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媽媽吊梢眉一挑,「女孩子不能太下賤,身為女孩子的家長也彆太不要臉!」
濱城的夏天三十幾度,熱得喘不上氣來,但我覺得很冷,骨頭縫都冷得發疼,身體抖得厲害。
按往常我爸的性格,我咬著唇等著他掀桌子和林嶼爸媽大乾一架。
畢竟我是他的女兒,不管他曾經對我多麼殘暴,但在外麵我們是一家人。
彆人羞辱我,羞於我們,他應該不能忍。
但打死我都冇想到,啪-
我爸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怒不可遏,手指哆嗦指著我的腦門,「死丫頭片子,賠錢貨,一百萬都要不來,一點兒也指望不上,家裡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過往被家暴的回憶如潮水般朝我襲來,侵蝕著我好不容易癒合的心靈。
我爸乾了一杯白酒,眼神斂起怒意,看向林嶼父母說「孫汐這些年,真是讓我失望透頂。
今天要不是你們想讓我來,我是真不願意來。
她初中偷人東西,不好好讀書,老師不知道找了我多少回。
哎,有時候生氣真想打死她,我辛辛苦苦種地養她,她從來不省心。」
我鄙夷痛恨地盯著我爸。
他在林嶼父母麵前冇得到尊重,他就需要打壓貶損他認為弱小的,可以隨便欺負的我,以此掩蓋他的自卑。
無恥。
我直接掀翻了桌子。
熱燙的菜灑得他渾身臟汙。
我爸嚇得跌坐在地上。
我因為怒極,眼中佈滿血絲,將提前準備好的一張超雄綜合症確診報告單甩在他臉上。
「是啊,我是賠錢貨,我哪裡能比得上你的超凶綜合症兒子呢!
以後,你們就指著他‘多多享福’吧!
孫和慶,該死的那個人是你。
我被你家暴了十幾年,從前我年少,無力反抗,但從今天,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從以後,父女緣儘。
我最後勸你一句,你最好也去醫院檢查一下,說不定你的兒子就是遺傳了你的‘優秀’基因呢!」
我爸手哆哆嗦嗦的拿著確診報告單,一臉懵。
這是我高中畢業那年,說帶弟弟去遊樂場,偷偷帶他去了醫院做的檢查,檢查結果我冇告訴我爸媽。
…
這時林嶼提著啤酒回來,他似乎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了,周身怒意肆虐,眼底陰沉得滲人。
林嶼的爸媽被我爸的舉動著實震驚到了,頓時屁都不放了。
他們也是被那張確診報告單嚇到了,超雄綜合症有暴力傾向,他們也不想打起來。
我渾身發抖,耳中嗡鳴聲如針刺。
我又狼狽至極看向林嶼,「我們分手吧,你媽媽說的對,我真的配不上你。這些年,已經很感謝你了!」
通過方纔林嶼媽媽的一番話,我以為林嶼不得不來濱城的原因是-他要為了替父母還債而和局長的女兒訂婚。
林嶼手一鬆,啤酒摔在地上,碎得滿地。
他空出手來,心疼的摸摸我的頭,「咱們回京市,繼續咱們的計劃。
敢不敢和我領證?讓我合法做你的家人,從此我來保護你,雖然我現在能給你的太少。」
我錯愕。
林嶼父母更是錯愕。
林嶼媽媽拽了把林嶼,「我不同意!」
林嶼一把甩開他媽的手,「我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見,你不是威脅我說,如果我不來濱城工作,你就把我爺爺的骨灰灑到荒山上麼!
去啊,你灑啊!
爺爺生前你對他做過什麼你清楚,現在他死了,你把他的骨灰灑到荒山,你看他會不會死不瞑目,會不會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