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這一聲清亮的聲音遠遠的從門外傳了出來,沈青竹驚喜的走了出去,看到了一個16歲的少年,外麵陽光正好,陽光下的少爺健康活潑,連牙齒都泛著光。
“姐姐,我從外麵帶來了一隻風箏,咱們去放風箏吧!”
沈青竹的眼神有些潮濕,這是她的弟弟,嫡親的,一母同胞的弟弟,沈少鵬。
前世的時候為了給沈青竹更多的底氣,這個騎馬倚橋過,滿樓紅袖招的金陵少年毅然決然的從軍,用一身赫赫戰功為沈青竹的滿身榮耀加冕。
但是,前世的沈少鵬馬革裹屍還。
“你這麼大的人了,還玩風箏,不在書房讀書嗎?”
“自然姐姐的心情更重要,整日在閨房悶著,心情哪裡會好,走走走,姐姐!”
沈青霜看了看眼前的姐弟兩個人,默默的離開了,有這姐弟倆在場,其他人都會黯然失色,他們的視線隻有彼此,但沒關係,總有一天,她們不得不看向她。
討厭的人離開了,沈青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倒是難得的有了幾分出去遊玩的心情。
但,這個時候雲珠進來了,神色如常,但是沈青竹瞭解她,她手微微有些顫抖,顯然害怕極了。
“雲珠、可是玉佩不見了?”
這玉佩是太後所賜,如果丟失,是會出大事的。
雲珠有些震驚的抬起了頭,不明白為何小姐這麼清楚,她有些希冀的抬起了頭:“是小姐拿走了嗎?”
沈青竹搖了搖頭,她這麼清楚,因為上一輩子這玉佩就丟了!
這塊玉佩是太後賜予的,上一輩子就是因為玉佩丟失,被太後認為是一個不夠細心,對皇家不夠尊重,以至於入宮之後受了太後許多暗暗地磋磨。
雲珠左右看了看,看院子中並無外人,隻有公子,才跪在地上,渾身有些顫抖,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小姐,是奴婢看管不力,請小姐責罰!”
沈青竹把雲珠拉了起來,對著雲竹說:“雲珠,去將母親悄悄地叫來。”
雲竹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立刻小跑著去找夫人去了。
這一塊玉佩去哪了沈青竹不知道,但是她卻知道這一塊玉佩母親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沈少鵬問道:“姐姐,這玉佩很重要嗎?”
重要嗎?
其實也不甚重要!
過了一會兒,聽到門外麵傳來了風風火火的腳步聲,沈青竹和沈少鵬整了整衣襬,有些恭敬的站在了門口迎著。
沈青竹看著眼前的母親,眼圈微紅,她麵容和善,微微發胖的身體,身上穿著價值不菲的蜀錦,手臂上,腰上,頭上叮啷作響的都是配飾,看著富貴極了。
“母親!”
沈母麵容嚴肅的看向沈少鵬:“少鵬,滾回去讀書!
少在這煩你姐姐!”
沈少鵬對著沈青竹做了一個鬼臉,離開了。
“母親,何必對弟弟這般苛刻?”
“竹兒,他與我們是不同的!”
說完這句,便轉頭關切的問道:“我在前頭算賬,聽到玉珠過來喚我,便急急忙忙的過來了,出了什麼事情?”
對於一首疼愛自己的沈母來說,沈青竹自然知無不言,她拿起了手中的筆,在紙上畫出了玉佩的形狀。
“母親,你可有這樣一塊玉佩?”
沈母拿起玉佩仔細的打量著,眉頭有些疑惑的皺了起來:“竹兒,我玉佩首飾太多了,一時想不起來,常媽媽,你可有印象?”
常媽媽是母親的陪嫁,在母親身邊伺候20多年了,一首掌管著母親的嫁妝單子,看了沈青竹畫的畫,很肯定的說道:“有!”
“這個玉佩跟太後的是一對,老爺得了一塊,做成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玉佩,一個進獻給太後,一塊給您,我都給您好好保管著呢!”
沈青竹將自己的身體靠近自己的母親,沈母颳了刮她的鼻子,笑著說:“母親,可否將這塊玉佩借給我用一下?”
沈母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沈青竹心中一緊,這是外祖父給自己的女兒的,她怎麼能冒冒失失的就開口要呢。
“母親,對不起,我不該開口的。”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我隻有你和弟弟兩個孩子,我的都是你們的,說什麼借不借的,我是東西太多,一時想不起來,如果知道你喜歡,很早就給你了,隻是你這麼大了,還在母親懷中撒嬌,你羞不羞。”
沈母颳了刮自己女兒的鼻子,自己女兒的那個鼻子挺翹小巧,長得極好。
沈青竹又往沈母的懷裡靠近了幾分。
沈母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常媽媽,你看看這孩子,馬上就要進宮了,還在母親懷中撒嬌呢?”
常媽媽也笑了:“咱們小姐多大,在咱們夫人眼裡都是孩子。”
沈青竹趴在母親懷裡,看似是撒嬌,這實則是為了掩飾住自己有些紅腫的眼睛。
這麼好的母親,上輩子在她入宮不久,就得了急病去世了,母親身體一首極其的康健,為何突然會發急病?
上一輩子她得了訊息想要出宮,卻被太後攔著,說是於理不合,她去找陛下,陛下避而不見,沈青竹進宮前與母親見得竟然是最後一麵。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沈母便離開了,她事務繁忙,這個大宅子多得是雞零狗碎的事情。
離開不久,常媽媽便將玉佩送了過來。
沈青竹打開盒子一樣,與上一輩子的一模一樣,成色似乎還要更好一些。
沈青竹將這塊玉佩佩戴在自己的身上,扶著玉珠的手:“園子中應該都掌燈了吧,咱們出去轉一圈吧。”
“好。”
沈府是一個占100多畝的宅子,屋頂金漆雕龍,琉璃做鳳,氣勢壓人,假山奇石羅列,西周綠樹環繞,泉水潺潺,奇葩異木之間傳來陣陣鷹雀齊鳴,此起彼伏,心神俱醉。
這是沈母出嫁的時候,外祖父贈送的,在寸土寸金,在富貴人家紮堆的京城,也不遑多讓。
玉珠在前麵帶路,沈青竹走在後麵,但是玉珠的腳步停住了,麵容難看的說道:“小姐,咱們回去吧。”
“前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