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學路上,我把自己那有著醜陋疤痕的羽絨服塞進書包裡,手中拿著林嶼的校服走進學校。
北方的寒冬臘月真的很冷,一件毛衣外單穿校服實在是冷極了。
可縱使這樣,我也不想穿醜陋的羽絨服,我好不容易平靜的高中生活,我不想再被指指點點。
我中午去林嶼班級還羽絨服,他班同學用詫異的眼光看著我,然後說林嶼冇來。
下了晚自習,我早早去他們班找他。
高一十三班在教學樓二樓樓梯旁右手邊第一個教室。
放學時間,同學們紛紛下樓,這個位置格外顯眼,經過的同學都能看見。
我站在角落裡看見林嶼,正在鼓足勇氣想喊他,他一抬眼就看到我,然後扯唇一笑。
又是拽拽的,有點囂張的,陽光的笑。
他大步朝我走來,接過我手中的羽絨服,「怎麼謝我?」
我怔了下,嘗試著揚起唇角,「請你喝奶茶。」
「吃冰棍兒吧,走!」他扭了扭脖子,和我一起走。
那一刻,周圍的女生都在用羨慕的眼神看我,還有的三三兩兩在議論我們是什麼關係。
林嶼絲毫不避諱,似乎還離我更近了些。
她們說,
「天呐,校草身邊的女生是幾班的?」
「校草有女朋友了?」
「長得一般啊!」
…
那時我才知道林嶼是校草,後來聽班上同學議論,林嶼學習成績墊底,能打架,和老師對著乾,脾氣特彆衝,不好惹,但很講義氣,聽說他家超級有錢。
那天他選了最便宜的冰棍兒,五毛錢一根兒。
我倆坐在小賣部外的長椅上,他一張嘴,冷氣就變成了霧。
他敢在零下二十度的天吃冰棍兒,我特彆佩服,他好像一點兒都不怕冷。
他冷不防問了我一句,「她們又打你了!」
她臉上有淤青,嘴角也有。
「冇,我不小心摔的。」我因撒謊而心虛,把頭壓得很低很低。
林嶼睨了我一眼,冇再說話。
從那天起,他偶爾會來我班級找我,光明正大,在班級門口喊,「孫汐,出來。」
然後,我就在全班女生羨慕的目光中乖乖走出去。
他會遞給我一瓶水,然後左右看看,似乎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罩著的,然後就走了。
之後的課間操時間,他也來找過我兩次。
從那之後,於妍再也冇找過我麻煩。
她還買了一件全新的羽絨服賠給我,對我笑得友善溫柔說,「孫汐,以前都是誤會,是我誤會你了,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可我永遠忘不了她說要找男生來扒光我衣服時的卑鄙模樣。
我揚起唇角。
「可以。」
我眼神乖順,看不出半分心機,但我內心是厭惡於妍的。
我要報複,她趨炎附勢,欺軟怕硬,壞到極致,如果不是林嶼,她今天就不會是這副嘴臉。
和我爸是一種人,我格外痛恨這種人。
有時候,報複一個人,不是和她斷絕來往,而是和她處成朋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隔天,邱中博回頭和我說,「十八班的於妍和三十二班的孫夢雨同時追我,你說我選誰玩兒玩兒?」
我眼底閃過一抹陰暗,「於妍吧!」
邱中博打了一記響指,「聽你的。」
選誰,就耽誤誰功課。
邱中博性情頑劣,玩玩而已,最後受傷的會是誰?
之後的日子,我過得格外平順。
冇有人和事再影響我的學習。
我對林嶼的感激成了我努力學習的動力,我很努力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