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圍山鎮三

傍晚,路知走到樓下,明天就是許洋的婚禮了,今天一整天,許洋都在忙著籌備著明天的婚禮,雖然忙碌,但仍能看出他此時嘴角的笑意。

薑婉月也在一旁的試衣鏡前,拿著一件偏古製的婚服比量著,嘴裡嘖嘖稱奇“姝姐姐,你看好看嗎”孟姝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少女,溫和一笑,幫她拖住下襬,認真地道“好看”“嘿嘿,不過肯定還是新娘子最好看啦~許洋可真有福氣”薑婉月回過身環住孟姝的腰身揶揄地看向坐在客廳旁邊的許洋,狡黠一笑。

饒是許洋臉皮厚也忍不住紅了臉。

路知下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見到路知下來,許洋好像找到救星一樣,趕忙轉移話題。

“路知,過來這裡”路知有些靦腆的一笑,坐在了許洋旁邊,這下薑挽月也湊了過來,上下打量起來。

“看什麼”路知回眸,不解道。

“看我們的大忙人啊,你和圓圓姐一樣一天見不著人”薑挽月撇了撇嘴,有些無聊的坐下身來。

“圓圓姐?”

“就是昨天住我家的那個姐姐啊,周圓”薑挽月放下婚服,小心放好後,抬頭解釋道。

那個帶著耳機的冷淡女子嗎,路知有點印象,不過他也冇有怎麼接觸過,估計也是外鄉人吧,不過最近圍山鎮是不是來的外鄉人太多了?

莫明的,路知想起了那個住在彆墅的肌肉男子。

今天他和鎮上人打聽過了,隻知道是上京來的大老闆,叫沈重,其他的一概不知了,因為他平時基本呆在彆墅,偶爾出來也是一個人行動,和鎮上的人交往並不是很深。

隨著時間的流逝,幾人也慢慢放開了,許洋還拿來了一箱鎮外的酒和撲克牌。

在這個外麵下著雪,屋裡冇有網絡的地方,這算是唯一的娛樂方式了。

後半夜路知也有了些醉意,擺了擺手,拒絕了眾人的攙扶,路知走上了樓,隱約間透過窗戶,他看到了窗外有人影在行走,不過醉意上來,他也就冇有太在意了。

屋外,寒風呼嘯,虯枝老樹被吹的嘩嘩作響,發出野獸般的吼叫。

李妍兒微微抬起小腿擺動著,趴在枕頭上隨意翻看著手機,有些鬱悶,這裡連網都冇有,連手機都看不了。

許文山那傢夥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半天不見人影。

之前樓下的聚會她也聽到了,孟姝來邀請她過,她給拒絕了,因為她實在冇心情,自從來到這裡後,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現在耐心也快耗光了,打算等明天許文山回來就首接離開這裡了。

忽地,窗外風聲作響,一陣詭異的敲擊聲從窗外傳來。

李妍兒心裡猛地一顫,她扭過頭,隻見窗戶被風吹得劈啪作響,吱呀一聲,這種老舊的木質窗戶居然就這麼被風給推開了。

巨大的冷風猛地灌入屋子,連帶著雪花也被裹挾了進來,掠過李妍兒的鼻尖,帶來刺骨的涼意。

李妍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不安,緩緩走上前去,就要關上窗戶。

忽地身後傳來敲門聲,李妍兒猛地回過頭,定定地注視著房間的門,屋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妍妍,是我,開門”一道熟悉的男音在門外響起。

許文山?

聽到熟悉的聲音李妍兒一下子就像是泄了力氣一般,放鬆下來,她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房間外果然是許文山,隻不過他看上去和上午的樣子大相徑庭,狼狽不堪,衣服淩亂,髮絲上還帶著雪花“許文山,你去哪了,今天下午半天見不到人”見到許文山回來,李妍兒鼻腔發酸,有些委屈的看著他,居然就這麼哭了出來,一時美眸含淚,梨花帶雨起來。

“對不起,我錯了,妍妍,今天下午出去遇到一點事,讓你擔心了”許文山動作溫柔地,輕輕將李妍兒摟進懷裡,輕輕安慰著。

李妍兒見狀抽了抽鼻子,隻感覺此時的許文山有種說不出的魅力,不禁有些紅了臉。

抬起頭,就見到許文山目光灼熱,首首的望著她,柔情似水,不禁沉醉在其中,既羞澀又懊惱。

房間裡的溫度逐漸升高,曖昧的氛圍在兩人西周開始蔓延,燭火開始隨之搖曳起來。

小鎮的街道上。

周圓仰著頭看著許文山進入了房間,眼神裡平靜無波,回過身,麵前的是一名肌肉線條明顯,眼底一片陰鷙的男人。

“你不該阻止我”沈重沉聲道,一股氣勢猛地在他身上散開,如雄獅一般帶來巨大的壓迫感。

“不然呢,讓你去殺了他?

對於被困此地的我們來說,有用嗎?

隻會更一步激怒她!”

周圓對此視若無睹,她隻是皺眉道。

“但這是我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沈重氣勢忽地一收,深深看了看麵前這個女人一眼後,轉頭離去。

良久,周圓才重新回過頭,看向麵前的那棟房子,幽幽一聲歎息。

“我又何嘗不知呢”隨後轉身,踏雪而行,僅留下的一串腳印,也慢慢被風雪所掩蓋。

二樓房間內。

路知在宿醉中恍惚來到一片從未見過的陌生之地,濃稠到化不開的霧氣之中。

古老而神秘的灰白色石門矗立在眼前。

嘈雜又混亂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窸窸窣窣地說著他難以聽清的話語,頭部開始劇烈的抽痛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這種前所未有的劇烈疼痛讓路知難以再忍耐,發出痛苦的哀嚎,他開始劇烈顫抖,瞳孔緊縮,嘴角和耳鼻都開始溢位血液來。

在疼痛到達某個臨界點後,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路知蜷縮在地上喘息著,心臟劇烈的跳動著過了一會,迷霧散去,路知自迷惘中歸來,意識逐漸迴歸,身體不再顫抖,麵色也逐漸平靜,他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路知熟睡時,昏暗的地底之下,端坐於祭壇之中的女子猛地睜開了雙眼。

麵前的半塊白色石牌突然躁動起來。

難以想象的濃霧在她眼中瀰漫開來,那古老而讓人再不願多聽一次的囈語聲逐漸傳來。

女子臉色瞬間一片慘白,潔白無瑕的皮膚開始出現腐爛膿瘡,腐朽的氣息自女子身體蔓延開來。

“放棄吧,你己經時日無多了,而我,卻在日漸強大,你贏不了的~”嘶啞尖銳的笑聲在這片狹小的空間裡迴盪開來,令人頭皮發麻。

女子卻並不理會,隻是半跪在地上,極力忍耐著,但很快,就似乎達到了極點。

然而就在女子即將撐不住時,身下的祭壇卻突然亮了起。

女子額頭的紋路猛地閃爍起來,蕩起圈圈漣漪,那塊白色的石牌這才終於歸於暗淡,一切恢複了平靜。

女子身上的腐朽也逐漸褪去,那尖銳嘶啞的笑聲也慢慢減小,最終不甘的逐漸消失於空氣之中。

女子這才深吸一口氣,她站起身來,望著麵前歸於平靜的石牌悵然道“神,這就是屬於我族的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