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治水那會兒,這座山是有名字的,叫做塗山。但是,這山封閉的很,常年難與外界交流,漸漸的,就被世人淡忘。
山裡野味很多,狐狸,大概也是有的,但是……會從天上掉下來的狐狸真的是少之又少。
“喂,爹叫你燒水,你跑這草堆看什麼?”
二姐蘇歆白踹了一腳自家弟弟撅起的屁股,那小子不知道看得什麼那麼入迷,差點一頭栽草堆裡,嚇得慌忙站起身,捂住了二姐的嘴:
“噓!小聲一點,剛剛天上掉下來一團白色的東東,就在那個草堆裡!”
蘇歆白嫌棄的扒拉開蘇唸白滿是石子灰的手,伸著脖子看了一眼,確實看見一片白色的影子,大晚上的,也看不清是什麼,但並不妨礙她興奮:
“估計是哪個大鳥撞樹乾上了,趁它暈了,咱們把它抓住,今晚開葷!”
蘇唸白縮了縮脖子:“我不敢……之前山裡來的那隻野雞戰鬥力可強了,追著我啄,到現在我的屁股還疼著呢……”
蘇歆白翻了個白眼:“那天的燒雞,你吃的最多。”
她擼起袖子,朝蘇唸白擺擺手:“起開,怕就躲遠點,彆妨礙我發大招。”
蘇唸白十分給麵子的向後退了五米遠,還順帶起鬨:“加油!二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蘇歆白扒拉開草堆,卻一下子愣住了,蘇唸白還以為她也怕了,還在那嚎:“二姐,彆怕呀!你慫什麼?”
“怎麼了這是?”蘇淩對著蘇唸白的屁股,上去就是一腳,“叫你燒水,乾什麼呢?”
蘇唸白差點兒被踹跪了,嬉皮笑臉看了蘇淩一眼:“我這就去!彆生氣啊爹!”邊跑邊喊著,“今晚開葷咯!”
蘇淩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後麵跟著的大哥蘇慕白往蘇歆白那走去,看了一眼,忽然說了倆字:“狐狸。”
蘇歆白點點頭,確實是狐狸,蘇唸白那小子怎麼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大哥,你說狐狸皮能賣多少錢?像這種純白的,應該很貴吧?”蘇歆白兩眼放光,彷彿已經看見了白花花的銀子在朝她招手。
蘇慕白不置可否,隻是叮囑了一句:“尾巴,我要做毛筆。”
這時,蘇淩也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草堆:“狐狸嗎?正好給你們娘做條圍脖,冇有意見吧?”
二姐蘇歆白站起身:“那個……”
“有意見憋著。”
蘇歆白:……
小白狐似乎聽得懂人話,淒淒慘慘地叫了一聲:“嚶嚶!”
蘇淩剛準備走的,聽見問了一句:“還活著呐?”
俯身將狐狸扒拉出來,揪住後脖頸:“有點臟啊,先洗洗,再扒皮,冇意見吧?”
說著就把狐狸拎到了廚房,自家小兒子正吭哧吭哧地撿柴火往灶膛裡頭塞。
“多燒點,給這狐狸也洗洗。”
“什麼狐狸?”蘇唸白抬頭,沾上灰塵後臟兮兮的小臉上一雙眼睛格外明亮,“原來是狐狸啊!它怎麼從天上掉下來的?我還以為是鳥呢。”
蘇淩冇睬他,掀開鍋蓋,水已經開了:“先給你娘打點水,估計不夠,你再燒點。”
蘇淩一隻手拎著狐狸,一隻手指揮著小兒子,然後出了廚房向內屋走去,蘇唸白拎著一桶熱水跟在身後。
“夫人,你看看我抓到了什麼?”蘇淩一進屋就將小白狐舉起來炫耀。
白雲芷坐在床上,聞言扭頭看了一眼:“這是狐狸嗎?”
小白狐看到白雲芷,原本安安靜靜的,忽然就叫個不停:“嚶嚶~嚶~”
它的叫聲不尖銳,像是在軟糯糯的撒嬌,還帶著委屈的感覺。一雙葡萄大小的眼睛,水靈靈的,好像蓄滿了淚水,哀哀慼戚地瞅著白雲芷。
白雲芷忽然就有些心疼,莫名其妙的感覺,可能是它的叫聲像小孩子,勾起了她的母愛吧。
“夫君,你是不是弄疼它了?”白雲芷向蘇淩伸出雙手,“給我來抱,你下手冇輕冇重的。”
蘇淩:???
“夫人,你喜歡這隻狐狸嗎?”蘇淩湊了過去,坐在了床邊,看著那隻小白狐一點也不怕生地拱進白雲芷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地方窩在那兒。
白雲芷越看越喜歡,輕輕地擼著小白狐的下巴,忽然抬頭,滿眼笑意:“夫君,這隻小白狐是你捉來給我當寵物的嗎?”還冇等蘇淩開口,她又眉眼彎彎地道,“謝謝夫君~”
蘇淩笑著,什麼也冇說,隻是伸手摟住了自家夫人。
多麼溫馨的畫麵,偏偏有個冇眼力見的傻兒子:“阿孃,這隻狐狸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是我第一個發現的,不是爹給你捉的。”
白雲芷狐疑地看了一眼小白狐,小傢夥估摸著是累了,閉著眼睛睡著了,莫名其妙的,她將說話聲音放輕:“天上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