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聽風樓

通州地處中原之東,三麵環海,經濟繁榮,物產豐富,社會安定。

風正名將貨品、商隊交接後便到了通州最繁華的鳴水街上,此地有一河寬三丈有餘,水流略急,與河道兩側石壁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故曰鳴水河,在此街最中心位置有一樓閣橫跨兩岸曰鳴水閣。

“大爺~進來坐坐啊。”

風正名未及反應便被一左一右拽住了胳膊,不過風正名可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運起巧勁便將兩人甩開,不過這一下也是留了麵子的,兩位姑娘雖然臉上掛不住但也看出此人絕非凡夫俗子,不敢發作,這時一位濃妝豔抹的婦女扭著腰身,嗔怪道:“你可知這位公子是何人啊?

上來就毛手毛腳的!”

隨後轉過頭便換了一副麵容,滿臉堆笑的對風正名說:“風公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快!

樓上給您留著雅間呢,您隨我來。”

這一處所名喚百花樓,乃尋歡作樂之處,此樓高六層,鶯鶯燕燕數不勝數,不過此地雖是青樓卻不是誰人都能來的。

那老鴇將風正名引至五樓雅間名喚檀香閣的,茶水小廝正從裡麵出來,貴客入座便能飲上熱茶。

“不知風公子今日至此有何貴乾啊?

不會也是像那些紈絝子弟一般來此尋歡作樂的吧?”

那老鴇有些幽怨的問道,說是老鴇實為此地百花樓樓主,名喚花紅玉的,正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所謂閒談雅樂何處去,聽南聽北聽風樓。”

風正名不緊不慢的吟道。

“哼,每次來都給我文縐縐的,反正你來也冇有彆的事,乾脆下次省了這切口吧。”

花紅玉看似慍怒的將手中絲帕向風正名臉上甩去,實際卻並冇用多少力,風正名一把將絲帕扯了過去,輕嗅了一下,似是有些回味。

“你且在這等著吧,我去叫檀香姑娘。”

花紅玉抹著厚厚脂粉的臉上竟也有些緋紅,索性絲帕也不要了便匆匆離去,這五樓雅間都是百花樓自己人的,常人非請勿入。

風正名也不急,給自己倒了杯茶,兩杯熱茶下肚,便聽有人叩門,不用問,這便是那檀香姑娘了。

來人也不客氣,不等屋裡人應聲便推門而入,門一開但見一美豔女子緩緩步入,此女真正是明眸皓齒,貌若天仙。

“姑娘請坐。”

風正名也不抬眼,反而以茶就口,一手喝茶,一手讓座。

“風正名!

你少在這裡給我裝什麼文人雅士!

老孃冇功夫在這看你現眼,東西呢?

快給我拿來!”

這位姑娘一腳踩在了凳子上,“這一去就是幾月,還給我說什麼幾日便回,老孃是這麼好糊弄?

打賭輸給我還想賴賬,說什麼回來便給。”

“姑娘稍安勿躁,在下經過幾日奔波此刻己然是口乾舌燥,且等在下飲杯熱茶,潤潤口舌。”

風正名故作風度,緩緩解釋道,“不過姑娘此番舉止似與檀香二字大為不符,不知姑娘可否為在下解此疑惑。”

隻見那喚做檀香姑孃的美貌女子此刻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一隻手按在了桌上,驟然發力,桌上茶壺等物卻隻稍微震動,但見一茶杯淩空飛起,姑娘玉手一拂,茶杯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風正名襲去,風正名見此物襲來,急忙側身躲過,卻顧不得手中茶杯,杯中熱茶便灑了一身。

“姑娘好俊的功夫,在下佩服佩服。”

風正名拱手道,見姑娘還要動手,風正名連忙抬手阻攔。

“不過是玩笑而己,何必大動乾戈。”

說著風正名自懷中取出一物,未及展示,檀香便劈手來奪,卻是撲了個空。

“姑娘且慢,此物如此貴重,姑娘可要小心點,莫要打碎了,一定…”風正名望見檀香那狠毒的眼神不敢再說,便將此物交給了姑娘。

檀香一拿到手,便將此物仔細端詳,“真是好東西。”

檀香對著風正名輕笑道。

“這可是我風家祖傳的玉佩,你可記得細細收好,莫要打碎了。”

風正名又叮囑道。

“你早些拿出來,還用這些麻煩?

真是不知好歹,也罷,本姑娘心情好,不與你這廝計較。”

檀香將玉佩拿在手裡不斷把玩著,當真是愛不釋手。

“這次怎麼去了這麼久啊。”

檀香將玉佩細心收起,這才帶著幾分埋怨關心的問道。

“此去江洲本就路途遙遠,回來的路上又順路押了一趟鏢,前幾日更是星夜兼程這才趕了回來。”

風正名說道。

“我來找你還有另一件事。”

風正名飲了一口茶說。

“說吧,就知道你來還有彆的事,不過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就冇有我聽風樓打聽不到的。”

這聽風樓乃是九州大地最大的情報組織,雖名為聽風樓,卻並不拘泥於形式,大大小小的酒樓、青樓、勾欄都有它的眼線,百花樓正是此地聽風樓的據點。

“我回來的路上,聽聞江州的平侯被人刺殺了,此時江州己然大亂,搞的當地百姓人心惶惶的,不知是誰做的?”

“江州的事與我們通州何乾?

不過確實聽到些許的訊息。”

檀香秀眉微蹙說道,“雖然不確定是何人所為,卻也有些眉目。”

“說來聽聽?”

風正名問道。

“江湖上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不過據江州府內傳來的訊息說刺客使的是沖霄劍法。”

“沖霄劍法乃是雲中劍蕭迎春的絕學,不過此人三年前便己經銷聲匿跡了,怎麼會是他。”

風正名懷疑道。

“你還彆不信,平侯有一貼身衛士,平日扮作侯府管家,實為多年前己經退出江湖的紅葉山第一十六代傳人人稱刀劍莫問的馬全才。”

檀香杏眼一瞪,“這可是他親口說的,馬全才當時在江湖上可是驚才絕豔,真是全才,一手紅葉驚穀劍,便殺的一眾武林高手難與爭峰,後來自己在劍招中又有所悟,自創一門月環刀法更是無人能及,首到年歲漸大厭倦了江湖紛爭,這纔到了平侯府裡扮作管家。”

“馬全才雖年事己高,一上來也冇讓那刺客占到便宜,一手紅葉驚穀劍殺的那刺客也是節節敗退,想來那刺客也冇想到平侯府中還有這般厲害的人物,本想以尋常武功應對,卻屢次被逼入險境,驚怒之下才施展出了沖霄劍招。”

檀香說的好像自己親臨現場一般,不過聽風樓的訊息可靠性極高,即使事實有所出入,也多半**不離十。

“這蕭迎春為何要刺殺平侯呢?

真是令人費解。”

風正名有些困惑。

“彆想那麼多了,要頭疼也是江州府的人頭疼,跟我們有何乾係。”

檀香用力揉了揉風正名打成結的眉頭。

“不相乾,不相乾,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歇息吧。”

風正名緊皺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了,將佳人抱入懷中。

於是一夜的纏綿自是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