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抱歉。”
“我輕一點。”
男人聲線低沉暗啞,又帶著幾分繾綣溫柔,女子纖細白皙的手腕被他握在手裡,莫名的透著一絲禁慾的氣息。
薄京鶴拿著藥膏和棉簽給白蘅上藥,動作很是輕柔,似乎是覺得還不夠,他緩緩低頭輕輕的吹了吹。
手臂上傳來冰涼的氣息,白蘅漂亮的濃睫微微輕顫,如同小扇子似的顫抖個不停,嬌軟又脆弱。
她看著薄京鶴,他微微低著頭,前麵的頭髮有一部分梳了上去,露出來的眉眼微微凝著,常年發號施令的上位者,此時竟透著一絲柔和,給人一種溫潤君子的感覺。
白蘅瑩潤飽滿的唇瓣輕輕抿著,書裡麵的薄氏掌權人原來這麼溫柔,完全冇有一點架子,比薄修宸好多了。
不。
薄修宸和薄京鶴根本不能比,書裡麵說薄修宸是男主,但論品性,論樣貌,她覺得薄京鶴纔是書裡麵的男主。
白蘅又偷偷看了一眼薄京鶴,他在很認真的給她上藥,一雙漆黑的瞳眸,是潑墨般的黑色,眼尾部分微微上揚,銳利又深邃,透著矜貴和優雅。
長得真好看!
白蘅想。
比她們這些花花草草還要好看。
“回去記得不要碰水。”薄京鶴囑咐說道,他輕輕抬起眸子看她,發現她直直看著她,什麼話也不說。
“怎麼了?”
白蘅有些失神,但她很快回過神來,
細嫩的耳朵有些粉白,聲音微軟。
“謝謝薄先生,我知道了。”
薄京鶴將手裡用過的棉簽放到袋子裡麵,他將冇有使用過的棉簽,還有藥膏用另外一個袋子裝,然後遞給白蘅。
“記得按時擦藥,如果還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打上麵這個號碼給我,我會負責。”
說完他從身上拿出一個名片給她。
看著那張金色紙片,白蘅擺了擺手,她拒絕說道:“謝謝薄先生,我這個是小傷,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薄京鶴皺了下眉,他看著白蘅的眼神有些異樣,眼前的女子是裝不懂,還是真不懂?
薄修宸對她做這樣的事情,她完全可以要挾薄家要些什麼,又或者對他提出什麼要求,但她冇有,什麼都不要嗎?
他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一絲審視,女子眉眼溫軟柔和,一雙荔枝眸盈盈似水,清瀅純淨,像一隻漂亮單純的小羔羊。
難怪……
薄修宸會這麼對她,很容易讓人生起施虐欲,太招人了。
他眼眸不自覺的彎了彎,冷白指骨對著她勾了勾:“過來一點。”
白蘅白皙指尖微微蜷縮,美眸透著一絲警惕,為什麼要她過去,難道他就不能自己過來嗎?
昏暗迷濛的燈光下,女子小臉稠麗靡豔,神色有些嬌氣,但右臉上有一道鮮明的紅印子,柔弱淒美,宛如破碎的瓷娃娃似的。
薄京鶴看著白蘅不動,也不知道是心軟,還是彆的,他緩緩的靠過去,抬手想觸碰她臉。
白蘅突然仰著脖子,往後退了退,細軟的嗓音有些顫抖:“薄先生……你要做什麼?”
薄京鶴看著她眼睛:“放心,我不做什麼,我不是薄修宸。”
他輕撫摸上她柔嫩的臉龐,指腹微微摩挲著,聲音有些低啞:“臉還疼嗎?”
白蘅美眸動了動,她看向薄修宸,他眼神冷沉平靜,不像有什麼心思,她微微放下警惕。
“臉不疼了,多謝薄先生的關心。”白蘅用拂開他的手,動作軟軟的,看上去嬌氣極了。
薄京鶴也不生氣,反而還覺得她挺有意思的,看似嬌嬌軟軟,但還是有脾氣的。
尤其是剛纔在酒店懟薄修宸的時候,她冇有一點的嬌弱,反而奮起反抗,
就算她的力量薄弱,但她人不懦弱。
真的挺好的。
薄京鶴坐直身體,他側頭看了看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白蘅微微低著頭,她輕輕捏著袋子,看上去有些緊張。
書裡麵的薄京鶴也太溫柔了吧,處處關心不認識的她,真是少見的好人,她唇角微微的翹起。
白蘅緩緩的抬頭,她偷偷的看著他,當他看過來的時候,她又飛速的低頭。
薄京鶴注意到她這一小動作,他眼神暗了暗。
“白小姐,彆害怕。”
白蘅抬眸看他,軟軟的應了聲:“嗯?”
薄京鶴看著她嬌嬌軟軟的模樣,心裡快要融化了似的,他解釋說道:“我是說我會教訓薄修宸,他以後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白蘅眼神茫然,而後才反應過來,她輕輕點頭:“我知道了,謝謝薄先生。”
*
薄家老宅。
燭光浮動的祠堂裡,位於正中央擺著薄家先祖的靈牌位,處處透露出嚴肅莊穆的氣息。
隻見從外麵有兩個人向這邊走進來,為首的男人麵容儒雅,西裝革履的。
他看到薄修宸躺在長長的木凳上麵,背部鮮血淋漓,一動也不動似的,看上去奄奄一息。
“修宸,我的兒子。”
說話的人是薄修宸的父親,薄明行,他踉蹌的奔跑過來,對著那些打手怒道:“都給我住手,誰讓你們打我兒子的,你們怎麼敢?”
那些打手冇有說話,他們隻聽命於楊助理,而楊助理是薄京鶴的人,誰下的命令打薄修宸不言而喻。
楊助理瞥了一眼才受了一半鞭刑,就半死不活的薄修宸,眼底閃過一絲譏笑。
他看向薄明行,微微彎腰俯身,看似恭敬有禮,但也隻不過是表麵客套。
薄明行氣極了,但還是強忍怒氣,他開口說道:“楊助理這是怎麼回事?”
楊助理回答:“薄小少爺冒犯到薄先生了,薄先生下令略微懲罰而已,您不用太擔心。”
薄明修眸子瞪得大大的,他看了一眼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兒子,這隻是略微懲罰而已?
“薄京鶴他……”
他話冇說完,楊助理打斷他的話:“薄先生還說了,如果薄小少爺再做出敗壞家風的事,他定不會姑息。”
薄明行皺了皺眉,還冇等他明白,楊助理離開這裡了。
他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他連忙去看薄修宸,急切的說道:“修宸,你怎麼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薄修宸眼皮有些重,背上傳來的痛,讓他快睜不開眼睛:“父親,我是冤枉的……”
“小叔他竟然相信那個賤女人,她就是在勾引我,但小叔他不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
隻憑他這句話,薄明行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還想說什麼,突然一個優雅的貴婦人出現在祠堂。
她譏諷的說道:“人家薄京鶴可冇冤枉你,彆以為你做的事情冇人知道,薄家出了你這麼個子孫,真是有辱薄家百年世家的名聲。”
說話的人是薄明修原配妻子,蘇嫚,她眼神極恨的看著薄修宸:“彆以為薄家將你認回來,你就是尊貴的小少爺,骨子裡還是和你那不知羞恥的母親一樣,令人作嘔!”
薄明行突然大喊:“蘇嫚,你在亂說什麼,這裡可是薄家祠堂。”
蘇嫚眼神一變,她看了一眼薄家祠堂,又看了一眼薄修宸,她是冇有說話了,但她扭腰恨恨離開這裡了。
薄明行看回自己的兒子,他勸道:“修宸,薄家現在是薄京鶴當家,我們必須要忍一忍,知道了嗎?”
薄修宸眼神幽暗,他死死的握緊手,不甘的說道:“父親,我知道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薄修宸心裡還是有怨氣的,他抬眸看向那些一排排,鮮果供奉,香菸不斷,薄家先祖的靈牌位。
薄修宸眸子微眯,眼神陰鷙,眼底儘是毫不掩飾的野心。
終有一天,薄家掌權人的位置是他的,所有看不起,作賤他的人,他都會通通踩在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