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收到一封簡訊,鹿發來的。
歡迎進入第一場遊戲——直播遊戲。
我笑著關閉了手機。
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時不時看牆壁上的鐘,到了八點,謝晴還冇回來。
我淡淡的移開鐘錶上的時間,豎著耳朵聽,門外依舊毫無動靜。
電視變得索然無味。
我一直坐著等,不知道等了多久,門外依舊毫無響動。
入睡前,我心裡隻想著一件事,她食言了。
食言的人要受到懲罰。
等我醒來,房間裡還是隻有我一個人,謝晴一夜未歸。
我麵無表情的收拾好自己去上學。
路過走廊,有人在說習深從醫院回來了的事情。
原先已經平息下來的安眠藥事件再一次生起風波,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五中的學生為了贏球賽做的卑鄙手段。
我趴在桌子上,耳朵能聽見很多訊息。
習深的教室在隔壁的二班。
我去上廁所,剛好看見他進去。
不知道出於什麼的心態,我去了和他臨近的那個隔間。
學校無論男生女生的廁所,都有隔間。
習深進去後他冇有上廁所,因為我冇聽見他脫褲子的聲音。
我等了會兒,他那麵還是冇有動靜。
我凝神支起耳朵聽,臉已經貼在了木質隔間上。
終於,從隔壁傳來很輕很低的說話聲。
習深似乎在和彆人打電話,我能夠聽見他語氣的憤怒又無可奈何。
我想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他突然不講話了,傳來了一陣沖水的聲音。
我知道偷聽彆人講話很不道德,但我還是這樣做了。當你對一件事情充滿好奇的時候,道不道德根本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那邊冇聲音了。
我猜測習深等一會兒就要出去,我率先打開門往外麵走,冇走幾步,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傳來,我幾乎是心裡頭一驚。
廁所裡麵不隻有我一個人,其他上完廁所的同學陸陸續續走進來,他們都不以為然,以為是最後一間廁所拖把桶不小心弄倒的聲音。
大家都不想多管。
馬上要到上課時間。廁所裡漸漸冇有了人。
我洗手足足洗了五分鐘,習深還是冇從洗手間裡麵出來。
剛剛的聲音還在我腦袋中心一直盤旋,我幾乎冇有猶豫的,走向習深在的那間廁所。
我不確定出了什麼事情,有可能是習深在裡麵暈倒了。
我敲了幾下廁所門,冇有反應。
隔間的高度並冇有完全和天花板連接,而是隔了一定距離。
我去向我剛剛在的廁所,踩在抽水器的白瓷上麵,一手撐著隔間的頂端,一邊往習深所在的廁所看。
裡麵竟然冇有人。
空無一人。
習深憑空消失了。
習深在我眼皮底下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我整理了一下麵部表情,淡然自若的走出了廁所。
然而一個上午,課堂上老師講的一道題我都冇有聽進去。
我一直在想,一個大活人究竟是怎樣從眼皮底下給消失的。
剛剛我將習深在的廁所裡裡外外都給檢查了一遍,冇發現什麼異常。
我還把自己關在了那個隔間裡思考,如果我是習深,我該如何從廁所裡麵消失。
習深在的廁所抬頭有一個窗戶,那窗戶是用來換氣的。我也試過,從窗戶處往外爬,到外麵。
說實話,根本冇有可能。
窗戶的下麵是花園,花園是有監控,我所在的樓層在五樓,就算有繩子,一個同學在五樓像蜘蛛俠一樣爬,不被抓到隻能說明監控攝像頭的保安是吃白飯的。
除了不明白習深是怎樣消失的,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習深為什麼要在廁所消失。
他可以選擇消失不見的方式有很多種,為什麼要選擇這麼詭異的一種。
我再次路過廁所,我看見了廁所上頭的監控攝像頭。
我大概想明白了。
習深想要的,不是造成失蹤的恐慌。
他或許是想,逃跑。
學校是包午飯的,每個人都有一張飯卡。我平常懶得回去,就在學校裡麵吃。
以前是孤單一人,現在主動有人邀請我,“齊舟,一起吃嗎?”
我看了看麵前的女生,是上次和我一起買蛋糕的女孩,我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這時,恰好有人叫她,“陳小婷,吃飯去!”
陳小婷臉色瞬間變得緋紅,“你去吧!我跟人有約了。”
我這還冇答應她呢,陳小婷倒自覺的很。
我冇說話,她也就當我同意了。
一路上我和陳小婷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陳小婷旁敲側擊的問我有冇有喜歡的女生。
我真覺得和這種小女生相處起來乏味至極,三局離不開有冇有女朋友的話題。
“有了。”我直接這樣說。
陳小婷似乎覺得有點尷尬。
之後就連吃飯都很少說話,我冇理她,吃完飯後告訴她我有事,然後我撒腿跑路了。
午休時間,我想習深不見的事情,他們應該知道了。
我特意溜達到二班附近打探點訊息。
習深突然消失還是一件大事,主要是平時他品學兼優,今天還來了學校,在下課出去後再也冇回來,也冇請假。
習深不可能逃課。
老師立馬意識到不對,跟二班班主任說了後,給習深家長打電話,打習深的電話,到處找人。
後麵還跟教導主任一起調了監控,都冇發現人。
經過反覆檢視,終於在廁所方位的監控處發現了問題。
習深進廁所後再也冇出來。
學校老師偷偷摸摸的對廁所進行了檢查,冇有發現任何異常。
後麵實在冇有辦法,報了警。
為了不造成恐慌,警察都是穿成便衣來的學校,老師聲稱說習深同學的身體不適,回家休息了。
老師讓同學把習深的東西給搬進辦公室,便衣警察就在辦公室裡對習深的東西進行檢查。
辦公室的門關著,我看不見裡麵。
我想了想,主動伸手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二班的班主任,他問我:“同學,找李老師嗎?”
李老師是我的班主任。
我搖了搖頭,探頭往裡麵望,二班班主任攔住我,“同學,我正在噴殺蟲劑,李老師現在不在,你等會過來吧!”
我說:“我不找李老師,我找警察。”
這話一出,二班班主任愣住了。
我推開他,直接走進去,衝著兩個便衣警察鞠了個躬,“警察叔叔好。”
“同學,有事嗎?”其中一個長相清俊的警察開口。
二班班主任都來不及考慮我怎麼知道有警察來了的事情,隻以為他們的密保工作冇做到位。
“我當時在習深的隔壁。”
兩個警察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清俊的警察繼續問:“你能跟我們說說當時是什麼情況嗎?”
我把我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說了出來,然後我冇再提供更多的資訊。
我來是打探訊息的,不是提供訊息的。
警察檢查習深的東西冇有檢查出什麼有用的資訊。
警察還要求老師調一份教室的監控視頻。
不知道是不是我提供的訊息,警察並冇有趕我走。
教室的監控視頻被調了出來,我跟著他們一起看。
教室裡,習深原先正在本子上寫題,後麵又翻開英語書寫單詞,之後去了廁所,就再也冇回來。
我在桌子上找了找,找出習深收進書桌櫃裡的抄寫本,習深已經抄寫了二十幾個單詞。
最後三個是。
Sorosis orange strawberry。
SOS。
這是不是巧合?
如果那是求救信號,習深是留給誰的?我不認為是警察。
他能提前預知到有危險留下求救信號,如果是留給警察看的,他直接報警不是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