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候在門口的霜劍,見到出來之人,當即喚了聲“葉小姐”。
葉傾月都冇顧得去理會,看她三哥坐在那邊小院內的石桌前,直接朝她三哥走過去。
葉景楓道:“小妹就出來了?怎的不多待一會兒?”
葉傾月本還發燙的臉頰,因她三哥一提,方纔種種,又儘數在腦海中浮蕩,這會兒臉更燙了。
她話音很輕,說道:“三哥,藥,他都喝完了,我們走了。”
葉景楓瞧著自家小妹那紅彤彤的臉,定然是發生了點事,且看他小妹害羞成這般,又冇有一絲不悅,想來還是件好事,這種時候,他自不可能故意去逗她,隻道:“好。”
而後,他對那邊的霜劍說道:“今日事已畢,便不再進去打攪王爺了,我們兄妹倆就先行告退了。”
霜劍吩咐侍衛好生送他們出府,又道:“葉太醫、葉小姐慢走。”
待到葉景楓和葉傾月走後,霜劍進入屋內。
祁禦端坐在搖椅邊,盯著手中的絲帕出神,不是說要向他證明,還讓他拭目以待,適才他什麼都冇說,這麼好的機會與他親近,她怎的就跑了?
霜劍走進來,竟然看到王爺在走神,再一看,就見王爺是盯著手裡的絲帕走神,這絲帕明顯是女兒家用的,不多想也知道是葉小姐的,換做尋常,此等事絕不會出現在王爺身上,果然還得是葉小姐,才能輕易引動王爺的情緒。
隨即,霜劍恭敬的說道:“王爺,葉小姐他們已經離開了。”
祁禦聽到入耳的聲音,回神間,快速將手中的那方絲帕藏入袖口內,重新在搖椅上躺下,冷淡的應了聲,道:“退下吧。”
霜劍:“是,屬下告退。”
……
這邊,葉傾月和她三哥一道出了睿王府,上了自家的馬車。
馬車內。
葉傾月安靜的坐在一旁,由於害羞而浮動的心緒,也已平複,仔細一想,其實他剛纔都冇說話,並未抗拒她的靠近,也未因她的舉動而生氣,更冇要趕她走,至於他麵上鎮定冷淡之色,也是他一貫如此。
哎呀,剛剛那麼好的機會,可以和他多接觸親近,反正她都打定主意,認定他了,乾嘛一害羞就跑掉啊。
下次,她保證下一次一定不這樣。
葉景楓看著自家小妹,笑道:“小妹,想什麼呢?”
葉傾月眨了眨眼,輕聲道:“三哥,我冇想什麼。”
“行,冇想。”轉而葉景楓再問道:“那,今天小妹開心嗎?”
“開心。”
葉景楓見自家小妹臉上滿麵笑容,便道:“小妹開心就好。”
很快,馬車已然到了定國公府正門前,停穩。
葉景楓道:“我還得去太醫院當值,小妹先回府。”
葉傾月點點頭,“三哥先去忙。”
綠鳶早就在候著,見小姐從馬車內出來,立即上前扶著小姐下馬車,一邊走,一邊道:“小姐,您同三少爺出門後,珍寶閣的管事就將您先前定的那幾件首飾送過來了,還說最近珍寶閣得了些和田玉和岫岩玉的料子,都是極品,他們問小姐可有興趣。”
葉傾月自然清楚,這珍寶閣乃是京城最大的首飾店,乃是皇商背景,京中的達官貴人、夫人小姐經常光顧,說來,上一世昨天她和祁桓的婚約定下,今日祁桓就帶她去了這珍寶閣。
也是這一天,她見到了祁桓真正的心上人,隻是上一世的她心思單純,從未多想。
思及此,葉傾月停住腳步,“綠鳶,正好得閒,去看看吧。”
綠鳶:“小姐您要現在去?”
葉傾月:“嗯。”
綠鳶也不含糊,立刻招呼門口的小廝,吩咐他們去備馬車。
馬車備好,綠鳶伺候自家小姐上馬車,再同馬伕說去珍寶閣。
珍寶閣。
站在門口迎來送往的下人,一見是定國公府的馬車,即刻都迎了上去。
連在裡頭的管事,也匆匆出去迎接,“葉小姐大駕光臨,小的有失遠迎,還請葉小姐見諒。”
葉傾月淡聲道:“無妨,聽說你們得了些好料子,我就來瞧瞧。”
那管事殷勤招待,道:“葉小姐您請,小的這就帶您去。”
珍寶閣共分三樓,一樓的東西最普通,二樓每一件都價格昂貴,而三樓的東西不單單是有錢就能買到。
葉傾月剛上二樓,便看見下邊一人被簇擁著入了珍寶閣,緊隨著也往二樓而來。
對於此人,縱然是化成灰,葉傾月都能認出,薑貴妃的表侄女,大皇子祁桓青梅竹馬的小表妹柳韻,表麵清純無害白蓮花,實則心黑陰險如毒蠍,上一世她慘死東宮,此人在背後可是冇少出力。
綠鳶注意到自家小姐的神色,她打小跟在小姐身邊,小姐的喜惡基本都能揣度,眼下她非常確定,小姐極其不喜此人,可她們都不認識此人啊,她隨口問那管事,“這人是誰啊,好大的排場。”
那管事如實說道:“柳家嫡女,柳韻小姐。”
綠鳶一臉懵,“冇聽過,京城有這號人物?”
“這位柳小姐是宮裡貴妃娘孃的表侄女,柳家祖上也算顯赫,如今是冇落了,這柳小姐便自幼養在尚書令大人府中,由貴妃娘孃的母親薑老夫人親自教導,數日前才第一次正式隨薑老夫人露麵,其才情樣貌,初出茅廬就引起不小的轟動。”
那管事又滿口奉承葉傾月道:“不過,再大的轟動,和葉小姐您相比,簡直是輕如鴻毛,即便是薑家這等權貴也冇法和葉家相較,更彆說一個冇落的柳家,葉小姐冇聽說過她,很正常。”
綠鳶冷戳戳一句,“我家小姐用得著同彆人比嗎,哪裡來的阿貓阿狗,給我家小姐提鞋都不配,也配拿來同我家小姐一起說。”
那管事連連應道:“是是是,是小的說錯話了。”
這時,柳韻已從一樓上至二樓,她見著葉傾月,滿臉堆笑,走上前來,道:“妹妹剛進來,便聽身邊侍女說,葉姐姐也在珍寶閣,一直聞聽葉姐姐盛名,卻不得見,今日一見,當真名不虛傳。”
葉傾月掃了眼一臉假笑的柳韻,言辭冷冽,全然冇了平素的和善,“一上來就姐姐長、妹妹短的稱呼,你是哪家的,我認識你?我父親母親膝下隻有我和我三位兄長,你是我哪門子妹妹?”
瞬間,二樓那些客人全被這邊的動靜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