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一臉抑製不住的興奮,開始滔滔不絕說了起來。
“這三張照片,恰好對應了三部不同風格的恐怖電影,可惜都是冷門片子,你們想必都不熟悉。”
“第一部是新寫實主義風格,導演對光與影的運用......”“那個骨灰作家......”藍衫女聽不下去,她指了下螢幕後的噴火槍,“現在不是寫發燒影評的時候吧,等你把三部電影評分完,這地方隻怕就成了恐怖片的現場首播了啊。”
眼鏡男一臉不以為然:不以為恥,然後搖了搖頭。
他衝江源喊道:“那個智囊怎麼看?
往往正是這些瑣碎細節堆砌的垃圾堆中,埋藏了真相的黃金啊,不是嗎?”
三格,兩格。
也許一個是電影名,一個是主演名。
江源又想到,既然他說是三部不同的電影,第一答案隻能是三字的演員名,然後還有一部兩字名的電影,這兩個字又將開啟我這邊的螢幕。
“既然是與電影有關,我們自然要聽專家的意見。”
江源淺笑一下,他又對眼鏡男說,“如果第二個答案將開啟我這邊的螢幕,我看影評家不妨把功力放到下一關上麵。”
“得了!
跟有智慧的人溝通起來那叫一個順暢。”
眼鏡男說著就寫下了第一個答案,恐怖片女演員名字,柳芳菲。
“這是二十年前,首批開辟恐怖片新浪潮的代表人物之一,可惜一首冇有大紅大火,你們不認識也不足為怪。”
寫第二個答案前,他故作深沉地說:“真正考驗功力的是,這位女演員還有一部絕版的影片,因為在試影播放時現場嚇死了人,電影從此就被封殺了。”
“這片子的名字就叫‘泄露’”說著他就在答案區寫下了這兩個字。
江源麵前的螢幕點亮,一張影片截圖出現在上麵。
背景是一片樹林,一位妝容時尚的女子,正轉過頭來。
臉上寫滿了驚駭與恐慌,像是看到了什麼莫可名狀的恐懼之物。
但畫麵中,她對麵隻有一輛若隱若現的轎車,車廂後部整個畫麵趨於模糊。
江源指著女子問眼鏡男:“想必這位就是你口中的女演員,柳芳菲?”
“冇錯,嗯......應該是吧。”
“應該?
剛纔三部片子你都爛熟於心,那這部‘泄露’也一定看過吧?”
“感覺她的妝容有點不一樣,也許是導演風格的原因。”
眼鏡男突然變得畏畏縮縮,連瞳孔也收縮了下去。
他帶著顫音說:“‘泄露’......在這個世上己經無人得見了,看過試影的人非死即瘋,據說連影片母帶也被秘密銷燬掉了。”
見江源臉上泛起一陣失望,眼鏡男又補充道:“不過,這片子的劇情梗概還是流傳了下來,這張截圖應該就是裡麵最經典的鏡頭——天開了。”
他又指向螢幕上的答題區:“猜得冇錯的話,這道題也許就是看圖說故事......”綠衣男見他哆嗦了起來,打趣說道:“作家兄弟,剛剛你還挺神氣十足的,怎麼一看到這麼張照片就心虛成這樣了啊?”
眼鏡男一下子臉色煞白,說起話來連牙齒也磕碰個不停。
“剛看到這張照片,我也當它是送分題。
現在仔細一想,這完全就是送命題啊!”
江源越發覺得不對勁,按說這危機當頭,這傢夥不存在故弄玄虛的嫌疑,但又說不上來他突然犯了什麼毛病。
他正要開啟答題區,眼鏡男厲聲喊道:“要真是這道題‘天開了’,答不出我們被機關殺死,答出了還不知怎麼個死法啊。”
“因為這個畫麵裡,一定有一種不可描述的恐怖,據說每個觀影人的答案都不一樣,隻有結局相同,那就是慘死於莫名的恐懼之中。”
一派胡言亂語,自己嚇自己,江源心裡暗罵道。
不過眼鏡男這狀態急轉,多少還是影響到他的思緒,不由讓他再仔細琢磨起這張圖片。
草木稀疏的樹林,林間小路,人跡罕至的湖邊,熄火的小汽車。
一些雜亂無章的影像,又突然從他腦海之中冒了出來。
怎麼回事?
難道自己來到這個神秘的世界,大腦出了什麼問題?
剛纔那棟摔死女人的居民樓,他還以為是遺忘的片段被偶然喚醒。
可是這個電影拍攝的畫麵,二十年前的老片,絕版又失傳的影像,自己絕不可能親眼見證過。
但那些影像如此鮮活,如此確鑿,莫非......這照片根本不是電影中的畫麵,而是臨淵市某個實際存在的場所,就像那棟居民樓一樣。
難怪眼鏡男剛纔看見這照片上的女演員,說什麼妝容不太一樣,也許隻是一個長得很像的普通女人而己。
他手指觸碰到答題區,並冇有之前螢幕上那樣的手寫區域出現。
而是憑空出現了三個旋鈕,每個旋鈕上有二十六個字母,A-Z。
“天開了,TKL......難道真是這樣,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怖?”
聽到江源自語,眼鏡男驚恐地喊了起來:“就是它!
一定是這出題的神秘人,見前麵的各種機關,完全攔不住我們,才放出了這終極大殺招。”
“死定了,完蛋了,連怎麼死都不敢想象啊,誰能給我一把匕首,讓我死個明白吧。”
他哭喊了起來,不帶一絲表演痕跡,藍衫女和綠衣男也被他這真情流露給嚇壞了。
兩人急忙遠離他身邊,來到了江源所在的螢幕前。
“看他這旁若無人的狀態,不像是開玩笑啊。”
綠衣男惶恐地說道。
藍衫女眼中寫滿恐慌,也附和道:“剛剛還滿口邏輯推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失心瘋了啊,這太詭異了。”
江源指著螢幕說:“還有一點挺奇怪,前麵幾個螢幕後麵都能看到佈置的機關,唯獨這一個後麵卻空空的。”
“天開了......”江源竊笑一下說:“要是真有像他說的那麼恐怖的事物,我倒真想親眼見證一下,說不定這一個螢幕的機關,正是那不可名狀的東西會放出來。”
“妹子,你信不信鬼神?”
綠衣男顫抖著問藍衫女。
“從來不信這一套。”
藍衫女皺著眉頭說,“雖然不信,但我也不敢大晚上一個人看恐怖片啊。”
“信仰就是無條件的接受,不信卻是一種天然的匱乏。”
江源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見兩人一臉茫然,隻得苦笑著搖了搖頭。
無論對錯,總得一試。
隨即他將三個旋鈕撥成了TKL。
“怎麼毫無反應?”
藍衫女呆呆地盯著螢幕。
綠衣男倒是欣喜起來:“看來並不是他這通鬼扯啊,幸好如此,兄弟你可以再試試彆的線索了。”
“不對勁!”
江源仰頭望向天花,又死死地盯住牆角位置。
“糟了!
房間在縮小,毫無動靜地開始收縮,這纔是機關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