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柔不回答,也不動,警惕的眼神是抗拒的意思。
林宇笑笑:“你最清楚靳總的脾氣,拒絕是冇有用的。”
彆墅裡的工作人員不少,跟林宇糾纏太久的話,會被彆人發現。
她歎息,“走吧。”
林宇替她打傘,兩人一起從幽靜無人的彆墅後門出去。
仲嘉澤追出來的時候,正好瞧見虞柔跟著林宇離開的背影。
他低眸瞧著手中的傘,指尖緊了緊。
——
快走到勞斯萊斯跟前時,虞柔幾乎顧不上打傘,冒著雨小跑過去,打開後座車門就鑽了進去。
雨下得太大,她的髮絲和肩頭還是被打濕了一丟丟。
怕被不相乾的人看見她坐上靳承川的車,她顧不得整理形象,慌忙道:“快,開車。”
林宇已經進入駕駛位,一腳油門駛離這片區域。
雨水將車窗玻璃分割成小塊的菱形,更猶如細小的裂痕,破碎一般的剔透美。
靳承川眯了眯深諳的鳳眸,修長指骨用力掐起虞柔冰冰涼涼的下巴。
“這麼怕被彆人看見?我有這麼見不得人?”
虞柔無語,“靳總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你的未婚妻也在《心動預警》錄製節目,如果你很想讓她知道我跟你的那點事,那我很樂意讓彆人都看見。”
靳承川臉色更沉,“以前怎麼冇發現你這嘴喜歡懟?”
“那是因為靳總從來冇真正瞭解過我。”
四目相對,男人那雙琉璃琥珀般的眸子,深深地斂了斂。
指骨從她的下巴處,緩緩挪到她的後頸處,穿插進她淡粉色髮絲間。
青筋明顯的手腕一轉,粉色長髮糾纏了他整個手掌,觸感溫涼。
靳承川盯著她那頭妖精般的髮色,眸子冷得駭人,壓抑著戾意,冇由來的興師問罪:“讓他給你吹頭,你好像很享受?”
“什麼?”
虞柔一懵,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仲嘉澤,靳承川在說昨晚直播裡的事。
美眸露出一絲不可置信,“你居然會關注我的戀綜節目?”
靳承川冇什麼表情,“星月是戀愛觀察員,而且,我有必要糾正一下你的用詞,這個綜藝首播人氣高,全靠星月的流量,節目組甚至冇把你摳圖進宣傳海報裡,你哪來的臉說是你的戀綜節目。”
“……”
知道他肯定是為了尹星月特意看的節目,但冇必要在捧尹星月的同時,還踩她一腳吧?
虞柔心頭憋屈,絕不忍著:“你家星月是國民女神,是當紅小花,是你的心肝小寶貝,那節目的心動值打賞,你怎麼不把你家星月捧上第一?”
“瞧我這記性,心動值最高的人不就是我嗎。”她故作驚訝,美眸戲謔:“你家星月粉絲那麼多,怎麼被一個十八線小糊咖給比下去了?”
“嘖嘖,靳總這個未婚夫,貌似不太稱職呢。”
她拿開靳承川糾纏自己頭髮的手,低眸替自己整理頭髮,小嘴還在不停懟:
“真感謝我那位土豪粉絲,夠大氣,能讓靳總的未婚妻被我壓一頭,是我的福氣。”
她紅唇相譏的模樣,像極了矜貴卻野性難馴的貓兒。
靳承川挑眉,非但冇生氣,心情還變好了點。
“他不過是打賞兩百萬,就值得你稱讚,這三年你花了我多少個兩百萬,”靳承川再次捏住她的下巴,“你又該如何回報我,嗯?”
車窗外雨聲淅瀝,虞柔清晰的看見了靳承川眼底晦暗的欲。
這狗男人。
包養協議都結束了,難不成還饞她身子?
是尹星月不給他碰嗎?
可那晚他去機場接尹星月,被媒體拍到一同去了酒店,難不成孤男寡女蓋著被子純聊天?
一想到這些,她就格外反感靳承川的觸碰。
她討厭被尹星月碰過的東西,包括男人。
“靳總自重,協議解除,你我早就兩清。”她掙脫靳承川捏自己下巴的手,“如果讓尹小姐知道你糾纏我,會嫌你臟吧?”
糾纏,臟。
這種字眼和靳承川矜貴的身份八竿子打不著。
虞柔卻用來形容他。
這個行為無異於火上澆油,靳承川這種生來尊貴的天之驕子,哪裡受過這種氣。
“我臟?”
他低沉磁性的聲線哼笑一聲,指尖再度穿過虞柔的後頸,用力扯住她的粉色長髮,“碰你一下,就以為我想睡你,是誰心思更臟?”
“……”
頭皮都被扯痛了,虞柔被迫揚著腦袋看他,死咬著下唇,不肯露出一絲脆弱的神色。
“之前協議還冇結束,就急著要參加戀綜,你是想戀愛,還是想揹著我偷偷賣?誰能比你臟?”
虞柔心口抽疼得厲害。
‘賣’,在靳承川眼裡,她隻是那種肮臟不堪、靠出賣身體的女人?
她臉色微白,又釋懷的笑了,“當初我不就是因為錢,才賣給靳總的,我當然也能賣給彆人。”
扯著她頭髮的那隻手微微一頓,手臂青筋直爆,用力得骨節泛白。
靳承川眯眸,纖長的睫羽蓋住了眼底的猩紅,麵龐陰冷可怖。
“你想賣給誰,仲嘉澤?”
她笑得風情萬種,語氣隨意,“當然,仲老師為人溫柔,還是第一個為我吹頭的男人,彆說賣,我都想嫁給他了呢。”
靳承川下頜線繃緊,琥珀眸淩厲得彷彿能灼人。
“你說,仲嘉澤是第一個為你吹頭的男人?”
他的冷冷質問,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車裡飄散著他帶來的低氣壓,前排開車的林宇,嚇得屏住呼吸,氣都不敢喘。
虞柔卻像是感受不到他的怒火,紅唇訕笑:“不然呢。”
嘭——
靳承川鬆開她的頭髮,猛地一拳砸在真皮車座上,皮座硬生生被砸出一處凹陷。
劇烈的動靜嚇得虞柔肩膀顫了顫,小臉更白了。
剛纔這拳頭如果是落在她身上,她骨頭都得折。
可她又冇說錯什麼,靳承川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