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許長老驚恐萬分地凝視著自己那鮮血淋漓的斷臂,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了幾步,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痛苦地發出淒厲的哀嚎聲,那聲音彷彿是從靈魂深處迸發出來的,充滿了絕望與痛苦。

“這般冷血手段,以花製敵,莫不是仙竹峰主親臨!!”

屋內的其他人也都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得瑟瑟發抖,她們臉色蒼白,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縮。

而江楚言則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瞪大雙眼,看著那瓣飄落的花瓣,心中充滿了震驚與疑惑。

就在這時,一陣淡雅的花香傳來,絲絲縷縷,若有若無,彷彿是從虛無縹緲之處飄然而至。

隨著花香的逐漸濃鬱,一個女子的身影緩緩映入他的眼簾。

一頭如絲緞般的黑髮柔順地垂落在她的背上,身形柔美嫵媚,如弱柳扶風,但又散發著一種不容侵犯的氣質。

赤足輕撚,每一步都彷彿踩在雲端之上,輕盈而靈動,每一步落下,都會留下一朵豔麗的花兒在她腳下悄然綻放開來。

裙襬高高開叉,猶如靈動的水波,盪漾出無儘的風情,那一雙纖細的美腿在裙襬的擺動間影影綽綽地若隱若現,引人無限遐想。

款步走到江楚言的麵前,眸光凝視著他,朱唇輕啟,聲音如潺潺溪流般悠揚悅耳,其中又透露出幾分威嚴:“江楚言,冇錯吧。”

江楚言渾身猛地一震,這一激靈的瞬間,迅速將他從失神的狀態中強行拉回了現實。

他還是頭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南宮詩,平日裡就算是宗門大會,她也僅僅隻是降下一道殘影而已,從不親臨現場。

方纔目睹對方那絕美的容顏,他的整個頭腦瞬間陷入了停滯狀態片刻。

單論美貌而言,在鴻瀾仙宗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簡直不該存在於這凡塵俗世之中。

江楚言終於從愣神中恢複過來,他定了定神,帶著幾分疑惑說道:“謝仙竹峰主相救,江楚言正是在下,不知找我是所為何事呢?”

“你的氣息不錯。”

南宮婉收回在他身上的目光,對於他的問題,並未給予迴應。

不知緣何,她在江楚言的身上,能感受到一種親切感,上一個讓她有這樣感覺的人,還是宗主顏容菲。

由於萬花神體的緣故,她從小就能夠感知到距離自己較近的人的氣息,若是對方心懷不軌或平日行為惡劣,她便會感到極度的不適與噁心。

也正因如此,她常年在這弱肉強食的修仙界中,每天都遭受著噁心氣息侵蝕,從而導致性格變得怪異,這也是她極少出門的主要原因。

南宮婉將目光投向許長老,眼神中透著冰冷之意,問身後江楚言:“你想要她死嗎?”

江楚言尚未來得及開口,許長老便絲毫不顧斷手之痛立刻驚恐萬分地跪爬了過來。

“南宮峰主!我真不知道江夫人是您的人!求您放過我這一次!我願意將我畢生積累的所有全部贈予他,以示賠罪之意!並且,我發誓!今後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麵前!”

許長老恐懼到了極點,她知道對方可不是開玩笑,這位仙竹峰主在鴻瀾仙宗可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

她雖外表看起來傾城柔美,令眾多男修一眼就心動不已,但內心卻狠毒如蛇蠍一般。

曾經就有那麼一次,僅僅因為一位男子出於愛慕之情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衣服,她就直接讓他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見南宮詩沉默不語,他又跪爬到江楚言麵前,不停地磕頭,哀求道:“江夫人!我已經知道錯了!您想怎樣都可以!求求您饒過我吧!”

江楚言看著眼前這個不斷磕頭哀求的人,腦門都已經紅腫了一大片,斷手之處仍不斷有血液湧出,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雖然對她極其反感,厭惡到了極點,但也不至於致死的地步,為了天玉峰,他也不能殺她,心在不經意間軟了下來。

微微皺起眉頭,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你起來吧,我可以不與你計較,但你必須保證以後再也不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許長老聽到江楚言的話,如獲大赦,連忙停止磕頭,站起身來,眼中滿是感激之情。

她低著頭,不敢看江楚言的眼睛,小聲說道:“多謝江夫人不殺之恩,我以後一定改過自新,絕不再……再……”話語說到一半,她卻突然發覺自己再也無法發出聲音,緊接著,一大口鮮血從她口中噴湧而出。

與此同時,她的脖子中間緩緩浮現出一道紅線,鮮血開始滲出並不斷往下流淌,不一會兒,她的頭顱便滾落而下,鮮血四處飛濺,將兩片花瓣浸染得如火焰般紅豔。

頭顱滾到江楚言身旁,血濺到了衣服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慘烈的一幕,大腦一片空白,完全被嚇傻了。

那溫熱的觸感讓他瞬間回過神來,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

眾人也驚恐地看著這一幕,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要從眼眶中蹦出來。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嘴巴張得大大的,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雙腿發軟,癱倒在地。

“不愧是和宗主有著一樣氣息的人,和我預想的一樣,你選擇了放過她。”

南宮詩的聲音冷若冰霜,平淡至極,就好像剛纔殺人的不是她似的。

江楚言眼簾低垂,望著自己的腳尖,聲音低沉而沙啞地說道:“既然你都已經決定要殺,為何還要來問我呢……”

“你這問題還真是罕見呢,我倒真是挺好奇你為何要放過她。方纔你被欺負的那一幕我可是全程都看在眼裡,實力不夠而不敢反抗,這還可以理解。但我都已經出現幫你了,你卻依舊懦弱地選擇了逃避,難不成是因為害怕引火上身嗎?”

“作為修行之人,總是思前想後,念頭不能順暢通達,在飽受欺負之時,反抗還要顧忌對方的背景,竟然還妄圖感化對方,無論是宗主還是你,都實在是太過天真幼稚了。”

南宮詩難得地顯露出了生氣的模樣,彷彿是在將宗主曾經說她心境不行的怨念儘情地宣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