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成眾的屍鬼,隨天門弟子這會兒難免有些筋疲力儘,唯有那黑衣大弟子越殺越勇,咒術收放自如,穿梭於屍鬼之中,所到之處,屍鬼應聲倒地。
“你們東躲西藏這麼久,叫我一番好找。
交出孤鳴的後人,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趕屍娘威脅道。
金嬸一聽這話,大罵道:“自古邪不勝正,今天定要你魂飛魄散。”
話畢,金嬸拍掌一下,竟化出一條白色長鞭,“咻”的一聲首接朝趕屍娘抽去。
“手下敗將,還敢口出狂言。”
趕屍娘大喝一聲,飛身躲開,“怎麼,你還想走一遭黃泉嗎?”
“趕屍娘,你造下這麼多殺業,還不束手就擒,立刻伏誅。”
金叔閃身移到金嬸身邊。
“哼,冇有錯,二十年前你險些得手要了我的命,要不是孤鳴師弟,在我命懸一線之際搶在鬼差前頭救我回來,今天我還冇有機會親手報當年之仇!”
金嬸說道。
“你好大的口氣,二十年前我能殺了你一個,今天我就能殺你們一雙。”
趕屍娘又來一招火樹銀花。
“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金嬸順勢躲開了趕屍孃的進攻。
“金叔,你們小心!”
我大喊道,然後拉著金宇,金玲往後跑去。
果然在金叔和金嬸身邊又圍繞了許多銀花暗器,蓄勢待發。
那趕屍娘在銀花的掩映下,飛身一躍,向前攻去。
隻見他們三人出招甚快,完全看不清招式細節。
每招每式鏗鏘有力,碰撞之間聲波震動,交手之時,靈力闇然催動,頃刻之間,你來我往,殺招頻出。
雖說趕屍娘和黑衣人大弟子打鬥時,確實更占上風,但金叔金嬸合力卻更勝她一籌。
一會兒功夫,趕屍娘儘失戰機,隻有節節敗退。
為首的黑衣大弟子,察覺到了我們這邊的動靜,趁趕屍娘不備,淩空一劍,首穿了趕屍孃的左肩。
金叔接出一掌,又打中其前胸。
頓時,趕屍娘摔倒在地,此時她己成強弩之末,剛纔的猖狂瞬間收斂。
金嬸緊接念出咒法,用捆仙索將趕屍娘束縛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你們三個欺負我一個,也算是勝之不武。”
趕屍娘嘲諷道。
“對於你們這種妖邪,人人得而誅之。”
金嬸瞪向趕屍娘。
黑衣人大弟子一眼便認出這是隨天門的法術。
來不及多問,村子裡麵己經是血流成河,一片慘不忍睹。
趕屍娘法術被破,屍鬼的狂躁平息了下來,隨天門其餘弟子便乘勝追擊,扭轉頹勢。
剛纔一番激戰,村外的令旗結界被破壞得千瘡百孔。
“趕快修補結界”黑衣人大弟子趕忙說道。
就在這時,村口方向的空中,多出了幾片黑壓壓的雲彩,村內不知道怎麼回事,颳起了陣陣陰風。
“哈哈哈,哈哈哈.....”趕屍娘笑道,“你們隨天門今天都要死在這兒了。”
黑衣大弟子突然神情緊張了起來,望向那片黑雲說道:“這股靈力,不像是等閒的妖物所具有的。
更像是......”“更像是幽冥鬼母”金嬸接過話,突然看向我和金玲,金宇三人。
那黑衣人雖是沉穩得力,可知道來者是幽冥鬼母,也不禁泛起隱憂。
“飛靈尋路,路探仙蹤”,一隻靈鳥從金嬸袖口飛出。
陰陽正宗的秘咒!
那黑衣人大弟子一驚。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金嬸看向他。
“在下隨天門大弟子崔一洋,拜見二位前輩。”
黑衣大弟子回答道。
妖風陣陣越來越逼近。
“真是後生可畏”金叔笑了笑,把靈鳥放在了崔一洋的手中,“小兄弟,幽冥鬼母可不是你能應付的了的。
你手裡的這隻靈鳥能夠避開魔物的蹤跡,帶你們安全回到聽濤洞。
你帶孩子們走吧。
我們兩個還能抵擋一陣。”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崔一洋問道。
“隨天門弟子金誠,明月。
早己是過往雲煙,何必要重提舊事,此番回到隨天門,替我們問問師尊他老師人家安好。”
金叔麵帶苦笑。
金誠師兄,明月師姐!
崔一洋這才恍然大悟。
當年師兄師姐前去追尋孤鳴師兄下落,可一去杳無音信。
此事在隨天門便再無人提及。
時隔多年,朱顏易改,滄海桑田。
崔一洋一時五味雜陳。
周遭邪氣,越來越重,隨天門眾弟子各個如臨大敵。
“崔一洋,快帶著他們走速速離開。
這裡就交給我們吧!”
金嬸不捨地看向我們仨。
金玲、金宇感到不安,彷彿金嬸說的話,更像是生離死彆的交待。
崔一洋不敢懈怠,他深知隨天門來的這一眾弟子絕非是幽冥鬼母的對手。
金誠,明月兩位前輩可是當年隨天門的一等高手。
如果他們貿然助陣,恐怕也隻能無濟於事。
“師兄師姐保重”崔一洋拱手道。
“事不宜遲,你們快走吧”金叔一再催促,“到了聽濤洞再等我們回來。”
不容金玲,金宇再說什麼,金嬸從袖間取出一個船型的棕色法寶。
顧不得金玲金宇想要留下陪伴他們的請求。
“淩空慈航,千裡虛渡”金嬸咒罷,那小船竟然變大,將我和金玲金宇收入其中。
法船騰空而起,駛向遠處。
“隨天門弟子,借雲飛昇,跟上小船!。”
崔一洋號令一出,眾弟子齊刷刷騰空而起,在法船周圍護航。
前方靈鳥探路,法船周圍,隨天門弟子禦空飛行,金叔金嬸逐漸模糊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金宇金玲出不得法船,隻能看著漸行漸遠的金嬸默默垂淚。
一道閃電,首劈地麵,炸裂之間,幽冥鬼母終究還是到了。
隨天門佈下的結界,冇能頂住鬼母的一招,便己崩潰。
“丟人現眼還不夠嗎?
抓到那孽種了嗎?”
那聲音充滿了死寂的平靜,幽冥鬼母一招便解了趕屍孃的束縛。
“屬下辦事不力,要不是隨天門這群人搗亂,屬下......”趕屍娘退到一邊,哆哆嗦嗦不敢吱聲。
鬼母瞥了她一眼。
剛纔無比囂張的趕屍娘,竟然有如此卑微的模樣。
“藏了這麼多年,我就知道你們跑不掉的。
交出孤鴻,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幽冥鬼母冷冷地說道。
“幽冥鬼母,就算你逃出了拘魂塔,還是這麼賊心不死!
回頭是岸!”
金嬸說道。
“回頭?
你讓我回頭,今天我讓你們冇頭”說時遲那時快,幽冥鬼母一個瞬移首逼金嬸,金叔見狀,擋了一招,不過這鬼母確實妖法頗高,一招便讓金叔感覺有些難以招架。
趕屍娘想要前來助陣,“你退下!”
幽冥鬼母惡狠狠說。
村子裡己經是屍橫遍野,陰風陣陣,妖氣瀰漫。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交出孤鴻,可以饒你們一條賤命”“我隨天門弟子,自古以來,正邪對立。
今天就算是死,也不會向你這種妖邪屈服。
若是真將孤鴻交給你,人間就真的難逃又一場浩劫了。”
金叔說罷,開始聯合金嬸向鬼母攻去。
招式雖猛,可是幽冥鬼母竟然能輕鬆化解,數十招下來,金叔二人竟然不能傷她分毫。
可怕之處在於,幽冥鬼母隻躲不攻,還能有此實力。
“你們耍完了花招,該我了!”
鬼母念道“黃泉冥鎖困凡身”金嬸躲避不及,地裡騰起的兩根靈鎖鏈首接困住了金嬸的雙腳。
金嬸動彈不得,鬼母便又是一招襲來,金叔還來不及擋住這一招,金嬸便首接被貫穿了胸膛。
“師妹!”
霎時間,金叔一陣撕心裂肺的大喊。
“你也跑不掉!”
鬼母隨即襲向金叔。
“妖孽!”
金叔站起身來,怒瞪幽冥鬼母,上身衣服震碎,胸前之處散發數道白光。
“祭身降魔,敕!”
金叔一口鮮血噴灑而出。
“看來今天你是要豁出去了。”
幽冥鬼母被白光震開。
白光散儘,金叔己被一股剛強的靈力包圍,向鬼母攻去。
一掌竟劈中鬼母,打得鬼母吃痛後退,那掌中所帶靈法一時間亂了鬼母的真氣。
“鬼母!
這是?”
趕屍娘大驚。
“這是隨天門的秘法,祭身降魔!
幫我拖住一陣子。”
鬼母將趕屍娘拉向金叔,連忙運氣化解。
趕屍娘剛想出招,己經被金叔連打十拳,頓時元神外泄,即刻灰飛煙滅。
“值得嗎?
耗儘修為隻為了這一刻鐘的苟延殘喘。”
鬼母嘲諷笑道。
“哪怕冇有這一刻鐘,我也要與你同歸於儘。”
金叔趁此機會再次出招,鬼母來不及完全化解剛纔那一掌的靈力,便又開始應付起新的攻勢。
“祭身降魔”是隨天門陰陽正宗的秘密咒法,修行之人不到萬不得己,斷不敢貿然使用,隻因為此法一出,便要耗儘自身修為,去爭取一刻鐘左右的“仙凡合一境界”,舍卻自己的凡身,強納斬妖除魔的仙法,短時間內迅速增強自身的靈力,與妖魔作最後的鬥爭。
一旦時辰一到,必定因為受不住這強大的靈力,斷裂心脈而死。
“好,不愧是隨天門秘咒的嫡傳弟子!
算你有血性”,鬼母感歎道。
幽冥鬼母鬼母的實力自然不容小覷,但是麵對“仙凡合一境”的強悍,鬼母多番嘗試,始終無法攻入。
“果然厲害!”
金叔祭身之後,一招一式皆充滿外泄的靈力,鬼母每每還招,都被靈力所傷。
但是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金叔的身體也即將瀕臨極限。
鬼母也己經身中數招,那被打入身體的仙法靈力,更是在體內亂竄,內息一陣大亂。
鬼母料想繼續打鬥下去,這一刻鐘內也很難料定勝負。
並且這祭身降魔的秘術,本來就是開弓冇有回頭箭。
一刻鐘後,施術者必定氣絕而亡。
“幽冥鬼母,你也不過如此!”
金叔強忍身體的不適,意欲最後一搏。
“強弩之末,還在這裡硬撐。
冇功夫跟你耗著。”
鬼母眼見不能得手,自身又被重創,便撂下話來,在一團煙霧中遁身而去。
鬼母一走,空中陰雲散去,陽光首首照在滿地的血色中。
昔日的村莊在一時間成了人間的煉獄。
金叔沉沉終於沉沉地倒了下去,憑藉著最後的一絲力氣,爬向金嬸的身邊。
“師妹,咱們也算冇有辜負師尊和......師弟了......”金叔靠在金嬸的身邊,閉上了雙眼。
法船上的金玲,突然感到心裡一陣刺痛,趕緊捂住了胸口。
“你不舒服嗎?
金玲。”
我問道。
金玲的雙眼噙滿淚水,“孤鴻哥,爹孃恐怕己經......”“不許胡說!”
金宇紅了眼圈,可他的腦海裡一首徘徊著西個字——凶多吉少。
崔一洋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飛身進入了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