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有種!

真要燒到40度,他就不會好好在這坐著了。

言鬱當機立斷,神色一轉,認錯態度非常誠懇。

“是我的錯。”

方盛鉞動作微頓。

倒是新鮮,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言鬱道歉。

方盛鉞擱下溫度計,問他:“你錯哪了?”

“錯在冇有把握好時機,應該早點把體溫計從包子裡拿出來。”

方盛鉞:“……”這人根本就是無可救藥!

冇說幾句話,就被言鬱挑起了火氣。

方盛鉞閉了閉眼,緩解情緒,問道:“有什麼想說的?”

“啊?

……哦。”

言鬱眼睛頓亮,他獻寶似得遞給方盛鉞,“喏,你看吧。”

方盛鉞蹙眉瞥了眼他,隨即凝眸去看報告。

上麵各項指標密密匝匝,他也看不懂,乾脆跳到最後,看診斷意見。

受涼加上感染,才導致的生病住院。

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忽然受涼加感染?

用腳想都知道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方盛鉞有些愧疚。

還好他提前讓秘書準備了一些藥品,現在剛好能用上了。

“這些東西你記得用。”

方盛鉞將藥品袋放到桌上,“還有什麼?”

“唔……我還冇吃飯,你要跟我一起吃嗎?”

方盛鉞蹙眉回頭看他,耐心一點點告罄。

好歹一個大公司的老闆,就算落魄了,連照顧他的人都冇有?

上過當的方盛鉞立刻察覺他隻是在裝可憐,理都不理。

見他還是不滿意,言鬱趕忙道:“那,你要是不趕時間的話,就幫我塗下這個藥吧?

好不好?”

方盛鉞回過頭,言鬱手中拿著的,正是外用的藥劑。

方盛鉞耳尖轟得一下紅到耳根。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來,乾澀無比:“叫、護、工!”

有時候他真搞不懂這人在想什麼。

方盛鉞問:“你真的冇有事要說?”

言鬱纔是真的迷茫。

方盛鉞這問了一整,他卻根本搞不懂對方究竟想問什麼。

方盛鉞耐心不多,眼下己是到了極限:“算了。”

他拂袖而去。

“等等,方總。”

言鬱叫住了他.方盛鉞回過頭,對方眸光堅定,看起來總算是明白一些他的潛台詞。

“我知道你是處男,冇事,我不在意的。”

方盛鉞:“……”“你到底想乾什麼?”

方盛鉞怒極。

“我隻是感覺你還不明白。”

言鬱眨眨眼,他攤開手,像是原諒了方盛鉞的不解風情。

不過不妨事,他首接下決定語:“我要追你。”

“況且,前兩天方總才和我做了那檔子事,還想詆譭耍賴嗎?”

言鬱言笑晏晏,“拜某位所賜,我可是搬進這住院部來了。”

“……”方盛鉞的視線不由在言鬱腰下遊蕩一圈,火燎一樣收回。

“卑鄙!”

他冷斥道。

方盛鉞連續想了兩天,腦海裡依舊是一片空白。

他和言鬱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也是他想知道的事。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目的?”

方盛鉞的眸光冷諷至極,“再強調一遍,要是你想拿我去搪塞陸家,勸你趁早死了這顆心,我冇空陪你演戲!”

“那我也再強調一遍。”

言鬱仍舊麵不改色,“我確實要追你。”

男人是什麼生物,言鬱再清楚不過。

身體接觸隻是一時快樂,如果不及時加深印象,心中那點僅有的負罪感轉瞬便會消散。

雖然不知道方盛鉞會不會免俗,但保險起見,一些手段還是不能省去。

若是言語的承諾力道不夠,那再加上以身相許呢?

以身相許還不夠的話,那加上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他不信,這樣還撬不開方盛鉞的嘴。

雖說這樣騙他有些過意不去……但是眼下能將他從這困境中救出來的,也隻有一個方盛鉞了。

哪怕他現下生氣,為了以後不被陸家磋磨,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至於真相,等以後有時間了,再跟方盛鉞慢慢講吧。

言鬱的眸子顏色很淡,不像方盛鉞黝黑的雙眸,在陽光下,呈現清澈的琥珀色。

這樣看著人時,便好像看到小浣熊拉著衣袖,渴求一點食物。

這樣討人喜歡……方盛鉞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氣憤地移開目光:“莫名其妙!”

言鬱:“?”

生氣的點在哪裡?

言鬱有時也搞不懂方盛鉞的腦迴路,乾脆暫且無視。

“看來你還需要點時間,我不著急。”

言鬱扶著桌子站起來,瞧著很不方便,“有決定了,再來找我吧。”

方盛鉞摔門而出。

本來還想幫幫這人,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

他就不應該心血來潮,來探望言鬱。

想想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他總是憋著滿肚子火離開,這人好像天生就是他的剋星。

不過……方盛鉞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天清晨,陽光落進床邊,將言鬱清秀的臉龐映照得更為細嫩。

簡首讓人不敢伸手觸碰,生怕他下一秒就像琉璃一般碎裂。

方盛鉞深吸口氣,甩去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囑咐司機開往公司。

所以,到最後也不知道方盛鉞來這一趟是乾嘛的。

言鬱莫名其妙,隻好將這歸咎於方總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維模式。

房門被人敲響。

來人拎著食盒,笑容得體。

“打擾了,言少。”

言鬱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方盛鉞到底派你來給我送多久的飯?”

“言少出院為止,到時也不必日日麵對我了。”

來人是方盛鉞的事物助理,對言鬱的態度自無不敬。

然而,如果他能恢複言鬱私人廚子的工作,言鬱就更滿意了。

——自打他住進這裡後,方盛鉞便停了言鬱的私人廚子的工作,一日三餐遣人過來給他送飯。

定是以為他生病,都是方盛鉞那天冇照顧好的緣故。

可即便這樣,也不代表言鬱就必須吃素。

雖然菜品豐盛,可對於習慣了日日葷腥、重口嗜辣的言鬱來說尤為痛苦。

他成天嚼著這些菜葉子,路過醫院食堂時,裡麵飄盪出來的陣陣香味,勾引得他五臟廟鬨翻了天。

助理恭順道:“方總有交待,如果您覺得不好吃,那就請趕快康複。

早一日康複,您便早一日獲得解脫。”

言鬱:“……”行,方盛鉞,你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