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媽都親口承認了。

我被幾個人架著，跑也不能跑，說實話又冇人信，整個人又急又氣。

我爹在旁邊悄悄對我媽說「要不先讓閨女進家，我們一家人自己說，不然會被彆人看笑話。」

我媽拒絕，甚至更大聲說「她有臉皮做這種事就不怕被人笑話！就在這說！我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了！」

眾人附和「就是，老王家閨女太不懂事了！這次好好教訓她，看她下次還敢不敢了。」

我媽眼看著就要上來打我，我發了狠，一口狠狠咬傷旁邊抓住我的人的手。

直至他痛到不得不鬆手才停下。

那人捂著手腕上滴下來的一點點血不停地哀嚎，旁邊的人都嚇傻了，紛紛鬆開我再不敢動我。

我雙眼赤紅地環視著周圍的人「誰再敢靠近，下場和他一樣！」

然後我轉身就走了。

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去學校見到張老師。

我媽在我身後怒罵「反了你個賠錢貨了！」

說完就要上來打我。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厲喝聲「住手！」

12

眾人都回頭看過去，發現居然是張老師。

張老師快步走上前拿走我媽手裡的棍子，滿臉不讚同「身為家長怎麼能打孩子呢？！」

說完又轉身看著所有人「事情我在來的路上都聽說了。」

「王燕在學校門口不是什麼所謂的勾引男同學，而是我讓她來的。」

有人叫了一聲「你叫她？她又不是學生你叫她去學校乾啥？！」

張老師反駁「她怎麼不是學生？她是我的學生！」

所有人都不屑「女娃咋能讀書呢？」

張老師皺眉「女孩子為什麼不可以讀書？！我就是個例子！」

這時我媽在旁邊笑著解釋「張老師呀，這女娃學的再好，最後不還是彆人家的嗎？再說了，這女娃成不了事，她們讀不來書的。」

語氣頗有些討好，又頗有些自得。

彷彿她纔是掌握真諦的那個人。

張老師質問我媽「她們？你不是女性嗎？王燕難道不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嗎？怎麼就成了彆人家的了？」

我媽被問住了，支支吾吾地在旁邊說不出來原因。

人群中又有人說了「我們村這麼多年全是男娃考上學的！女娃讀書就是不行！」

張老師神色冷靜「如果我能證明女孩讀書行呢？」

那人哈哈大笑「張老師你要能證明，以後這女娃上學的費用我出！」

這玩笑話引的周圍人頓時鬨堂大笑。

因為壓根冇人信。

就連我媽也一改剛纔的窘迫，笑著附和「是呀，要真有女娃讀書能念出來名堂的，我也出錢！」

所有人一看都紛紛出言，隻要村裡有女娃讀書能讀出來的，他們家家戶戶都願意出錢。

甚至我媽還大言不慚地說「都彆和我搶！隻要村裡有女娃能考上，有一個我供一個！」

我爸一聽我媽吹牛吹過了，連忙拉拉她的衣袖，生怕她丟人。

我媽卻狠狠扯過袖子，看都不看我爸一眼。

在周圍的鬨笑聲中我漸漸垂下了肩膀。

這裡的人把無知當無畏，把愚昧當驕傲。

我看著他們一個個的臉上洋溢的自得，每個人臉上把無知體現的淋漓儘致。

在這種鋪天蓋地的無知的擠壓下我湧起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我好像跌進了沼澤，怎麼掙紮也於事無補。

13

「好！今天各位的發言我都記住了！」

張老師的高昂的聲音瞬間刺破了周圍的鬨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