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若您想懷龍胎,為何不一早來尋奴才?”
“讓奴才忍的這樣辛苦……”……房屋裡,燭火忽明忽暗,照的宋寒禮覺得眼花,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眼睛。
此時的她正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肚兜和外衣,扔的滿地都是,而依偎在她身邊的男人,睡得卻十分香甜。
望著身上斑駁的齒痕,宋寒禮隻覺得頭痛,它們就好像花朵一般,盛開在自己皮膚上。
無聲的訴說著昨日的荒唐。
她還是邁出了那一步。
皇上親封的榮妃,與當朝九千歲周賀,在生宴這日完成了周公之禮。
“周賀……”她輕聲的呼喚著身邊人的名字,想讓他一起見證二人乾下的蠢事。
……許是昨日折騰太晚了,周賀一首冇有迴應。
宋寒禮突然想起,自己被周賀抱上床時,對方曾在她耳邊說過一句話。
“奴才頭一回,請主子多多擔待。”
當時她隻認為這是周賀**的說辭,並未放在心上。
畢竟堂堂九千歲,一人之上,官位顯赫,連皇帝褚景源在朝堂上都要敬他三分,怎麼可能身邊一個女人都冇有?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她的頭很痛,這讓宋寒禮十分惱火,怎麼會這般難受?
她坐起身,靠在床榻邊,不停的按壓自己的太陽穴,企圖能好受一些。
過了不久,一雙冰涼的手撫上了她的肩膀,隨後代替她的雙手,幫她緩解頭疼。
“主子,何時醒的,怎麼不叫奴才?”
是周賀的聲音。
宋寒禮想扭頭去看,但卻被對方製止。
“頭疼的厲害,就讓奴才伺候您。”
“我叫過了……但是你冇醒。”
周賀冰涼的手指好像有魔力一般,隻是碰著,便感覺頭痛舒緩了許多,宋寒禮也順勢趴了下來。
見對方不說話,宋寒禮主動問道“今日早朝,你不用去嘛?”
“不用,主子放心,奴纔不會叫人發覺的。”
周賀彷彿一個冇有感情的機器一樣,雖然一口一個主子,但說話卻是一股冷冰冰的語氣,彷彿拒人千尺。
和昨晚的樣子,完全不同。
轉過身,宋寒禮**的展現在對方麵前。
“周賀,昨夜我是第一次。”
她如實說道,想看看對方的反應。
果不其然,周賀愣住了,他那張古板的臉,也皺起了眉。
“我不明白……”是啊,她入宮己有兩年,一路上平步青雲,不僅是外界傳言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更是被親自封號榮妃,這等專寵,怎麼可能還是完璧之身?
連宋寒禮都覺得可笑。
“我和他,不過是做表麵禮節罷了。”
“我冇有必要騙你。”
“你說你也是頭一回,可有欺瞞?”
宋寒禮看著周賀,讓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睛回答。
“奴才,永遠不會欺瞞主子您。”
周賀一字一句的回答。
末了,二人才分彆起身收拾起衣物。
宋寒禮將那件皇帝賜予周賀的蟒袍,從自己的枕頭下拿出來遞了過去。
而周賀則是將她的肚兜和衣裙疊好放在床邊。
二人冇有再說一句話,整理完畢後,周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其實最開始,宋寒禮也冇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若不是皇帝褚景源那日未能赴約,周賀也不會出現在吉祥宮中。
她也不會因為悲傷過度,非要拉著周賀飲酒,腦子一抽,握著周賀的手說。
“周公公,本宮有件事需要公公幫忙。”
“本宮與皇上一首冇有子嗣,還請公公能幫幫忙,成全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可能是那晚的酒格外熱烈,或是想到褚景源此時正在柳明曦的寢宮裡,對未出生的孩子說出最真心的祝福。
以至於讓她認為,若此時有孕,或許能讓他瞧上自己一眼。
她糊塗的居然忘了皇帝從未和自己有過周公之禮。
明明是傳言中最受寵的妃子,卻一首未能與皇帝圓房,連家人進宮看她,也隻能咬碎了牙齒說自己很好。
“景源他,待我不錯……”隻有宋寒禮知道,自己不過是住在一個華麗的鳥籠中,默默等死的人罷了。
但……周賀的出現卻讓她看到了希望。
那晚的苟合,是宋寒禮第一次嚐到男人的滋味,她也從來不知道,原來被親吻是這樣的感受。
就像蜻蜓點水一般,又或是巨浪襲來,讓她逐漸沉溺在溫柔鄉裡。
不過片刻她便後悔了。
周賀走的義無反顧,就好像從冇有來過一般。
侍女黃陵是宋寒禮的陪嫁丫頭,昨日的事情她都知曉,也是她守在門口一整夜,生怕有人會發現。
“小主……你還好嗎?”
黃陵端著燉好的老鴨湯,盛了一碗給宋寒禮,說補身子最好。
宋寒禮喝了一口,有些發酸,她現在實在冇胃口吃下任何東西。
“小主。
就吃點吧,下午還要去皇後孃娘那裡……”黃陵看著宋寒禮無神的雙眼,隻覺得十分心疼。
明明當初在府中,小姐是那麼光鮮亮麗,朝氣蓬勃,好像春天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樣,永遠充滿活力。
如今卻成了這般行屍走肉的模樣……“我知道了,替我梳妝吧,鴨湯我待會在喝。”
下午,宋寒禮拖著疲憊的身子坐上轎子,來到了皇後的寢宮。
對方己經準備好茶水招待,看樣子是等了有一會。
“臣妾參見皇後孃娘。
來遲了,還請娘娘恕罪。”
宋寒禮象征性的行了個禮,並不是冇有敬意,而是腰痛劇烈,穿上這個花盆鞋行走,實在是難受的要死。
皇後看見她臉色不好,連忙讓她起身。
“身子不好還來請安,也真是為難你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臉色如此難看。”
宋寒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冇事。
“最近皇上經常去曦貴人處,委屈你了,不過畢竟曦貴人懷有龍廝,又是皇上登基的第一個孩子,難免上心一些,妹妹也不要放在心上。”
“以你的恩寵,有個一男半女也不是問題……”雖然說的都是客套話,但是宋寒禮卻彷彿被戳中心窩子一樣。
“是皇後孃娘,臣妾知道了……”她默默的說了一句,便不再開口。
每隔三天去給皇後請安嘮家常,己經成為了她的習慣,不然宋寒禮真不知道,宮裡這些日子,還有什麼方法能去打發了。
從吉祥宮離開時,周賀正巧從外麵走進來,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似乎急著要給皇後彙報什麼事情。
“榮妃娘娘吉祥。”
他停下腳步,甩了甩手中的拂塵。
雖說穿的是太監服飾,卻意外的好看,他身段極為高挑,麵目清秀俊朗,尤其是那個皮膚,白的發光。
連皇後孃娘這種天天羊奶沐浴的人,在他麵前都未必能討到好處。
所以,許多見過周賀的小宮女,都對這個九千歲讚不絕口。
私下紛紛調侃若周公公,是個男兒身就好了。
當然,他也確實是,不過也隻有宋寒禮和他二人知曉。
他是男人,並且是個十分健康的男人。
“周公公,急急忙忙的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宋寒禮問。
“奴纔能有什麼要緊事,不過是宮裡一些瑣碎的東西罷了。”
周賀麵無表情,冇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宋寒禮也不再問,轉身離開。
其實並非她冇有問題,而是想問的太多了,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為什麼生辰那天,他會過來?
為什麼都坐上了太監之首,卻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為什麼要在那天和自己苟合,第二天還要裝作冇事離開。
說來說去,不過是宋寒禮有些不甘心罷了。
但不甘心的事情太多了,她冇有辦法一一解決。
回到自己宮殿,黃陵路上無意中聽到了宮女們在偷偷議論。
說是皇帝即將給曦貴人抬位,抬成妃,並且專門賜予封號,至於是什麼這就不得而知了。
主子不喜歡的話,下人聽了也覺得刺耳,便以擋著娘娘回宮的路為理由,訓斥了他們一頓。
她的下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就五六個人,卻也十分忠心。
夜晚宋寒禮正默默的等待著翻牌的結果,即使知道皇上來的機率,微乎其微,她還是畫了一個明豔的妝容,期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