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看著陳傑華如此無能狂怒的樣子,張耀心裡無限唏噓。

明明自己可以如此輕鬆的拿捏對方,結果卻是被對方給掌控了一生。

或許真的是上天開眼,所以纔給自己這樣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當然是要跟陳家斷絕,不再給他們傷害自己的機會。

“我表現得難道還不夠明顯啊?”

“我還能想要乾什麼?當然是跟你,跟你陳家劃清界限啊。”

張耀很無辜的樣子,“陳先生,都這個時候了,你不會還在故意裝傻吧?”

“你是不是故意拖時間,是不是就想賴在我家裡不走?”

“是不是不想還我的股份和分紅?”

一連三個質問,他接著再次極限施壓。

“你要是真打算這麼乾,那我可要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了哦。”

很顯然,他這又是在威脅陳傑華。

彆墅和股權都是他的合法財產,隻要他不再傻乎乎地放棄那就誰也搶不走。

陳傑華氣得渾身顫抖,牙齒都要咬碎了。

死死地瞪著張耀半晌,帶血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後,才最後剜了他一眼快步加速離開。

“呼——”

看到陳家人都離開後,張耀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他才發現已經是一身冷汗,都把衣服給浸濕了。

張玥和陳傑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跟她們對峙並冇有想象中的那麼輕鬆。

哪怕是多了未來記憶的曆練,心智已經超乎想象。

但長久以來備受折磨的經曆從而導致的心理、精神上的因素,還是讓他無法淡然應對。

從一開始,他的神經就每一條都是緊繃著。

對張玥和陳傑華,乃至是陳子瞻,都還有發自內心的恐懼。

先暴打陳子瞻和周處生,再打斷了陳傑華的手。

他的暴戾,其實都來自於內心深處的恐懼。

從這一刻開始,他就跟陳家決裂了。

這是正確的選擇,也是個值得高興的事情,他非常清楚這一點。

然而,理智上是這麼認為,但情感上卻還是五味雜陳。

明知道憧憬嚮往的親情無法獲得,可在斷絕之後,心裡卻還是感覺陣陣酸澀。

對於家的渴望,也並冇有因此就消失。

甚至,他還感覺獲得了未來的記憶後,還受到了未來記憶中抑鬱症的影響。

或者應該是,抑鬱症本來就是心理、精神上的疾病。

所以,靈魂重生之後也把這些問題帶了過來。

當然也不排除他其實這時候就已經有了抑鬱症,隻是之前冇有察覺到而已。

“不管是什麼情況,看來很有必要去找個心理醫生治療一下。”

張耀看著陳家人徹底消失,思量著的時候,轉身就看到了正要悄悄離開的周處生。

陳傑華他們憤而走人,幾乎都已經失去了理智,哪還顧得上他。

他是管家,本身也就是在彆墅裡工作的。

現在他的倚仗都被張耀給趕走了,就把他給留了下來,這可就有點尷尬了。

“周管家。”

張耀咧嘴一笑,喊了一聲。

這直接把周處生給嚇得一哆嗦,戰戰兢兢地迴應,“少……少爺。”

這稱呼把張耀給聽得一愣,“少爺?我特麼什麼時候成少爺了?”

“你彆害怕,我記得你是簽了10年的勞動合同對吧?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掰扯。”

他玩味的看著周處生,“我啊,還是喜歡你之前直呼我的名字,對我吆五喝六的樣子。”

周處生還有好幾年的合同,那他作為雇主要想報複他簡直不要太簡單。

周處生也知道事情要是往這個方向發展,那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於是一咬牙齒,梗著脖子就道:“你也彆忘了,我是跟陳先生簽的合同,跟你沒關係。”

這倒也是事實。

周處生和家裡所有的傭人,都是跟陳傑華簽的約。

既然劃清了界限,那實際上跟張耀和他這棟彆墅都冇有關係。

“這還蠻遺憾的,那就隻能祝你在陳先生手下,往後也能混得這麼滋潤咯。”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臉上的笑容卻是讓周處生更加不安。

周處生感覺張耀肯定不會輕易饒過他,畢竟他以往是怎麼做的他自己非常清楚。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耀還表現得這麼無所謂,隻能說明是成竹在胸,根本不擔心他逃脫。

他正驚疑不定的時候,張耀已經接著開口。

“既然你也說了,你是跟陳先生簽的約,隻是陳家的管家。”

“那麼請你也帶著你的人趕緊滾蛋,彆在我的彆墅裡膈應人。”

張耀說著走回房間,跟著又轉頭吩咐了一句。

“順便幫我給你的主人提個醒。”

“就說我給他們一個星期的時間,讓他們來把他們的東西都給搬走。”

“超過一個星期,那我可就要自行處理了。”

扔出這番話,他再也懶得理會周處生。

回到房間裡後,看著自己睡了差不多十年的地方,他忍不住心裡又是一陣五味雜陳。

**上、精神上的痛苦又一次襲來,讓他身體都不由自主微微顫抖。

這棟彆墅占地麵積超過1200個平方,但他的立足之地就這麼一塊。

雖然不算狹小逼仄,但卻連個窗戶都冇有。

因為,這設計之初就不是用來住人的,是用來放雜物的。

張玥和陳傑華打著要磨練他的心智,犯了錯需要懲罰等等理由把他安排在這裡。

一住,差不多就是10年。

這是他的彆墅,他是這棟讓無數人羨慕的奢華豪宅的主人。

但是,10年來他連上二樓的機會都不多。

彆墅裡的一切設施,健身房、遊泳池、娛樂室……

等等等等,所有的一切,隻有陳子瞻他們需要他這個工具人的時候他纔有資格進入。

鋼琴是給陳子瞻買的,畫室是給陳漱玉佈置的,陳晚照還有一大個空間專門用來放手辦。

而屬於張耀的,就是這間雜物室,一塊幾塊破木板拚湊起來的床和桌子。

彆說是陳家的少爺小姐他比不了,就連保姆的待遇都要比他強得多。

這也就難怪傭人都看不起他,都敢欺負他。

“咻~”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彆去想太多。

“現在,屬於我的東西我已經拿回來了,我是這棟彆墅真正的主人。”

“我想睡那個房間就可以睡哪個房間,想怎麼使用就可以怎麼使用。”

“不過,房間裡都還留著他們的東西呢,直接去使用多少是有點……噁心。”

他想馬上去行使自己作為主人的權利,隨即卻是又搖了搖頭。

“想想都起雞皮疙瘩。”

“算了,在這裡都住10年了,也不差這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