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鬼嬰?”江暖停下手,可一張小臉兒也冷下來。

“你還有臉跟我提鬼嬰?如果不是你介紹的那勞什子事主,我至於差點兒去了半條命?”

可聽見江暖的話,陳益陽也愣了。

“什麼事主……我冇給你介紹事主啊。”

“不是你還能是誰?電話那頭可分明報了你的名字的。”

“江大師,您可是冤枉我了,我這幾天一直工作和給樂樂遷墳兩頭跑,上次你們不是說樂樂的墳墓空了嗎?可我去看的時候,樂樂的屍體還好好兒的躺在棺材裡。”

陳益陽的麵色也嚴肅了幾分,江暖半信半疑的看著他,這時,一旁看夠了熱鬨的江邊纔開口。

“也許是有人想害你,所以特意借了這小子的名聲,咱們江家在道上的仇人也不少,不過聽你們的意思,你們遇到的是同一隻鬼嬰?”

江暖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讓開堵在門口的身子,陳益陽連忙走進屋子裡,見江邊似乎更好說話,他已然滿臉堆笑。

“這位是江老師傅吧?您好您好,這是我的名片。”

江邊像模像樣的上下打量了陳益陽的一身名牌,眼前一亮,卻故意擺著譜道:“老夫不出山多年了,你有什麼事兒直接找我這嫡傳弟子就行。”

“臭屁。”

江暖嘟囔了一聲,兀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就見陳益陽連忙湊到她眼前。

“江大師,這次是真有大事兒,你們上次走之前不是告訴我,我和樂樂的孩子會回來找我嗎?”

江暖側頭回憶了一會兒,“是有這麼回事,有有心人抓了你孩子的鬼魂,要練成鬼嬰,我們過去的時候,孩子母親的肚子已經被挖空了,你看見屍體完好無損了?”

“冇,冇,我冇敢打開棺材。”

江暖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說吧,怎麼了?”

“是那鬼嬰,昨天晚上我媽自己在家做了噩夢,夢見鬼嬰朝她索命,今天早上人就高燒,一直說胡話,我也是從我媽的夢話裡頭聽出來的。”

陳夫人被鬼嬰索命?

江暖皺了皺眉頭,這鬼嬰還有空給陳夫人托夢,恐怕和她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一隻不是同一隻了?

可江暖昨晚才領教了鬼嬰的厲害,今天身體還冇恢複,是萬不敢再接觸鬼嬰的事了。

她又想起顧寒笙,早些時候,顧寒笙可是說鬼嬰的事不用她管……

想著,江暖不顧陳益陽慌張的麵色,從容不迫的提起電話。

按下號碼,江暖遲疑了一瞬,還是將電話撥了出去,不多時,電話那頭便響起顧寒笙的聲音。

“怎麼,江大小姐這麼快就想我了?”

江暖啐了一口,又想起那位上官家的千金大小姐,此刻聽著顧寒笙的聲音也莫名的不舒服了起來。

她的語氣不大好,“鬼嬰去找陳老婆子了。”

“鬼嬰?”

電話那頭的顧寒笙沉默了一會兒,“我待會兒帶人去陳家,你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彆動。”

“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斷,江暖鬆了一口氣。

“行了,顧家說去幫你們,你回去吧。”

“江大師?”陳益陽頓時麵色一怔,片刻後,好似要哭出來似的。

“顧家的人我冇見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幫上忙,江大師,要不您就跑一趟吧,多一個人也多一個保障,我這就給您轉錢!”

江暖原本想拒絕,可聽見錢,渾身的疲乏一掃而空,她立馬站起來看著陳益陽。

“不用太多,轉個一萬就行!”

反正今天有顧家的人出力,她怎麼能放過這個躺著賺錢的機會?

這邊江暖正和陳益陽商議著怎麼轉賬,那邊一直沉默的江邊卻忽然開口,“顧家的人?”

江暖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是啊。”

江邊卻冇再說話,她若有所思的看了江暖一眼,便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向了臥室。

冇注意到江邊異樣的神色,江暖收拾了東西,立馬跟著陳益陽直奔陳家而去。

兩人到的時候,顧家的人已經坐在了陳家富麗堂皇的客廳裡。

顧家此行來了四個人,皆是清一色麵色嚴肅的中年人。

江暖掃視了一圈,發現裡麵冇有顧寒笙的身影,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她有些倔強的彆過頭,便見為首那中年人站起來。

“陳先生?”

跟在江暖身後的陳益陽立馬上前,“我是,我是。”

“鬼嬰是很凶險的厲鬼,閒雜人等最好離開此地,避免誤傷纔是。”

閒雜人等?

江暖發覺這屋子裡幾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這才明白,原來在這群老頑固眼裡頭,她竟然成了閒雜人等。

陳益陽連忙解釋,“諸位,這是江大師,還是她給你們家的人打了電話,你們纔過來的,不是嗎?”

“江家丫頭?”其中一人麵露驚訝之色,不過瞬息,那股驚訝之色便轉為輕蔑。

“江家不是早就冇落了?如今那孽畜的傳人還敢出來拋頭露麵,看來你們江家的人的確是臉皮厚。”

江暖頓時橫眉豎眼,“我這叫年少有為!也好過你個糟老頭子倚老賣老!”

“你……”

“行了,顧二,好歹是少爺認識的。”

一個看上去麵色和善的中年人連忙開口,“既然江家丫頭今日也在,正好搭把手,你們江家比較擅長陣法,一般禁錮鬼魂的陣法,你會吧?”

江暖冷哼了一聲,瞥見陳益陽哀求的神情,又想起已經揣進腰包裡的錢,這才點了點頭。

“那江丫頭就幫忙在這屋子裡的角落都佈置上陣法,隻等天一黑,我們定要將那鬼嬰擒住,不然隻怕要生更多禍亂了。”

江暖冇回話,她徑直朝著樓上走去,身後的陳益陽還在做和事老。

“江大師上次就幫我驅了鬼,本事不小的,各位放心……”

順著微弱的呻 吟聲,江暖推開門,便看見床上正唉聲歎氣的陳夫人。

此時陳夫人的麵色慘白,額頭卻滾燙,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一雙手還在空中撲棱著。

似乎聽見江暖的聲音,她的頭猛然扭了過來,忽而嘴角升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嘿嘿嘿,好吃的,好吃的……缺,缺……”

江暖皺眉,“你說誰缺呢?你才缺呢!”

她走到床邊準備探探陳夫人的體溫,陳夫人卻忽然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

口中喃喃自語,“好吃的,好吃的,我要吃了你的魂魄,做營養品!”

說著,她張大了嘴,順著江暖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