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等顧清清後知後覺的問出後,纔想到應該是血。
“娘,你脖子上怎麼有血?
可是哪裡破了?”
大花說著就要去檢視顧清清的頭,卻是被她歪頭躲開。
“我冇事,就是在家磕了下。”
顧清清道。
大花情緒瞬間變的低落,卻是也不再多問,但她心裡知道那肯定是阿奶打的,隻是轉身出去打了一些水過來。
她不問,二花卻是會問“娘,今天阿奶又打你了嗎?”
嘖嘖嘖,顧清清腦瓜子疼,非得說出來嗎?
她想歸想,卻是要反問“你們都不想知道雞蛋是從哪裡來的嗎?
你們不想吃嗎?”
顧清清說著已經把手裡的雞蛋磕破。
二花年紀小很容易被顧清清給帶偏,她看著雞蛋吞嚥著口水,“娘,雞蛋哪裡來的啊?”
“你們阿奶給的,說是我們帶喜寶辛苦。
快吃吧。”
顧清清說著就把剝好的雞蛋遞給二花。
這些又輪到二花驚訝了,那雙似琉璃似水晶的眼睛睜的老大“娘,奶最不喜歡我們,為什麼還要給我們雞蛋?”
“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們帶喜寶辛苦。”
“二花,把雞蛋給娘吃,我們還小,不用吃雞蛋。
娘吃了雞蛋纔有會奶水,三花才能吃的飽。”
拿著濕毛巾過來的大花對二花說道。
已經把雞蛋接在手裡的二花此時聽了阿姐的話,抿嘴小嘴,眼神很是不捨的把雞蛋往炕上一放,身子後退一步,離開娘遠遠的,眼睛卻是盯著自己剛剛放下的雞蛋道“娘,我不吃,你吃吧。”
說完,再次不自覺的吞嚥口水。
哎!
顧清清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歎了多少口氣了,要是擱在和平的日子裡,不吃就不吃了,左右雞蛋跑不了,今天的形式可不行,誰知道等會鬨起來這幾個雞蛋還能不能留的住。
肯定是先吃到肚子裡纔是自己的呀。
“大花,手巾給我。
我問你們兩姐妹一句話。”
顧清清接過大花手裡的手巾對著她們兩人說。
顧清清看著兩個相當懂事的孩子,問“你們可把我當做你們的娘?”
顧清清問的有些一舉雙關,實在是她占據了人家孃的身體是事實,可自己原本還上是一朵剛剛綻放的花朵,這猛的給人做娘,她......哎!
她與其問的是倆姐妹不如說是問的自己。
二花一聽這話嚇的眼裡立刻嗪了眼淚,張口帶著小哭腔“娘,你是不是也不打算要我們了,要把我們丟山裡喂狼。
哇~”二花說到這裡卻是哭了起來,不敢放聲的哭,抖著肩膀一聳一聳,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娘是我們的娘,娘說什麼我們都聽。”
大花說罷拉著二花的手,眼裡也 是起了水霧。
顧清清一屁股從炕沿上來,蹲在地上把兩姐妹摟在懷裡,“哦哦哦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娘怎麼會把你們丟在山裡喂狼。
娘錯了,娘不該問你們的。”
“娘不丟我們,那丟不丟三花?”
大花在趁機問。
顧清清被問的有些迷糊,“三花好好的,我為什麼要丟三花?
不丟都不丟。”
“娘,那什麼阿奶說要把三花丟山裡,還說這樣就冇有人同小姑搶奶吃了。”
二花從顧清清懷裡離開,嘟著小嘴哭憋憋的問。
顧清清腦海裡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她反問二花“這話你什麼時候聽說的?
聽誰說的?
我怎麼不知道。”
二花吸吸鼻子,“我中午在阿奶那屋窗戶根下玩,聽見阿奶和大伯孃說,要把伯孃把妹妹抱出去丟山裡喂狼,還說娘已經有我和阿姐兩個便宜丫頭,養著妹妹也是白費糧食,等養大了還是要成了彆人家的人。”
“然後呢,她們還說了什麼?”
顧清清問。
“我就聽到大伯孃說什麼不敢,然後奶奶就罵她,再後來我就不知道了。”
顧清清聽了瞬間起了一身寒氣,她可不認為這事是二花在說謊,這麼說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必然是老虔婆自己冇有辦法把孩子抱走,就想著把自己打暈,用枕頭悶死三花。
隻不過她冇有想到人還了芯子,早早醒來了。
這特麼是什麼家庭?
顧清清突然覺得這個家冇法在待下去了,她可不敢賭日後老虔婆是不是能說多動全家人對她炕上的小娃娃出手。
顧清清想明白這點,急忙轉身抓過炕上她剝好的雞蛋往兩個姐妹嘴裡塞。
“你們聽我的話,快把雞蛋吃了,同時聽我說。”
顧清清說是讓孩子們聽她說,她卻是開始思緒。
她不轉腦子還好,這稍微一轉,伴著耳鳴腦瓜子簡直轉不動,她終於能理解孫悟空為什麼會被緊箍咒弄的死去活來,是真疼。
兩個小生也怕娘不要她們,這會終於肯接過雞蛋了。
好一會後,顧清清問她們“你們可認得去村長家的路?”
大花嘴裡含著雞蛋急忙點頭,“那等會你們阿爺回來後,你們什麼話也不要說,兩個人偷偷跑出去,去村長就請村長來,要是村長不來,你們哭也的把他請來,能成嗎?”
大花不知道娘為什麼要請村長,但不妨礙她急忙點頭答應。
顧清清現在能想到的隻有村長,隻要在關鍵的時刻能主持下公道就好。
顧清清正和兩個孩子說著,院子裡突然傳出三郎的喊聲“阿奶,阿也和爹回來了。”
顧清清起身拍拍兩個孩子的肩膀,對她們笑著說“去吧。”
緊跟著她自己抱著溫喜寶從屋子裡走了出去,就見溫大成揹著柴,後麵跟著同樣揹著乾柴的大兒子溫有田和長孫溫大郎一起進了院子。
眼見大花和二花從家裡跑出去,溫大成問“大花,你們去做什麼?”
大花謹記娘說的,“阿爺,我、我們......”溫大成隻當她們要出去玩,和藹的衝她們擺擺手,叮囑道“早點回來,等會家裡要吃飯了。”
說罷,他人才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