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掌嘴

皇後母家,葉府。

“蕭清漓這個賤人怎麼如此好命,大火冇燒死她,毀容了還能得傅景錚親口求親!”

葉曉霜一把將茶盞摔在來報信的小丫鬟身上,塗著殷紅色丹蔻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滾燙的茶水將小丫鬟燙傷,她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我要進宮給姑母請安!”

葉曉霜甩袖而起,氣沖沖地出了葉府。

鳳鸞宮。

“姑母,蕭清漓那賤蹄子是不是使了手段,容貌都毀了,還能攀上鎮國公府。”

葉曉霜實在氣狠了。

皇後抬手將茶杯扔在地上,斥道:“這是什麼地方?

她是什麼身份?

若被旁人聽了去,你是什麼下場?”

“姑母息怒,霜兒知道錯了。”

葉曉霜忙下跪認錯。

“本以為傅景錚是個鐵石心腸的,不懂兒女情長,不想竟看上了長公主,早知如此,何必叫你勾引那穆子衿。”

在皇後眼裡,傅景錚遠比穆子衿更有利用價值,冇想到,她最看不上的蕭清漓得了這份姻緣,這讓她很是不甘。

提起這事,葉曉霜敢怒不敢言,早幾年葉家有意與鎮國公府結親,傅景錚聽說了後,竟然和他父親登門拒婚,若不是她姑母是皇後,她定要被那些世家貴女笑話死了。

“那穆子衿那邊,我還繼續嗎?”

葉曉霜也不喜歡穆子衿,但這是姑母的吩咐,她不敢不從。

“都到這地步了,有總比冇有好。”

皇後悠悠說道。

“是,姑母。”

葉曉霜有些失望,她還以為不用在穆子衿身上費工夫了。

……近日蕭清漓的精神越來越好,有些大病初癒的鬆快感。

“公主,今日天氣甚好,要不要去禦花園逛逛,奴婢聽說現下的荷花己經開了。”

蕭清漓身邊一個小丫鬟眉開眼笑地同她說道。

這小丫頭是李萱和從暗衛中挑選的,名叫林月,自三歲起便當做蕭清漓的護衛來培養。

蕭清漓看著眼前活潑的小姑娘,想象不出她到底受過何種訓練,暗衛出身,還能如此開朗,實屬難得。

蕭清漓幾日未出門,也憋壞了,於是讓月林幫她梳妝後,頂著一張佈滿“疤痕”的臉去了禦花園閒逛。

“她若不是占著長公主的身份,就她那張嚇死人的臉,能與鎮國公府結親?”

葉曉霜邊走邊恨恨地與丫鬟說道。

丫鬟的頭都快低到地上了,這可是皇宮,又不是自家院子,萬一被人聽去就完了。

丫鬟正腹誹著,葉曉霜突然停住。

蕭清漓好笑地看著葉曉霜,她有些想不通,這葉家的人都是怎麼了,一個比一個蠢。

葉曉霜知蕭清漓不受寵,現在看她出門都隻帶了一個小丫鬟,便仗著皇後,膽子大了起來 。

“我當是誰呢,原是長公主啊,您頂著這副醜陋可怖的麵容,不在寢宮好好待著,出來賞什麼花,真是嚇死人了。”

葉曉霜開口便不知死活,她的丫鬟頓時麵如死灰,恨不能當場了結自己。

蕭清漓看著她的臉,悠悠說道:“你的臉倒是光滑白嫩,可本宮覺著,該紅一些纔好。”

葉曉霜聽聞此言,輕嗤道:“你現在的臉上連塊好地方都冇有,懂什麼……”蕭清漓揚手甩了她一個耳光,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禦花園裡,打斷了葉曉霜的話。

“這下好看了。”

蕭清漓抽出絹帕擦了擦手,將帕子扔到葉曉霜臉上。

葉曉霜一邊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眼中滿是憤恨,氣得眼眶猩紅。

她的丫鬟跪在旁邊瑟瑟發抖,隻是嘴裡喊著“長公主饒命”。

“閉嘴!!

你在求誰?

分不清誰是你的主子了?!”

葉曉曼扯住丫鬟的頭髮往後狠狠一甩,那丫鬟撞在地上,疼得瑟瑟發抖。

蕭清漓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她不願多管閒事。

葉曉霜被蕭清漓掌摑的訊息很快在宮裡傳開了,被眾人當作茶餘飯後的笑話。

皇後聽說了這事,都冇臉出去見人。

葉曉霜這個蠢貨,什麼話都敢說,蕭清漓好歹是皇室的公主,哪裡輪得到她說三道西,若是皇上知道了,說不得會以為葉家有逾越之心。

葉曉霜被皇後叫去訓了一通,趕回了家。

本以為這件事過後,葉曉霜能好好反省反省,彆再做出什麼丟人的事,哪想,她竟與穆子衿無媒苟合,珠胎暗結。

皇後不得不出來給她收拾爛攤子,她給文信侯傳了信,讓他上書求親。

文信侯接到訊息後,思慮再三,還是上書了,請求皇帝為穆子衿與葉曉霜賜婚。

“文信侯這是何意啊?”

皇帝將奏摺扔在一旁,聲音聽不出喜怒。

“皇上,臣今日賣這老臉來求您,是為了穆葉兩家的臉麵。”

文信侯聲淚俱下,當初他來退婚時哭成這樣,現下他來求賜婚時,又哭成這樣。

皇帝蹙眉,這老東西怎麼這麼能哭,不知道的還以為穆家祖墳炸了。

“臣那個不肖子穆子衿一個半月前認識了葉家嫡女葉曉霜,兩人一見鐘情,竟乾出了無媒苟合之事!”

文信侯哭得撕心裂肺。

皇帝:你真是不把我當外人。

“現在曉霜那孩子己有身孕,耽擱不起了……”文信侯涕泗橫流,看著像是馬上就要背過氣去了。

本來兩家定親,不是非要皇帝賜婚,但穆子衿是跟長公主有過婚約的人,皇後也下了令,他這才進宮求賜婚。

“這穆子衿實在荒唐!”

皇帝的聲音中染上怒意,這都什麼事,怪不得蕭清漓毀容了也不願意嫁給他。

文信侯見皇上生氣了,又趕忙求情:“皇上息怒,臣也知這不肖子錯得離譜,但臣隻有這一個兒子,求皇上成全。”

“你這是在逼迫朕?”

皇帝本就不滿他退婚,雖然長公主又有了婚約,但皇家顏麵也多少被拂了一些。

文信侯一聽這話,哪還敢提賜婚之事,嘴裡大喊:“臣不敢。”

“回稟皇上,皇後孃娘求見。”

陳公公進來稟報。

“宣。”

皇帝緩了緩了臉色。

“皇上這是怎麼了,生這麼大氣,要小心您的身子。”

皇後美目微瞪,似嗔似怪。

帝後乃少年夫妻,在皇帝冇登上帝位時,兩人相互扶持走過許多艱難的日子,皇後又誕下嫡長子,因著這些,皇帝對皇後總是多一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