寒律就要出門了，老太君安排他陪薑雁初逛街去了。”
蘇晚綰聽出它的意思是想讓她跟著去：“可是我這還大著肚子呢，孩子生出來之前，他們都不可能讓我去拋頭露麵的，更何況還要坐馬車顛簸……”
“這會兒是非常之時，當然要行非常之事！”高定係統恨不得跳出來打她的頭，“侯府的馬車四平八穩的，顛不著你！”
“懷胎五個月你要是還冇把心動值刷到85，這孩子就保不住了。”
總之就是要抓緊時間猛刷心動值！
蘇晚綰隻好把簪子放下，打聽到楚寒律這會兒在書房，便讓人帶她去。
“小夫人，正院隻有老太君和夫人能進去……”絳瑛為難地提醒道。
蘇晚綰：係統你看，這可不是我不去找他，是正院不讓人進去。
高定係統：那你不會傳個字條？刷個存在感？
蘇晚綰：有道理。
高定係統：真是冇救了……
絳瑛見蘇晚綰出神，不由安慰道：“往後您生下小公子，小公子是可以去正院的，所以……”
當務之急是把身子養好。
蘇晚綰讚同地點點頭，又可憐兮兮道：“你說得有理，不過我想吃蔥醋雞、糖醋魚、酸柑子……你能不能讓侯爺給我帶點兒回來？不用帶多，就一口……”
絳瑛看著豎在自己跟前的蔥白如玉的一根手指，勉為其難地點頭，命人去給老太君稟報一聲，由老太君定奪。
老太君帶著荽嬤嬤親自來了瑞雪樓，笑得牙眼不見：“喜酸好呀！酸兒辣女！我讓律兒給你去福滿樓外帶！”
那頭的薑雁初正準備和楚寒律出門，看著下人呈上來的字條，上頭歪歪扭扭地寫著菜名和各色小食的名字。
字條後頭還裝模作樣地添了一句“隻要各帶一兩口就好，多了吃不完會浪費”。
楚寒律看著那狗爬一樣的小楷，隨口問了句：“蘇氏自己寫的？”
下人笑道：“回侯爺，是的，小夫人說這樣纔有誠意。”
不錯，小小年紀還知道不要浪費。
“告訴她等著，她想吃的本侯一定給她帶回來。”
薑雁初話到嘴邊的那句“這些小事讓下人去辦就行了”，硬生生地憋了下去。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仗著肚子為所欲為……
高定係統：楚寒律心動值 3，當前心動值25。
蘇晚綰正洗著手：這也太難漲了吧……早上還伺候他用早膳了，也才漲那麼點……
高定係統：總比那種一上來就80點心動值，然後二話不說把你噶了的男人好吧？
蘇晚綰：……也對。
老太君在瑞雪樓坐了小半刻，吩咐人搬來幾個貴重的博古架，又命人將小廚房用起來。
“我們楚家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絕不會在吃食上虧著你，安心將養便是。”
蘇晚綰頭上插著兩支晶瑩剔透的翡翠飄花簪子，忍不住嘴快道：“已經很有錢了……奴家是說，府裡已經很照顧奴家了……”
說罷又誇張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奴家還冇住過這麼寬敞乾淨的房子呢……”
老太君心中自有計較，這樣心思簡單的女子，萬不能教養子嗣，但伺候爺們兒倒是極好的，不必擔心霍亂家宅。
愛財，這不是什麼大毛病，也好掌握。
薑雁初看著楚寒律命侍從去人擠人的福滿樓，排隊打包蔥醋雞，忍不住開口道：“侯爺，蘇氏的位份……是不是該定下來了？”
以蘇氏的背景，封側夫人是不合常理的，老太君那邊也說不過去。
但若是隻封個尋常姨娘，萬一楚寒律心中極寵愛這個女子呢？隻怕會打他的臉。
所以這位份的事，交給他自己拿主意再好不過。
而楚寒律，自然也清楚蘇晚綰的年紀和資曆都做不了側夫人，但若隻封個姨娘……
往後便是任薑雁初這個世家嫡女打殺，才17歲的丫頭，心眼子還冇有五個手指多……
“總之你是大，她是小，何必計較這麼多？”楚寒律似笑非笑地看薑雁初一眼，“莫不如先等她生下孩子再說？”
薑雁初臉色微白，明白了楚寒律的意思，這是捨不得讓蘇氏做姨娘……
“妾嫁給侯爺時，也如蘇妹妹這般年紀，年華正好的17歲……”
薑雁初滿目酸楚地望著楚寒律：“如今還冇懷上侯爺的子嗣，是妾愧對楚家……”
這事說來不能全怪她，一成親就分彆五載，連房都還冇圓，哪裡會有孩子？
楚寒律聽在耳中，隻覺這話有些陰陽怪氣，不免有些不悅。
“本侯軍務繁忙，子嗣之事怪不得你。不過蘇氏與此事無牽扯，你不必遷怒於她。”
薑雁初閉了閉眼：“妾身謹記，一定會照看蘇妹妹好好生下孩兒，她的孩子，也等同於妾身的孩子。”
楚寒律本就於男女之事上不甚熱衷，和蘇晚綰春風一度也隻是意外，見薑雁初這樣怨懟的模樣，心下更是興致寥寥。
蘇晚綰睡了一個午後，醒來時便聽得絳瑛說楚寒律已經命人將蔥醋雞等吃食溫在小廚房了。
“隻是侯爺和夫人回來時，臉色都不太好，夫人好似還哭過……”絳瑛服侍蘇晚綰穿衣，暗自提醒道，“這兩日您莫要往二位跟前湊，言行仔細些……”
不怪她提醒，蘇晚綰的性子的確有些粗枝大葉。
蘇晚綰看著識海中維持不變的25點心動值：對不起了絳瑛，我可是要攻略侯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