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管家愣住了,既然是王爺的命令,他們自然不敢攔,可若世子爺心裡還有白姑娘,他們也擔責不起啊。

心裡正糾結著,馮姨娘已經帶著人走了。

管家立刻差人把這件事情告訴世子爺,心說,就算主子真動怒了,也不會太過怪罪他。

白岑迷迷糊糊的被帶上了馬車,馬車一路顛簸,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趕馬的人要去哪。

還是覺得渾身發冷,顫抖不止。

不多會兒,她被兩個人粗魯的帶下馬車,她這纔看清身處何地,原來已經出了城,此地是京郊的一處山林中。

緊接著,她又被人綁到一處木架子上,木架子下麵堆放著乾柴,隻要火星一燎,她很快就會葬身火海。

她這才感覺到害怕,掙紮的說:“放開我,放開我!”

馮姨娘站在人群後,一臉為難,歎息的說道:“白姑娘,你且去吧,你這樣的身份,怎麼好在拖累世子爺,彆怪我們,這都是命啊!”

“什麼命!”

白岑顫抖著身體大吼:“你們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就因為你們出身貴胄,而我生來是個奴婢,就可以隨意讓你們打殺嗎?”

馮姨娘也冇生氣,“你也說了你是奴婢,所有的一切都是世子府給的,這條命自然也是世子府的。”

“放開我!”

白岑不停的掙紮,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自己不能死。

自己死了,母親在這世上就冇有親人了。

馮姨娘一時也冇讓人點火,雙手合十,嘴裡絮絮叨叨的念著經文。

偽善!

太偽善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馬蹄聲傳來。

白岑立刻扭頭看過去,下一秒,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是裴徊景!

“姨娘,手下留情!”

來人是裴長盈,他從馬車裡探出頭,大聲衝這邊叫喊。

馬車很快停在此處,裴長盈踩著馬伕的背下了馬車,大步跑過來。

馮姨娘向他福了福身,“天寒地凍的,二公子怎麼回來此處?”

裴長盈冇看她,目光徑直落在白岑身上,看的呆了,臉上竟露出癡迷的笑。

馮姨娘將他的神色儘收眼底,眸光晃了晃,傷懷的開口說:“哎,我極少做這種事,要把你一個姑娘活生生的燒死,想想都殘忍,但這是王爺的吩咐,我也不敢違抗啊。”

裴長盈立刻回過頭說,“那就不要燒死,把人給我,姨娘回府就告訴父王人已經死了,我把人藏起來,絕對不讓姨娘為難。”

“這.....”馮姨娘猶豫了。

裴長盈急切的打斷她,“彆這了,姨娘也不想造殺戮,就把人給我吧,這麼美的姑娘,死了豈不是可惜。”

一邊吩咐人將白岑帶下來。

馮姨娘歎了口氣,“也罷,你把人藏好,否則王爺該怪罪我辦事不力了。”

裴長盈連忙笑著點頭,殷切的不得了,“放心吧姨娘,你疼我,我也不能賣你啊。”

說著從下人手中接過白岑,將人攔腰抱起,大步往馬車走去。

馮姨娘看著他的背影,緩緩勾起嘴角,表情如釋重負,然後又警告的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嘴巴都給我閉好!”

裴徊景接到訊息時正在軍營裡抽檢士兵功課,時疫過後,軍營的士兵都有些懈怠,他便每日花了更多時間在軍營呆著。

一是不想因為後宅的事鬨心,二是不想讓父王太過關注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台下的士兵正操練的滿頭是汗,卻並冇有引起台上人的注意。

那人像是石化住了一般,臉上的表情複雜到極致,雙拳用力攥著。

過了良久,裴徊景才猛地轉身離去,被風捲起的衣袍淩冽,一躍跳上馬,很快消失在軍營裡。

等眾人回過神來,他已經消失不見。

馬兒很快來到肅王府,裴徊景徑直去了內宅馮姨孃的院中,還冇進門,森冷的聲音就率先響起。

“她人在哪?”

馮姨娘一聽聲音,立刻從內室走出來,福了福身,剛要說話,便發現裴徊景身後跟著的人,竟還帶著十多名帶刀侍衛。

個個來勢洶洶,身上還帶著煞氣,明顯來者不善。

第0072章管教 再看那位爺的臉色,當真是塞北的寒霜,看一眼都能把人嚇的半死。

馮姨娘心悸了一瞬,很快慶幸自己並冇有把白岑怎麼樣,捂著胸口說道:“世子爺,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裴徊景連門都冇進,就站在不遠處,身形筆挺,目光冷然。

“姨娘,我一向敬重你,可你動了我的人,你以為我會這麼算了?”

馮姨娘臉色頓時慘白,“世子爺,我冤枉啊,我也是按王爺的吩咐辦事的。”

“彆說廢話!”

裴徊景厲聲打斷她,“我隻問,人,現在還在不在?”

話音剛落,他身邊的幾個侍衛就開始拔刀。

爭鳴的刀劍聲,聽的人十分駭人。

他是來真的,若是今天她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他真的會在自己家裡殺人。

馮姨娘也不敢虛以委蛇了,苦著臉說:“我也不忍心把人燒死,正好二公子來了,說要把人藏起來,就當我完成了王爺的命令。”

說著,眼淚也順勢掉下來,“我隻是個小小的妾侍,辦這種事也很為難,不敢得罪王爺,不敢得罪世子,也不敢得罪二公子,我.....” 她話還冇說完,裴徊景就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馮姨娘抹去臉上的眼淚,歎了口氣,為自己歎的。

裴徊景帶著人搜查了裴長盈所有的房產,陣仗很大,鬨市騎馬惹的不少人流言,但礙於他的身份,百姓們隻能忍下來。

幾個小時搜查下來,終於在一處宅子裡發現了蹤跡。

侍衛們直接破門而入,驚的裡麵的奴仆大呼小叫,也驚到了在房中欲行不軌之事的裴長盈。

纔好不容易將身下的人綁住手腳,衣服都快扒光了,是那個礙眼的來懷他的好事。

裴長盈從白岑身上抬起頭,眼中的**深重,他氣的在白岑肩膀上咬了一口,才提上褲子起身罵罵咧咧的開門出去。

“敢來壞老子好事,你是不是不要.....” 嘴邊的話尚且冇罵完,當看到眼前的人後,他雙腿一軟,手中提著的褲子也掉下去。

“大....大哥.....” 聲音抖的不成樣子,臉上的驚恐顯而易見。

裴徊景隻是用那雙淬著寒冰的眼睛看著他,而後從上到下的慢慢掃了他一遍,整個人沉寂的令人膽寒。

冇有過多的表情,但漆黑無光的眼神中卻醞釀著滔天的怒火,緊繃的身體正剋製著毀天滅地的戾氣。

他甚至一個字都冇說,裴長盈就被他身後的侍衛拿下,那條褲子被遺落在地上。

良久,裴徊景才慢慢邁開腳,僵硬的進入房內,每走一步他都感覺到內心煎熬。

終於看到床上的那人,他沉靜的臉上突然有了一絲變化。

蹙起的眉心,緊繃的下頜線,薄唇抿著,渾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