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瞬間寂靜無聲,明亮的燈光下,薄京鶴麵容稍冷,細長而又銳利的黑眸,深邃幽暗,給人一種蔑視螻蟻的感覺。
小叔?
白蘅微微驚訝,濃而捲翹的睫毛撲閃了下,烏黑的瞳仁像浸了雨水朦朧,水潤多情。
薄修宸竟然喊他小叔,那他是……
白蘅想了想,書裡麵好像有一個連男主薄修宸也要忌憚幾分的人,是薄家掌權人,薄京鶴。
書裡是怎麼描述的?
說他年紀輕輕,頂級名牌大學畢業,專業能力強硬,外表形象無比優越。
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讓薄氏集團開創一個新的商業版圖,成為商界傳奇大佬。
但這些都是替男主的鋪墊而已,薄家掌權人會落到薄修宸的手裡麵,薄氏集團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薄京鶴再厲害,在男主薄修宸麵前,他也是一個工具人炮灰。
而且薄京鶴的結局也不儘人意,和書裡麵的白蘅一樣慘,他下半身癱瘓,病死異國他鄉。
想到這裡,白蘅有些同情看薄京鶴,視線落到他下半身。
癱瘓。
她眼底閃過一絲哀意。
薄京鶴這麼優秀的人,後麵會癱瘓,對他的打擊肯定很大。
白蘅抬眸看向薄京鶴的臉龐,眼神裡充滿了憐憫和同情,他好可憐!
薄京鶴冇有注意到白蘅看他的眼神,因為薄修宸竟然做出敗壞門風的事,果然是上不得檯麵的私生子。
他黑沉沉的眸子看薄修宸,目光帶了冷意。
薄修宸跪在地上,他仰視著薄京鶴,冇了剛纔的傲慢,有的隻是恐懼感。
他剛被認回薄家,父親就告誡過他,不要得罪薄京鶴,他是薄家掌權人。
薄家從來血親涼薄,在薄家,就冇有親情可言。
尤其是薄京鶴,他能越過薄家長子,從上任薄家掌權人奪權,就註定他不是什麼良善的好人。
薄修宸緩緩開口,帶著討好的語氣:
“小叔,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剛纔不知道是你,我真的不知道,你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和你這麼說話。”
薄京鶴一手握著鞭子,一手抱白蘅,清豔嬌軟的美人在懷,活生浪蕩子,偏生他眉眼天生冷感,什麼旖旎曖昧的氛圍全都消散了。
“我不在這裡,我還不知道大哥竟然,生出這麼個好兒子……”
最後三個字,薄京鶴特意強調說道,意有所指似的。
薄修宸心一顫,手微微握緊,他連忙說道:“小叔,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是白蘅她勾引我,她想攀附上薄家,她不是什麼好人。”
說完他看了一眼白蘅,眼神狠極了,恨不得從薄京鶴懷裡,將她揪出來。
打死。
白蘅就是一株薔薇花精,天性純良,她哪裡受過這種汙衊呢?
穿進書裡麵,她不僅受到薄修宸狠毒的語言,而且還想要強迫她做女主的替身,她哪裡得罪他了嗎?
白蘅粉嫩的唇瓣微微抿起,她仰著水汪汪的荔枝眸看向薄京鶴,眼裡還打轉著淚花,嗲聲嗲氣說道。
“我冇有勾引他,也冇想攀附薄家,是他強行逼迫我的,他說我像彆人是我的福氣,還說隻要我伺候好他,我想要什麼他都給我。”
薄京鶴眉頭微皺了下,眼底閃過一絲暗色。
白蘅緩緩的伸出手,她可憐說道:“薄先生,你看,他還打我,可疼了。”
薄京鶴微微垂眸,視線落到她手臂,冰藍色裙子破了,上麵有一條血痕。白蘅皮膚白皙細膩,多出一道紅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薄京鶴眯了眯眸子,眼底盛著怒火,看向薄修宸是看死人般的眼神。
“薄修宸,薄家從來冇有出現過打女人的男人,你倒是開創這個先例,嗯。”
冰冷的聲音帶著透骨的陰冷,彷彿尖刺似的埋藏在薄修宸的腳下,提醒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薄修宸搖了搖頭,他連忙爬到薄京鶴麵前,對上他冷沉的眼睛,不禁嚥了一下口水。
男人微微垂眸,睥睨著他,身上流露出常年身處高位的上位者的壓迫威嚴氣息,讓人難以企及。
“小叔,你相信我,她在說謊,我冇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她是故意這麼說,她故意的。”
薄修宸卑微的說道,他還想伸手去觸碰薄京鶴,但被他一腳踢到牆邊上,狼狽不堪的躺在地上。
薄京鶴冷冷說道:“既然大哥不會管教你,那就讓我替他管教你一下。”
“薄家家規森嚴,你剛回來可能不知道,但沒關係,你很快就會熟悉了。”
薄修宸剛從地上爬起,就聽到薄京鶴這番話,什麼家規?
“楊助理,還不將丟人現眼的東西,帶回薄家領罰?”薄京微微側眸,涼涼的睨了一眼身後的楊助理。
楊助理連忙走上前,他看了一眼薄京鶴懷裡的嬌軟美人,眼底閃過一絲同情的眸色。
遇到薄修宸這麼個人渣,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吧?
薄京鶴:“楊助理,你是耳聾了嗎?”
楊助理回過神,他看向薄京鶴,恭敬的說道:“是,薄先生,我這就帶薄小少爺回去領罰。”
楊助理又叫來了兩個黑衣人,架著薄修宸離開這裡,回薄家領罰。
誰料薄修宸不斷在掙紮,神色渾戾,他不服說道:“放開我,你什麼東西,也敢這麼對我。”
“你信不信我回去告訴我父親,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快點放開我。”
楊助理突然停了下來,他看薄修宸,笑得有些諷刺。
“薄小少爺,你這話剛纔怎麼不和薄先生說呢?你覺得他會顧及你父親的臉麵嗎?”
薄修宸皺了皺眉,憤怒說道:“小叔剛纔隻是說一下,他不是真的要罰我,我警告你,快點把我放開。”
楊助理輕輕的笑了聲,用白癡的眼神看著薄修宸,他是真的不清楚薄先生的性格呀!
薄先生說一不二,冇有人能違揹他,更不會輕易改變決定的事情。
楊助理抬手輕拍了拍薄修宸的臉:“薄小少爺,你知道薄家的家規嗎?”
薄修宸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然後用力甩開,冷冷說道:“家規而已,我不相信小叔真的會罰我。”
薄京鶴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罰他的,還是個裝模作樣的賤人。
楊助理好心提醒他:“薄家家規,一旦做錯事情的人,要受一百鞭子,那可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由寒冰淬鍊浸泡,打在皮肉上,那可真是皮開肉綻,如抽筋扒皮,比死還要痛苦。”
薄修宸雙腿顫了顫,要不是有兩個黑衣人架著他的手臂,他早就癱軟在地上了。
*
酒店門外停著一輛奢華的黑色卡宴,車身流暢銳利,如同在暗夜裡蟄伏的野獸。
科技感十足的車身裡麵,烏木混合甜膩花香的味道慵懶軟綿,曖昧的香氣在空氣中慢慢擴散出來。
暖黃色燈光下,白蘅濃睫簌顫,她貝齒輕咬著唇瓣,眼尾微微薄紅,漂亮臉蛋泛著濕濡。
“嘶……”
女子嬌媚羞嚶了聲,嬌嫮脆弱,微微拖長尾音有些軟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