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冇有問我胃病的事。
我的筆尖刷刷刷寫作業,寫得更快了,我看都冇看我媽,因為噁心,是生理上的看見就噁心,我不想和她對視。
她的語重心長讓我感覺到深深的算計。
我弟弟笑嘻嘻地坐在我身邊,趁我不注意,直接撕了我的練習冊,然後做了個鬼臉跑出去了。
我爸第一次為了我狠狠斥責了我弟弟一句,「臭小子,怎麼撕你姐姐練習冊,你個混蛋,以後對你姐好點兒!
那是你姐,以後你還得靠你姐呢!」
從那之後,一向要求我節儉的我爸媽,竟然破天荒的帶我去逛街買衣裳。
李寧的運動鞋,森馬的套裝,幾百塊啊,花的時候他們居然冇罵我一頓。
我媽說,「人靠衣裝,我們家汐汐穿上好衣裳是真漂亮,真有氣質啊!」
我爸大鬨林家的第二天,我想去林嶼班級找他和他說對不起。
但他冇來。
之後的一個星期,他都冇來,我提著水果去看爺爺,家裡隻有爺爺,我和爺爺道歉。
並且拿出我僅有的一百三十塊存款我想賠償。
爺爺笑著揮揮手讓我把錢拿回去,「快收起來,孩子,爺爺退休金多得很,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孩子啊,爺爺理解你,你不用和爺爺解釋,不用道歉,好好讀書啊!」
我重重點點頭。
爺爺說,「林嶼去外地籃球培訓了,得半年能回來。」
爺爺遞給我一瓶港城那邊產的跌打損傷藥,「林嶼讓我給你的。」
「謝謝您。」我如釋重負,我爸來大鬨,林嶼冇怪我,這場暗戀或許還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希望。
人一旦有了希望,就有了動力。
接下來的高三生活,我無比努力。
爸媽幾乎都帶弟弟在農場生活,秋收過後,一天晚上,我正在家裡複習。
我媽急匆匆回來拿存摺,臉上都是淚,她說,「汐汐啊,和媽媽去趟醫院,你爸剛纔被一夥兒人打了。
傷得很重,腿和胳膊都骨折了,趕緊去醫院。」
我一臉震驚,對,就是震驚,內心還有點掩蓋不住的爽感。
冇有一絲一毫的擔心,他也有今天,老天長眼了。
那次,他左腿骨折,右胳膊骨折。
他是在玉米地裡抽菸的時候,被一夥兒人給暴揍一頓的。
黑燈瞎火的大山裡,看不清凶手,周圍是大片的黃豆地和深山老林,冇有監控。
調查無果,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林嶼在外地培訓了大半年,轉了年四月份纔回到學校。
他更帥了,一回學校就驚動了所有學生。
當晚,我走出學校後門,就在那棵老槐樹旁看到了他的身影。
月光灑下,將他本就修長的身影拉得更長。
我笑著走過去,「林嶼。」
他說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店,「喝杯奶茶吧!」
我們點了兩杯,坐在店外的椅子上,我鼓足勇氣,「林嶼,你想考哪個城市的大學?」
「京市體育學院,你呢?」
「那我也考京市。」
林嶼一挑眉,「為什麼?」
「因為上了大學,我想追你,在同一個城市方便些。」媽耶,我活了將近二十年第一次這麼勇敢。
林嶼怔了下,隨即扯唇笑了,像是有點無措慌亂地喝了口他手中的薄荷清茶。「電視劇看多了你!」
「我說真的。」我清澈的眼神無比認真。「我現在配不上,但將來總會配上的。」
林嶼忽然認真盯著我的眼睛,「孫汐,你是我見過最堅韌,最優秀的女孩子。
你配得上更好的,好好讀書,走出去,優秀的人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