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是月15，便是勾住了，也斷不可能留宿的，否則楚寒律得落一個寵妾滅妻的名頭。
蘇晚綰歎了口氣，小手輕撫著肚子。
係統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罵她：都這時候了你還管他的名聲做什麼？肯定是你自個兒要緊啊！
蘇晚綰沉默了一會兒，幽幽道：可我不捨得讓他背罵名……
係統：……得，又陷進去了。
前院的宴席觥籌交錯好不熱鬨，薑家的幾個年輕公子小姐也一道來赴宴，一人一句好話捧得楚老太君眉開眼笑。
薑雁初的心情也前所未有的輕鬆愉悅，可偏頭一瞧，她的丈夫正在一旁親自挑揀兔兒燈，還拈了幾塊樣式精巧的月餅，命人送去瑞雪樓。
想起乳母的計策，薑雁初心口忍不住怦怦跳，攥著帕子的掌心滿是冷汗。
“慢著，”薑雁初終究抬了抬手，命人從院子裡端了兩盆菊花，“這兩盆綠雲也送去給蘇妹妹罷，冇得我們在這裡玩樂賞花，偏把她一人晾著。”
楚老太君讚許地點了點頭：“說得也是，那孩子性子活泛，隻怕悶不住。”
說著又命人取了一對白玉龍鳳佩來：“這是給你們小夫妻倆的，往後要和和美美的，早點給祖母生個大胖孫兒。”
薑雁初悄悄看了一眼身側高大的身影，羞赧地低頭接過：“多謝祖母……”
“你們自去玩罷，老婆子我累了，先回去歇著了。”荽嬤嬤和佩珊一左一右將楚老太君攙起來，回榮壽堂去。
明月如銀盤，楚寒律負著手在廊橋上散步，身側跟著嬌羞的薑雁初。
“侯爺……許久冇有在京中過仲秋節了罷？”薑雁初見他冇有開口的打算，隻好率先挑起話頭。
楚寒律淡淡地嗯了一聲，方纔皇帝派人賜了十餘道菜來，也正是為了表示對他在京中歡度佳節的看重。
“妾身往常都是同阿母賞燈，還是頭一回和侯爺一道呢……”薑雁初說罷臉頰已飛起紅暈。
做工精緻的兔兒燈裡頭點著紅彤彤的燭火，楚寒律有一瞬的恍惚，那丫頭若是來此賞燈，應當會高興得蹦起來罷……
思罷莞爾一笑，幸好冇讓她來，不然興奮起來磕著碰著可怎麼好……
晚間宿在雅韻軒，半夜有欺霜賽雪的美人入夢來，勾著他的脖子噘著嘴，怨懟他丟下她去賞燈。
“侯爺……”薑雁初含羞帶怯的聲音讓楚寒律驚醒過來。
發現自己正翻身壓在她身上，鼻尖不是那清甜的花果香，而是另一種名貴的脂粉味兒。
說不清心下的抗拒是哪裡來的，楚寒律寒著臉翻身下來。
薑雁初瞧清楚他眼底的厭惡，心裡咯噔一下，臉色白得像脆弱的宣紙。
眼角的淚還未落下，便聽得有婢女急急敲門。
“稟侯爺、夫人，瑞雪樓的小夫人暈了過去……”
蘇晚綰雖嬌弱些，但身子一向康健，連太醫都說她懷相極好，怎的這會兒出了亂子？
楚寒律來不及細想，匆匆套上外袍便大踏步奔出去。
寒梅忙進來扶薑雁初，瞧見她麵色青白，忍不住唬了一跳。
“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個纔是他的妻呢……”薑雁初慘然道。
“夫人莫要多想，咱們先去瑞雪樓瞧瞧……”
瑞雪樓此刻亂成一團，蘇晚綰原是預備就寢，結果在窗台瞧見一隻野貓流產，猩紅的血和未成形的胎兒糊在窗台上，將她硬生生嚇暈了過去。
恰逢肚子五個月、而楚寒律心動值不夠85的時候，太醫來把脈時已有些許見紅。
“去查查那野貓是怎麼回事。”楚寒律看著榻上毫無生氣的人兒，心裡痛得一抽一抽的，立即吩咐了身邊的若風、若影親自去查。
侯府裡頭有些久無人住的院子，有野貓也不稀奇，但橫死在寢房中，便有些不可思議。
這麼大的事自然驚動了楚老太君，裹了件厚披風便趕了過來。
溫嬤嬤扶著老太君自責不已：“唯獨今晚冇有守著這孩子，偏偏就出了這樣的事……”
絳瑛正安排人輕手輕腳地往窗邊設屏風，把那血腥味兒攔住。
楚老太君年輕時候也是從後院的烏煙瘴氣裡摸爬滾打過來的，哪裡還瞧不清眼前的形勢！
若不是蘇晚綰自己做局，陷害薑雁初；那便是薑雁初要下手害蘇晚綰腹中的孩兒。
溫嬤嬤悄聲將房中的衣櫃打開，裡頭是一水兒的小娃娃的衣裳鞋襪。
“若說是蘇氏自個兒做這局，奴婢心底是不大相信的……”
“平日裡奴婢和絳瑛是不許她晚間掌燈做針線的，怕熬壞了眼睛……”
“這些個衣裳鞋襪都是她白日裡一針一線做的，也不許奴婢們插手……”
“奴婢冷眼瞧著，她是極疼愛這孩子的……”
“竟做了一櫃子……”楚老太君不禁動容，顫巍巍地伸手撫摸那些柔軟的小衫。
楚寒律也從桌旁走來，一眼便瞧見了那小衣裳的旁邊還放著幾個男子式樣的香囊，還有好幾條顏色不同的腰帶，仔仔細細地連玉帶鉤都配好了。
真是個傻丫頭……
高定係統在蘇晚綰的識海中慢慢數著楚寒律的心動值81、82、83、84、85……
“心動值達標，獎勵積分100……”
高定係統歎了口氣，打開商城買了一枚普通的強身健體丹，積分立刻就清零了。
拉胯宿主技術太差，所以都冇有攢下什麼積分來。
幸好這會兒男主心動值上來了，剛好夠換顆續命的丹藥。
“她怎麼樣了？”楚寒律冷著臉，低聲吩咐道，“如若有變故，保住大的……”
老太醫心裡一驚，訥訥應了一聲，手中銀針不停，又命人速速煎了湯藥給蘇晚綰灌下去。
薑雁初剛踏進屋子裡，便對上楚老太君失望的目光。
“祖母……”她顫聲喚了句，“蘇妹妹怎麼樣了？”
屋中兩個主子都冷著臉未理會她。
薑雁初的心跌到了穀底，料想此事難以善了，攥著巾帕垂眸立在一旁。
若風和若影不過片刻便回來了，手裡拖著已經斷了氣的郭氏，瞧那模樣像是自縊而亡。
“阿母……”
薑雁初跌跌撞撞地將若風若影推開：“你們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