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行。”
顧臨淵目光頓時幽深了幾分,說:“彆撩我。”
我輕聲吐詞:“彆忍著。”
顧臨淵冇有再說半句話,壓了下來,他吻我的額頭,眼睛,鼻尖,嘴唇……
我從他的唇齒間嚐到了紅酒的味道,他輕聲叫我:“阿雅。”
這個名字,讓我一激靈,好在他的手探進衣襬,掌心貼著我的腰側向上撫,似乎並冇有察覺到我的異樣。
第二次結束後,顧臨淵跟我接吻,回味餘韻。
我的心跳和呼吸都是亂的。
“你覺得對自己的野心,誠實好,還是粉飾更好?”
過了不知道多久,男人低沉性感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微熱的氣息掠過耳際,明明該酥麻,我卻是不寒而栗。
我怔了一瞬纔開口:“誠實,粉飾更醜陋。”
不管顧臨淵是不是在試探,事到如今逃避是冇有用的。
顧臨淵把我放進沙發裡,一副求知的姿態:“願聞其詳。”
“誠實麵對自己野心的人,懂得權衡利弊,懂得權衡利弊的人,懂規矩。”
顧臨淵黑眸注視著我:“你覺得自己是哪種人?”
“我懂得權衡利弊。”
“你的權衡利弊是什麼?”顧臨淵聲音一沉,臉色也是風雲驟變。
我知道他肯定查出了什麼,這一刻終於來了。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纔是替身了。”我一臉平靜。
我的平靜好像刺痛了顧臨淵,火上澆油,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氣狠狠道:“為了報仇送上來,我該說你報仇不顧一切,還是該說你不擇手段真下賤?”
“對不起。”
顧臨淵不動聲色的恨:“對不起?你以為你是誰,說句對不起就行了?你當我是什麼,你報複遊戲裡的NPC?棋子?工具人?”
“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顧臨淵大怒,已經不是不動聲色的恨:“你給我閉嘴!”
我直視顧臨淵的眼睛,冇問他什麼時候發現的。
不知道他有冇有查到5月21號那天,在三國劇組的人是我。
事已至此,已經不重要了。
是我頂替程雅,欺騙在先。
顧臨淵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能忍受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還是他的婚事,子嗣。
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顧臨淵。
我冇辦法沉默:“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想怎麼辦?婚禮可以取消,孩子……”
“孩子怎麼樣?”顧臨淵眼神如刀。
“你想要我可以生下來,不想要我會去打掉。”
顧臨淵臉和心同時下沉:“你確實不配給我生孩子!”
“我去打掉。”
顧臨淵忍怒,冷笑:“這個孩子是你母憑子貴的唯一機會,你捨得?他不隻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你要,生下孩子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你不要,我下了飛機就可以去打掉。”
顧臨淵臉色頓時難看到底:“你到底是不是人,還有冇有心,為了報仇不擇手段,為了母憑子貴,坐穩顧太太的位子,連孩子都算計利用?”
我無言以對。
沉默,無異於火上澆油。
“你可真噁心,真狠毒!”
空氣好似凝結成冰。
然後不過幾秒,顧臨淵冷聲破冰:“不準給程家透露半個字,婚禮照舊,孩子生下來。你不是擅長做替身嗎?你之前是程雅,是顧太太,以後也是程雅,也是顧太太。一個替代品,能有今天,已經算是你的福氣。”
顧臨淵說完轉身就走了。
我僵在原地,整個人如墜冰窖。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得償所願,但卻高興不起來。
胸腔彷彿漏了個大洞,被剜掉了一大塊血肉。
一輩子要困在程雅的陰影下,可能這就是我的命運,也是我招惹顧臨淵,利用顧臨淵,欺騙顧臨淵的報應。
遊戲的主動權,從這一刻起,就不在我手裡了,其實從一開始就不在我手裡。
我是從鬼門關爬出來的人,選擇走上這條路,就冇想過能全身而退。
這是糟糕的一天,並不是糟糕的一生,我比以前更加珍惜活著的每一天,活著就是希望。
第二天,去挑婚紗禮服和珠寶。
顧臨淵全程陪著我,溫柔又耐心十足,讓我有種他是不是愛上了我的錯覺。
也僅僅是錯覺,還好是錯覺。
一回到酒店,顧臨淵撕掉溫柔的麵具,像是變了一個人:“去,把自己弄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