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甘瓊英又發現了驪驊一個弱點,那就是他不僅無法應對旁人的善意,更喜歡旁人在意他的樣子。
對甘瓊英來說,善意何其簡單,表現出在乎更是信手拈來。
想到驪驊每月給她的二十萬兩,就像她曾經在網上看到的那些段子一樣,老公每月給幾千萬,給他的三兒伺候月子,那也是當仁不讓。
甘瓊英整個人在他麵前柔成一汪水,甜言蜜語不要錢一樣往外冒。
驪驊聽得雙耳麻木,渾身僵硬。
半夜三更,太醫還未等到太醫院,又被公主府趕去的車輛接回來了。
太醫姓莊,是太醫院的老人了,平日裡隻給幾位宮妃和太後瞧病,幾乎不會出診,但端容公主的命令誰敢違背,他下了馬車,抬袖悄悄打了個哈欠,拖著沉重的步子緊趕慢趕,終於在最短時間內趕到了。
但是等他看到駙馬手上的傷口的時候,太醫也短暫懷疑了一瞬,他甚至還檢查了駙馬身體的各處,但一通檢查下來,他迷茫了。
莊太醫一邊處理手上的傷口,一邊驚疑不定看著駙馬。
而這時甘瓊英則是緊張過度地詢問那道口子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多久纔會好?”
“會留疤嗎?陰雨天時還會疼嗎?”
“若是以後留疤了,可有什麼藥物去除?”
在甘瓊英問出第一句時,莊太醫就被震驚到老手一抖,原來他被急匆匆叫過來,竟真的就是包紮這個掃帚條劃出來一樣的傷口嗎?
驪驊有些羞愧,麪皮能繃住,耳朵卻悄悄發紅。
“煩請太醫好好看看,”甘瓊英俯身,又說:“傷口包紮好,一併給駙馬檢查下他的腿。”
“駙馬身子一直虛弱,可有什麼補藥調養身體嗎?”
“對了,駙馬的舌頭先前受傷了,但是他這兩日一直說話,會不會影響傷口癒合?”
“平日裡吃東西要注意些什麼嗎?”
莊太醫被問得暈頭轉向,但是他不敢在脾性暴虐的端容公主的麵前,表現出任何的不耐。
於是他斟酌著依次作答。
“舌頭傷口不大,應當不會對日後說話有影響,公主放心。”
“駙馬的腿疾病乃是自小落下,想要徹底治癒已然不能,但是老臣可為駙馬開方,再輔以藥包熱敷治療,至少陰天下雨,不會再受疼痛折磨。”
“駙馬體弱亦是胎裡帶來,藥膳可以調理,駙馬年輕,隻要溫補跟上,日後於壽數倒是冇有影響。”
“駙馬倒是氣色看上去不太好,唇色麵色皆與常人有異,老臣摸脈像看,恐是腎虛所致……”
終於驪驊聽他們兩個越說越離譜,已經聊到他腎虛,要給他補腎了。
驪驊忍無可忍道:“我真的無礙。”
這幾個字,驪驊幾乎是咬牙說的,他看向甘瓊英,“時辰不早了,快讓太醫早些回家吧。”
甘瓊英倒也冇有再堅持,知道他是麵具不透麵色,被說成腎虛也是忍不住要發笑。
在送走太醫後,她再次溫柔主動牽起了驪驊的手,從這屋子裡回主院。
身後一眾侍婢遠遠跟著,兩撥人互相之間離得老遠,甘瓊英和驪驊兩個人的侍婢因為之前多有齟齬,很是不和。
因此一群人看著他們主子琴瑟和鳴地手拉手月下漫步,個個麵色詭異,抓耳撓腮。
甘瓊英牽著驪驊,像是沿途欣賞美景一般緩步慢行,如此和諧的場麵,此前可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