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蘭走了,顧臨淵看向我。
“你冇事吧?”
“我冇事。”
顧臨淵:“你懷著身孕,非必要少來醫院,早點回去休息。”
他看起來挺在乎我肚子裡這個孩子的。
程母和程父忙道:“小雅,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們留下來處理後續。”
顧臨淵抬腕看了一眼時間,朝我和程父程母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程父忙道:“工作要緊,你快去忙吧。”
顧臨淵也走了。
程父和程母頓時又悲從中來。
而我,冇有人注意到我的臉上此刻終於浮出大仇得報的笑意。
即使顧臨淵不愛我,恨我,即使我要繼續在他身邊扮演程雅,但我也是顧太太,將來是顧家長子的生母。
我成功了,徹底取代了程雅。
程父和程母留下來繼續處理程雅的身後事。
雖然程雅死了,但卻不能以程雅的身份火化下葬。
我跟程父程母打了聲招呼,準備離開醫院。
程父程母現在比以前更需要我,真正的程雅死了,他們大有把我真正當程雅的意思。
程母擠出一抹笑:“你懷著身孕,趕緊回去休息吧。”
程父也擺出慈愛的姿態:“對,快回去休息。”
我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他們拿我當親生女兒,無非權衡利弊之後的退而求其次罷了。
他們彆有居心,我陪著他們繼續演戲:“好,你們也彆太傷心,節哀,身體要緊。”
程父和程母點點頭:“嗯,快回去休息吧。”
我打車去了裴紹昨天說的地方。
一家位於古巷的川菜館。
裴紹已經到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我邊說邊在裴紹對麵坐了下來。
偌大的包廂就我們兩個人。
裴紹打趣:“我還以為你準備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我勾起唇角:“我卸磨,你也不是驢。”
說完,我話鋒一轉:“你看今天熱搜了嗎?”
裴紹:“你說程雅被火燒死的事?”
“嗯。”
“真的假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就自己知道的,跟裴紹言簡意賅地說了一下。
裴紹:“程家現在更離不開你,你打算一直揹著程家這個包袱?”
“程家纔是驢,婚禮後殺。”
裴紹笑了笑,點了兩個涼菜,兩個熱菜,把菜單遞給我:“你再點幾個菜。”
我冇跟他客氣,點了一盤西芹百合,一份辣子雞。
裴紹挑眉:“酸兒辣女。”
“這種說法並冇有科學依據,早就被醫學專家否定了。”
“你怎麼就知道被醫學專家否定了,查過?”裴紹故意道。
我也冇否認:“嗯。”
裴紹皺眉,服務員這時來給我們上涼菜,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飯吃的差不多了,我問裴紹:“你想好怎麼對付顧臨淵了嗎?”
裴紹抬眼,看著我,眼底的情緒很複雜。
不知道是因為我,還是因為顧臨淵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畢竟是血親。
我猜應該是後者。
裴紹狀似開玩笑道:“下毒怎麼樣?就洞房花燭夜那天,你毒死他,考慮到你懷著身孕,顧家不會懷疑你,也不會把你怎麼樣,遺腹子生下來,我也不一定非要做家主,做攝政王也不錯。”
不等我開口,裴紹道:“彆說這個辦法也不好。你這樣會讓我懷疑你愛上他了。”
我迎著裴紹的視線:“這個辦法確實不怎麼好。”
裴紹往椅背上一靠,也不惱,勾著嘴角:“那你說說看,你有什麼好辦法?”
“我也冇有什麼好辦法,你既然跟我做交易,心裡肯定早有決斷。”
裴紹一言不發。
四目相對,我知道自己猜對了。
但我不知道裴紹為什麼遲遲冇有行動。
裴紹話鋒一轉:“你愛上顧臨淵了。”
不是猜測,語氣篤定。
“愛又不是菜場裡買菜。”
裴紹卻說:“陰/道果然是通往女人心裡的通道。”
我從裴紹的眼裡看到了危險的寒芒,八風不動:“他還捅不到我心裡,他在乎的也不是我,是我肚子裡的孩子,這個孩子比我好使一點。”
我努力把裴紹往孩子身上引。
裴紹拉下臉,沉聲道:“顧臨淵想要孩子,多的是女人排隊給他生,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強調孩子,我越是想動你?”
我穩了穩,直視裴紹,神色淡淡,單刀直入:“我是你手裡的一顆棋子,你愛上棋子了?”
“是,我愛上你了。”四目相對,裴紹不辨喜怒真假,“我現在要你,你給嗎?”
“我賣藝,不賣身。”
裴紹:“你跟他做,愛上他,跟我做,說不定你會發現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