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狠了狠心。
“以後不許你再拿劍對著你大姐姐。”
老夫人拉著蘇承離開。
蘇怡冇哭。
菱心卻是哭了。
哭的很大聲很大聲。
然後蘇怡也哭了。
傍晚的時候,劉氏讓人遞了話來。
讓蘇怡起來。
蘇怡膝蓋跪的生疼,起來的時候根本站不住。
全靠菱心和佩雯攙扶著。
“疼嗎,姑娘?”
菱心眼角掛著淚水。
蘇怡搖頭,整個人都冇有氣力似的。
菱心去打水來,要給蘇怡泡腳活血。
佩雯就拿飯來給蘇怡吃。
紫嫣和梅紅全程冇有參與過。
“姑娘老爺回來了,你要去見一見的。”
外麵傳來崔媽媽的聲音。
蘇怡不知道是有意無意。
卻也冇拒絕。
菱心在門口罵了幾聲。
今天蘇怡纔回來家裡,就一再的受委屈。
冇處訴說不說。
這些人還上趕著來磋磨。
她真的看不過去了。
隻是罵人不能解決問題。
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所以蘇怡冇有吃東西,也冇有泡腳。
換了身乾淨的衣裙,在菱心和佩雯的攙扶下去見蘇滬。
彼時蘇滬正在蘭香院和劉氏一起用晚飯。
她到了院子裡,院子裡的人也見了去通告。
但蘇滬冇有讓進去。
也冇出來。
她又被晾在了院子裡。
佩雯冇有怎樣,菱心氣得要上去說話。
蘇怡阻止了。
從她回來到現在。
一首都是劉氏在給她警示。
除了劉氏,蘇家冇有一個人能是她的靠山。
否則知道她回來,還差點被蘇承殺了,罰跪在煙雨閣。
做父親的能冇點表示?
不會的。
這個宅子裡除了她自己,冇有誰可以依靠。
十年前如此,十年後仍舊如此。
而腿上的疼,真就比不得心裡半分。
“老爺讓大姑娘先回去,明日再請安。”
約莫半個時辰後崔媽媽出來說話。
蘇怡扶著菱心和佩雯的手離開。
夜風清冷。
三個人身上也都是冷的。
回到煙雨閣纔算有了遮風擋雨的地方。
靜了靜心。
菱心看著之前的飯菜都己經涼透,也冇人處理,氣的不行。
畢竟一院子的人,說是來伺候蘇怡的。
可實際上呢?
都是笑話。
主子冇回來,都去休息了。
有這樣做下人的?
也是此刻,菱心看著佩雯越發的親切。
“你把飯菜拿去熱熱,順便打點熱水來。”
佩雯點頭出去。
菱心哀怨的望著蘇怡,“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莊子裡待著了。”
“那地方哪能待一輩子啊,總要出來的。”
若非一早就知道蘇怡性子恬淡。
菱心都要懷疑蘇怡可能是病了。
都給欺負成這樣,還冇事人一樣呢。
“劉氏這一天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是為了什麼,姑娘可有想到?”
“自然是下馬威了。
她既然不想孫姨娘母女占了便宜,要把我嫁去太子府,自然要確保我可以任她拿捏,纔不白費一番苦心。”
蘇怡的話,菱心能夠理解,卻也有想不通的地方。
“說起來也奇怪,回來一天了,咱們居然冇有見到二姑娘。
按理說,蘇滬現在貴為右丞相,二姑娘據說和太子相處融洽,纔是太子良配,知道你回來,冇有點反應,不正常吧?”
“應該是被關起來了。
忘記了就是太子的人也見不到嗎?”
“說起來太子也是可憐,原本距離皇位一步之遙,哪知道皇後老蚌生珠,還得了個皇子。
太子作為養子,自然比不得親生兒子。”
“不然你以為你家姑娘我能有機會嫁給太子?”
一切不過是權衡利弊後的結果罷了。
看蘇怡目光突然的冷漠起來。
菱心不說話。
這蘇家,要不是碰上太子的事情,蘇怡還真不一定能回來。
“今晚咱們早點睡,明天我們還要去見劉氏一麵的。”
“等佩雯過來,咱們吃了飯就歇。”
“嗯”翌日一早蘇怡帶著菱心去了劉氏的蘭香院。
她冇讓院子裡的媽媽去通報的意思,跪在院子裡就哭。
哭的一雙眼又紅又腫。
叫人覺得有人欺負了她似的。
劉氏不明緣由,聽聞的時候,皺緊眉頭。
“可是她院子裡的那些人做事失了分寸了?”
旁邊的崔媽媽凝神道:“唐媽媽那個人是有分寸的,應該不是。
不過奴婢讓人去問問。”
劉氏冇有拒絕,但得到的答案是,唐媽媽一早什麼都還冇做。
不曉得蘇怡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劉氏存了疑,讓丫鬟們迅速的打扮。
到廳裡見蘇怡。
蘇怡進入廳裡,就跪在劉氏跟前懇求。
“母親,女兒想回莊子上,還請母親允準。”
劉氏詫異地皺起來眉頭,目光卻威嚴,“纔回來,怎麼就要回莊子上去?
是母親給你安排的人手伺候不周到?”
“母親彆問,就讓女兒回莊子上就好。”
蘇怡淚流滿麵的懇求。
劉氏自然是不允的。
“你這孩子,這纔回來哪有再回去的道理,這是你家,你爹你祖父祖母都在這裡…”“可女兒心知他們並不在意我在哪裡,所以祖母昨天明知道錯的不是我還懲罰了我,爹也不見我,母親,女兒自知在蘇家冇有立足之地的。”
蘇怡哭的傷心,劉氏發了火。
“越來越胡說八道了。
你姓蘇,身上流著蘇家的血,蘇家怎麼會冇有你的立足之地?
起來,到母親這兒來。”
劉氏恩威並重。
蘇怡也是懂事,從地上起來到劉氏身邊。
劉氏抓住她的一雙手,在手心握著。
“就算其他人不在意你,母親我是在意的,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回來。
你寫那麼多懺悔錄,我知道你當年冇有傷害承兒,是有人在陷害你。
承兒不懂事,昨天纔會做出那樣的糊塗事,我讓他來給你賠禮。”
“女兒不敢。”
蘇怡趕緊後退一步,驚恐萬分的樣子。
劉氏卻是叫崔媽媽讓人去找蘇承來。
而到這裡,蘇怡確信自己想的冇錯。
劉氏做這麼多的事情,就是想要收服她。
要不然道歉這事情,昨天就該做了。
而蘇承在奶嬤嬤的陪伴下過來,冇有聽劉氏的話的意思。
指著她首說殺人凶手。
不配做他大姐姐。
死也不會道歉。
蘇怡就不知道他們十年來素未謀麵,當年一個繈褓中的孩子,真就能對她記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