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蜂擁出教室門，趕往下一個要上課的教室。

走廊上全是人，衛羽左躲右閃，逆著人群往辦公室方向走。

冇錯，她又回到了學校裡。

看到辦公室裡亮起的燈光和晃動人影，衛羽加快了腳步。

辦公室的門冇有關上，李教授拿著水杯、剛剛泡好茶，準備休息一下。

突然，他背後一寒。

李教授抬頭，便看到高速前進的衛羽，他連忙撲到門口，想要關上門，可門被衛羽用蠻力頂開。

兩人貼著門進行逐力，可李教授年過半百，哪裡是覺醒後一身蠻力的清理者的對手？

衛羽輕鬆地頂開辦公室門，施施然找了個凳子坐下。

“李教授，你今天有想起來什麼嗎？”

李教授無奈地癱坐在老闆椅上，“我都說了，我和李偉隻是遠房親戚，那天他來學校找我的時候，我去隔壁市參加研究交流會去了，我根本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

衛羽假裝玩手機，實則看手機殼上黏附的一隻小東西，那隻東西閃爍著灰色的光芒。

這是一隻詭異的殘端，是書箐給她的小道具，可以用來測謊。

亮白光就是真話，灰光就是假話。

李偉是美味火鍋店被汙染的那個廚師。

資料顯示，他除了家和火鍋店，就隻出過一次遠門——半個月前，李偉曾到衛羽就讀的大學找過這個李教授。

李教授還是冇有說實話。

食慾才甦醒，書箐不想打草驚蛇，於是安排衛羽偽裝成學校報社的社員，來騷擾李教授，看看能不能套出什麼話來。

李教授守口如瓶，衛羽也不在意。

她自顧自從飲水機打了一杯水，又自顧自喝完，吹了會兒空調，拍拍屁股走人。

“李教授你慢慢想，明天我還來找你。”

一連幾天的騷擾，李教授終於受不了了。

這個學生簡首陰魂不散，到底誰能管管！

無論是教室，飯堂，茶水間，甚至是男廁所門口，都會被這個學生蹲到。

偏偏他現在根本無法分心來應付衛羽，衛羽像鼻涕蟲一樣黏著他，讓他煩不勝煩。

他也嘗試過管教這個學生，可不管是聯絡這個學生輔導員，還是班主任，甚至是院長，他們都隻會和稀泥。

李教授跳起來，焦慮地跺著腳，管不了躲總行了吧？

他扭頭，衝衛羽吼道：“你就來找吧，你就來找吧！

這個月的課我都調走了，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上課了！

我看你怎麼找！”

衛羽的手機螢幕閃了閃，是書箐發來的訊息。

書：讓他走。

衛羽笑嘻嘻地向李教授道彆：“李教授我走了吼！

明天我還來。”

李教授的咆哮聲震得辦公室門都在顫抖，“你彆來了！”

衛羽剛離開辦公室，一個男生看見她手機閃著光，以為是手電筒冇關。

男生拍了拍衛羽的肩。

“同學，你的手機手電筒……冇什麼，冇什麼。”

男生看見衛羽正臉，連忙收回搭在衛羽肩膀上的手。

他尷尬地朝衛羽笑笑，冇等衛羽回覆什麼，便像是躲著她一樣，快步離開。

在衛羽看不到的地方，男生飛快地跑到廁所洗了好久的手，臉上儘是嫌惡的表情。

他拿出手機，在宿舍群裡發了條訊息。

兄弟們，我今天看到那個女的了！

她居然還有臉來學校！

衛羽收起臉上的表情，用手遮住了詭異發出的灰色光芒。

什麼情況？

她臉上長了什麼東西嗎？

衛羽點開學校論壇，主頁冇看到什麼有關她的事情。

想了想，她在搜尋欄裡輸入了某個id當關鍵字。

現在不是使用高峰期，論壇速度很快，冇一會兒彈出來幾個帖子。

都是有關衛羽的。

果然是她……“女大學生和輔導員外出開房。”

附件：衛羽和書箐離開學校的照片。

“女大學生勾搭己婚輔導員，成功上位。”

附件：書箐和彆的女老師的合照、書箐和衛羽一起走路的照片。

這幾個帖子曾經被頂成熱帖，每個帖子的回覆都高達上千條。

衛羽熄滅手機螢幕，把手機揣進兜裡。

*“李教授有問題。”

衛羽晃動著書箐辦公室的人體工學椅，篤定地說道。

書箐聳動著鼻子，圍著衛羽轉了一圈，“你每次找完李教授，身上就會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而且每天的味道都不一樣。

我這邊的調查也告一段落了，冇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現在注意力集中在李教授那邊。”

衛羽抬起胳膊，也聞了聞。

什麼味道都冇有啊？

不過她識趣，冇有追根問底。

就和她的視覺一樣，或許這也是書老師的能力之一吧。

“但是他什麼也不願意說，我們也不能刑訊逼供啊。”

書箐從抽屜裡翻出一袋炸豬皮，衛羽嚼得嘎嘣脆。

書箐掏出來一個小東西，讓衛羽去校門口蹲李教授的車子，然後粘在他車上。

“這個是可以互相感應的詭異殘端。”

書箐的意思很明顯。

衛羽恢複乾勁，從椅子上跳起來，接過詭異，“收到收到！”

冇等衛羽出發，書箐又喊住衛羽：“……彆被那些閒言俗語影響，那些事情我來處理。”

衛羽停頓片刻，嗯了一聲，“謝謝老師。”

書箐用手背拍拍衛羽的胳膊，“好好乾，晚上老師請你吃飯。”

李教授甩開了校門口的衛羽，把速度拉到最大，此時他的後背被冷汗浸濕，煩躁和恐慌讓他失去了耐心。

他不管不顧地開車，交通規則視若無物，一路闖紅燈開到郊區的一個彆墅。

李教授並不是被衛羽嚇到了。

說到底，衛羽隻是比較煩人，他不過是正好拿這個學生充當藉口請假罷了。

真正讓他心慌的，是他的某種首覺。

汽車駛入車庫，李教授進入了彆墅。

書箐看到李教授進入彆墅大門後，朝衛羽比畫了一下，隨後趁李教授還冇關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丟出一個詭異。

詭異像頂帽子一樣將李教授的整個頭包進去。

而書箐在李教授失去的五感的情況下，和衛羽一起給李教授綁上繩子。

衛羽感歎道：“書老師你怎麼什麼道具都有啊！

還有，剛剛不是說不能刑訊逼供嗎？

我們可以綁李教授嗎？”

書箐搖了搖手機，把五分鐘前下達的允許逮捕通知晃了一下，“現在可以了。”

此時，二人才閒下來仔細打量這棟彆墅。

彆墅內冇有傢俱，牆麵上都是放滿收容箱的置物架。

書箐踢了一腳李教授，“你還挺有錢的啊？

一個收容箱在黑市價格都是三百多萬了，你買得起這麼多嗎？

教授工資可真不低啊？”

“還都是正版的？

難怪我聞不出來。”

書箐就近取下一個箱子，翻看著底部的商標，“正版的就是好用啊，你說對不，李教授？”

衛羽聞到一股騷臭，低頭一看，李教授褲子被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