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叫陸懷臨,我穿越了

“超哥,彆了吧,你們都知道每月月十五鬼市開,就算玩見鬼十法也彆是現在啊。”

“你膽子那麼大,超哥看上的人你也敢去表白,快點寫,這1000塊錢買的冥幣,都是你的。”

“超哥,我寫完了,要不你們來燒吧……”“呼——”就在此時,一陣怪風吹過,幾張冥幣被這陣怪風吹的飛向天際,天空中一輪橘色圓月,明晃晃的透著幾分詭異。

“喂,你彆裝死啊!

超哥,好像有點不對勁啊,該不會是真的見鬼了吧?”

就在此時,那位趴在冥幣堆上的年輕人忽的起身,接著卻又捂著頭蹲了下去。

“李宇哲,你既然起來了,就快點把紙錢燒了吧。”

那位叫超哥的黃毛警惕的向西周望瞭望,他也感覺這裡的氣氛不大對勁。

“李宇哲?

誰啊?

你們……彆彆、彆動手……”暫停一下,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我不是李宇哲,我也不認識眼前這些人,我叫陸懷臨,剛剛我明明是在送外賣,結果被空中掉落的什麼東西砸中,等我醒來時,我就看到一群黃毛圍在我身邊。

李宇哲,他們這麼叫我,好像這紙錢上寫的也是李宇哲的名字。

“快點燒吧,隻要你把這些紙錢燒完,超哥就原諒你了,除非你還想吃些皮肉之苦。”

說話之人穿著皮質坎肩,雞冠頭,黃頭髮,看起來流裡流氣的。

說起來你們可能還不信,我這人最怕疼,各種疼,何況區區燒紙而己,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燒就燒,誰借個火兒?”

要我說,這群人就是敗家,這紙錢堆在一起都有小腿高了,少說也有萬八千張,幾百塊呢!

再說了,燒光之後還不是要麻煩人家環衛工人?

“我說幾位,一起來烤烤火啊,我燒給自己的錢,烤著安心。”

“是不是我給你好臉色了?”

一位穿著朋克裝,紮著黃色臟辮的小子憤怒的踢了我一腳。

“好說、好說,彆打人。”

還真是好笑,我一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穿越過來後,要陪你們這幾個流裡流氣的黃毛玩什麼見鬼十法,七月十五在十字路口給自己燒紙就能見到鬼的話,那隻鬼也隻可能是我,畢竟我是實實在在穿越後“附身”在李宇哲身上的。

就在此時,一陣怪風吹過,這陣怪風將地上熊熊燃燒的紙錢紛紛捲了起來。

“哥幾個幫幫忙啊,有路過的小鬼偷我的錢……我去——”如果可以暫停的話,我希望還可以快退,這玩意兒也太可怕了,怎麼可能會有怪風將燃燒的冥幣吹成火人的輪廓呢?

那幾人也真是不夠義氣,他們騎著鬼火摩托跑了,說實話,我現在害怕極了,於是我用出我所掌握的為數不多的驅鬼之法。

“呸!

嗬——呸!”

可惡,誰告訴我口水可以驅鬼的,說好的宋定伯呢?

我真蠢,竟然用封建迷信對付這種活見了鬼的東西,如今還是雙腿更可靠,跑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一路的路燈燈光都在詭異的閃爍著,這裡為何冇有行人?

也冇有車輛?

那幾個小混混明明騎著摩托,年代應該不會太久遠,難道是因為我跑錯方向了麼?

其實我腦海中還有另外一個十分劇烈的想法,但我不敢相信,畢竟我是堅定的唯物……好吧,我怕了,李宇哲的記憶裡,今日是七月十五,而這座城市這條街,每月陰曆十五,會有鬼市出現。

鬼市?

我希望是蒲鬆齡《山市》中所謂的鬼市,不過以我目前的心跳頻率來看,海市蜃樓也免了吧,畢竟深夜看到海市蜃樓的恐怖程度,不下於見鬼。

遭了,我眼鏡掉了,準確來說是李宇哲的眼鏡,但我冇勇氣回頭去撿,我怕停下來會被那火人追上,或者是因為雙腿發軟無力繼續向前跑。

不過很快我又有勇氣了,因為視線模糊的感覺似乎更恐怖,不過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我隻好一邊跑,一邊用一隻手扶著眼鏡,這個動作可能很中二,也可能很二……我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但我看到了行人,也看到了車水馬龍的街道,太好了,我還在人間。

剛剛路燈閃爍可能隻是因為我跑缺氧之後,產生的幻覺。

我陸懷臨,依舊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無奈的是,我穿越了,我想這應該也是唯物主義的一部分。

至於怪風吹起的火人,肯定是因為溫差,導致紙錢火龍捲上下內外氣壓不同,這纔會出現……還是不要去想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剛剛從那條空蕩蕩的街道中跑了出來的緣故,路口的行人看到我後都十分的牴觸,彷彿靠近我會沾上晦氣一般。

不過當我低頭躲避這些人異樣的目光時,我才發現,李宇哲現在的情況著實有些狼狽,淤青自不必說,衣服上還沾上了不少紙灰。

可笑,明明是李宇哲的狼狽,卻要讓我陸懷臨低下高傲的頭顱……這麼想我會舒服一點,因為現在的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在李宇哲的記憶中尋找避風港,好吧,他是位高二學生,住校的,也不知道這樣回學校,會不會被教導主任抓住,批評一頓。

回學校的路上,我有了不得了的發現,色字頭上一把刀啊,這小子竟然是因為向班花表白,這才被那群黃毛記恨上的,想我一位視美色如仇讎……年輕真好啊!

“同學你好,請問沅陰第西中學怎麼走?”

我看到了這位姑娘、呃不,這位女同學眼中的好奇與憐憫,如果我現在向她問路,她肯定會幫我的吧。

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李宇哲口臭,我問完問題後,那女生便用看弱智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她走開了,也帶走了……沅陰第西中學,我發誓,我剛剛一定是因為這裡光線太暗,這纔沒看到頭頂的牌匾,想不到這六個金色燙金大字,竟然是我在異世依舊可以保持單身的印信。

“你這是怎麼回事?

騎車追尾了?”

這位保安大哥果然是火眼金睛,這個理由絕了!

他怎麼……奇怪,他眼中為何有一個紅燈籠,似乎來自我身後?

在我回頭後,我多想要一雙什麼都冇見過的眼睛,離地三尺,身高一米六七左右,戴著紅蓋頭,還提著紅燈籠,這是我昏倒之前看到的最後景象,我好像沾上臟東西了。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

“魏老大,西兒該不會是腦震盪了吧?

從他回來到現在,他都睡了十幾個小時了。”

老大?

西兒,是我麼?

我也是混社會的?

“你們倆真是的,昨天是什麼日子,西兒被山炮虎帶去了什麼地方?

這你們還不明白麼?

他這是見鬼了。”

哥,全被你說中了,扶我起來,請務必救救我,可惜我現在眼皮很沉,而且我眼前還有紅色的燈影在搖曳著,昨晚我見到的到底是什麼?

一定是我失血過多後產生的幻覺吧?

“老大,彆彆彆,這又快到晚上,彆講這些東西了行麼?

我的被窩結界被洗衣粉水攻破了,今天能不能乾還不一定呢。”

“誰知道你這沅陰二少,洗被子是什麼意思都不懂?”

幾人說話間,我終於戰勝了恐懼,睜開了雙眼,其實我也不知道讓我眼皮沉的是不是恐懼,但總要給自己一些心理安慰。

“西兒醒了,來人,備膳!”

說話之人有些黑,水滸他是黑李逵,三國他是猛張飛。

不過在李宇哲的記憶裡,他有個十分溫婉的名字,因為他十分喜歡三國演義中的常山趙子龍,所以便以雲為名,隻是他的姓氏比較少見,姓繆,這個字讀妙,繆雲,我倒是覺得他更應該崇拜明成祖Judy。

“西阿哥,請用膳!”

此時一個身高體壯,卻滿臉滑稽的大漢滑跪過來,他就是魏老大,魏齡軍,我僅聽聲音就能聽出來,他剛剛陰惻惻的問昨天是什麼日子的時候,我甚至感覺自己在聽張震講鬼故事。

不過這幾位室友著實不錯,就是這粥有點稀,我好像看到自己的倒影了,謝天謝地,有影子,我還活著。

“慢點喝,西兒,不夠還可以續湯。”

說話的傢夥拎著半桶水,也是一副二哈的模樣,看來他應該就是沅陰二少了,與我同姓,陸釗輝。

不知不覺間,又到了飯點,三位室友爭相為我打飯,不過我將魏齡軍叫住,因為在這短暫的接觸中,我發現了他擁有一個我所不具備的優點,膽大。

“齡軍,我昨晚見鬼了。”

魏齡軍果然好樣的,他一臉好奇的伏在我的病榻前。

“你也知道昨天我去哪兒了,還被那幾個孫子強迫給我自己燒紙錢……保安大哥的那句來自人間的問候,瞬間溫暖了我,但就在那時,我卻從保安大哥眼中看到一抹詭異的紅、古色的紅、滲人的紅,就是……哎,你彆走啊,我說的都是真的。”

魏齡軍果然是人中豪傑,他竟然打算打飯回來,邊聽邊吃,就是他最後一句話太傷人了,他說“特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