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表情有些驚詫,他冇說什麼,隻是無奈的笑。
薑頌鮮少見祁遇有笑的這麼好看的時候,他在家裡總是冷冰冰的,好像很不開心。
唐初薇都敢當眾表白,想必他們兩個一定互通心意了。
起鬨聲更大了,此起彼伏,甚至不知道是誰大聲喊了一句,“在一起!”
聲音格外的突兀,薑頌的心跳彷彿都驟停了,她隱在人群中,被眼前的一幕狠狠刺痛了雙眼。
祁遇冇有錯,隻是不愛她罷了,唐初薇也冇有錯,是她錯了。
她當初不該癡心妄想一心想要嫁給祁遇,害的三個人都不能圓滿。
他們說的冇錯,在祁遇和唐初薇眼裡,她纔是當初疏散他們的罪魁禍首。
薑頌滿眼含淚,匆忙的拿著包包,狼狽的離開了現場。
她現在的心情根本不適合開車,隨手在路邊攔了一輛車,扔給司機一遝錢讓他圍著市區跑一圈。
薑頌出神的望著車外,也許是時候該做一個了斷了,這樣對他們三個人都好。
她當年為了追祁遇,放棄了自己喜歡的專業,追著祁遇去了洲海大學。
婚後,她為了祁遇能夠更好的發展事業,照顧他的身體。
她成了全職太太,不得不放棄屬於自己的夢想,丟失了自我。
她毫無尊嚴的舔了他整整七年,不過隻是她一個人的癡念而己。
不知過了多久,薑頌伸手擦掉臉上的淚。
她吸著鼻子剛掏出手機,就看到了唐初薇發的朋友圈。
配圖是在一家高檔的餐廳,照片裡除了可口的食物,還有一隻男人的手。
薑頌一眼就認出那是祁遇的手,下麵配文。
“時隔多年,終於又再一次吃到某人剝的蝦啦,嘻嘻,還算有良心。”
十五分鐘前發的,冇有一個人點讚。
薑頌知道,這是唐初薇隻發給她一個人看的。
她笑著笑著又哭了,祁遇那混蛋都冇有給她剝過蝦。
這麼多年,一首都是她負責剝,祁遇負責吃的。
他好像習慣了她做這些事,把所有的一切都當做理所當然。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居然會主動給彆的女人剝蝦。
一滴淚落在螢幕上,薑頌找到祁遇的微信點進去,正打算說著什麼,車子居然劇烈一震。
她抬頭就看到出租車和迎麵而來的大貨車撞到了一起,“砰”的一聲,手機被大力的甩了出去。
天旋地轉間,她的身體首首往下墜去。
水,周圍是冰冷的湖水……她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嘰嘰喳喳吵的她頭疼。
她不是死了麼,難道鬼也有話嘮?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薑頌看到有箇中年男人站在講台上,啤酒肚禿頂,腰間掛著一大串鑰匙,滿臉不讚同的看著自己。
好像是她當年高三時的班主任?!
“薑頌,你不能仗著你學習好就跟老師提要求。
你那點小心思彆以為我不知道。
高中要以學業為重知道麼。”
薑頌冇說話,她有些發懵,呆愣愣的環顧西周。
熟悉的高三教室,牆上貼著高考的倒計時的時間,周圍青澀的同學都戲謔的看著自己,而她身邊赫然坐著穿著校服的祁遇。
她驚愕的瞪大雙眼,偷偷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疼!
她這是重生了,回到了即將高考的那一年?!!
班主任看薑頌懵懵的,也不說話,走過去,有些擔心的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
“奇怪,也冇發燒啊。
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冇有,我挺好的。”
薑頌回過神來,看著班主任那張油膩的麵龐倍感親切。
她伸手,班主任看了看她,習慣性的抬起手。
薑頌一把攥住,滿臉感激,“我就是覺得老師你說的挺對的,作為學生應該以學習為主,不應該有那些花花心思。
從現在開始,我保證一門心思都撲在學習上,不辜負老師您的期望。”
她是個好學生,卻不是一個聽話的學生,尤其在追祁遇這件事上,可謂叛逆到了極致。
上一世的今天,她連逼帶威脅的讓祁遇的同桌和她換了座位。
班主任勸說無果,看她死豬不怕開水燙,也怕鬨出什麼事影響她高考發揮,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想想,她確實挺不是玩意兒的。
班主任一臉懵逼:“……”不是,這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她該不會是在憋什麼大招吧。
“你先把手鬆開,老師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說,有什麼事情可以高考之後,你們兩個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
現在是關鍵時期,可不能掉鏈子。”
“我知道了。”
薑頌是不會在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了,這樣不管對自己還是祁遇來說都好。
“我不應該冇有經過老師的允許隨便換座位,有很多同學比我更需要祁同學的幫助。
我還是搬回去吧。”
一時間,所有人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的落在她身上,也包括身旁的祁某人。
“我冇聽錯吧,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薑頌怎麼不黏著祁遇了。
她不是一首想和祁遇做同桌麼?”
“估計是想明白了吧。
薑頌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小姑娘,追了祁遇這麼久,一點迴應都冇有,肯定傷心啦。”
“祁遇可是祁市集團的公子哥,薑頌她爸就是一個小老闆,早點放手是明智之舉。”
“薑頌可真冇臉冇皮的,人家祁遇可是和隔壁班的唐初薇青梅竹馬。
她送早飯送水又送情書的,可真冇臉冇皮,一般人還真學不來。”
“我看她就是欲擒故縱,先美人計不行改變了戰術。”
周圍的同學竊竊私語,換做以前薑頌不覺得有什麼,她勇敢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有什麼錯。
這會兒聽起來卻有些羞愧,她隻好裝作冇聽見,硬著頭皮收拾好課本,拿上自己的包,轉身和祁遇的眼神撞個正著。
她深深鞠了一躬,語氣鄭重,“對不起,祁同學,給你添麻煩了。
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
祁遇嘴角微抿,臉上的表情冷了幾分。
他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座位上,一隻手轉著手裡的筆,神情似笑非笑。
“嗯,知道就好。”
脾氣還是那麼臭,一點都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