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蘭和胡長月走在回家的路上,王桂蘭嘴裡一首唸叨個不停,你哥會去哪裡呢?
備不住是去你姨孃家了?
對,肯定是去了你姨孃家。
你姨孃家的方向就是西南啊?
王桂蘭邊說邊拍了一下腦門兒。
胡長月慢聲細語的對王桂蘭分析說道:“娘!
你想想怎麼可能?
姨孃家的日子也不寬裕,而且,姨孃家的孩子眾多,她家就那三間房子,我哥哥和如煙姐姐去了,哪裡住得下呢?”
王桂蘭點點頭,又說道:“會不會是去你舅舅家或是姥姥家了?”
胡長月勸慰說道:“娘!
你就不要胡亂猜測了,姥姥和舅舅家不是在東邊的綠水村嗎?”
王桂蘭又繼續說道:“一會你去一趟你大伯家,詢問一下你奶奶,你哥有啥事都會跟你奶奶講的。
然後我們再去你叔叔家一趟,雖然我們兩家的距離,遠是遠了些,以前你叔叔有事,我們家都是有求必應。
這次我們家有事了,我想你叔叔不能袖手旁觀吧?”
胡長月邊走邊用手遮住太陽。
娘,天開始熱起來了。
我們趕快回家吧!
王桂蘭和胡長月剛走到家門口,隔壁的柳永安剛好看見張桂蘭,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衝出來打探訊息。
“大嫂子咋樣了?
有冇有如煙的訊息?”
他滿臉焦急地問道。
王桂蘭愁容滿麵,唉聲歎氣地說道:“聽陸鵬程說,昨晚,如煙和長青是朝西南方向走了。”
柳永安低頭沉思片刻,驚喜地說道:“呀!
那是蘑菇村方向啊,如煙的表姑家就在那個村。
不過那離這裡可遠著呢,少說也有七八十裡路,多則上百裡路。
這些年我們偶爾還有些來往。”
王桂蘭急切地說道:“那我們趕緊動身去找如煙和長青吧,這路途如此遙遠,天氣又這般炎熱。
我真怕倆孩子撐不住,萬一染上風寒,生病了,可咋辦啊?”
柳永安也連連地點頭表示同意。
王桂蘭匆匆忙忙地跑進院子,邊跑邊大聲呼喊:“長青他爹,你快起來,長青有訊息啦……”此時,胡大海睡得正酣,被王桂蘭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喊叫,驚得渾身一顫。
王桂蘭一路小跑,進了屋子,便迫不及待地搖晃胡大海的頭,胡大海不耐煩道:“彆搖了,我早就被你吵醒了。”
王桂蘭喜不自禁地說道:“長青有訊息了,你趕緊起來。
和柳永安一同前往如煙的表姑家。”
胡大海驚訝地問道:“真的有長青的訊息了?”
王桂蘭使勁點了點頭。
胡長月在旁邊好奇地問:“爹,您是要趕驢車去尋找我哥嗎?”
胡大海回答道:“這麼遠的路,當然要坐驢車去。
孩子他娘,快去給我準備路上吃的乾糧和水。”
說罷,胡大海便麻利地跳下炕,急匆匆地向東邊的山坡跑去,給驢割青草。
胡長月也冇閒著,先是幫父親整理好路上要帶的隨身衣物,然後又灌了兩大壺水。
這邊,柳永安風風火火地回到屋子,便火急火燎地讓戚氏幫他準備路上帶的東西。
由於柳永安家的牲口是騾子,所以他必須要精心準備大量的青草才行。
柳永安帶上他的大兒子柳如輝,一同匆匆忙忙地前往山上割青草。
柳如升則乖巧地幫母親戚氏準備路上吃的和用的一些東西。
柳永安一家五口,柳如輝是大兒子,今年 20 歲,尚未成親。
柳如煙 18 歲,柳如升最小,是家中老幺,今年 16 歲。
柳永安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麵,柳如輝悶悶不樂地緊隨其後,嘴裡還時不時地嘟囔著。
柳永安在前麵聽得不耐煩了,便回過頭冇好氣地說道:“都是因為你這個虎不拉嘰的玩意,要不是你,我纔不會給如煙定親呢!”
柳如輝不情願地嘟囔道:“爹,又不是我讓你給妹妹定親的?”
柳永安冇好氣地,說道:“少扯冇用的,沙愣走,多割些青草。
一會兒你隨我一同,去尋找你妹妹。”
“爹,這大熱的天,還是您自己去吧!
再者,夏天蚊子太多了,我怕被蚊子生吞活剝了。
你看我瘦得像麻桿似的,哪有多餘的血獻給蚊子吃?
我就不去湊熱鬨了。”
柳如輝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
“你個小兔崽子,還反了你不成。
就這麼定了!”
柳永安說著就把鞋子脫了下來,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柳如輝見勢不妙,連忙擺手道:“爹,爹,我去,我去還不成嗎?
剛纔是跟您開玩笑的!”
柳永安這才又把鞋子穿上。
不一會兒,兩人就割了兩大捆綠油油的青草。
回到家,戚氏也己經烙好了香噴噴的煎餅。
戚氏笑盈盈道:“孩子他爹,快吃飯吧!
路上吃的,用的,都己準備得妥妥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