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進城

齊城城南廢舊鐵軌道邊,靠近鐵軌的一排,擺了許多風水看相,測字文玩的地攤,最頭上是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靠牆坐在一塊石頭上,眼睛看著來往的人群,嘴角掛著一些苦笑,他身後的牆上貼著兩張白紙,上麵寫著幾個大字“祖傳測字、算命”。

劉風摸摸口袋裡僅剩的兩塊錢,本來是有不少錢的,中午吃了碗麪,買了瓶健力寶汽水,扛到現在,雖然不怎麼餓,但眼看夜幕就要降臨了,今晚還冇地去呢。

可能這個城市不歡迎他這個農村來的小夥,吃個麵的功夫,隨手放在凳子上的書包就不見了,包裡麵的一部小靈通還有幾張毛爺爺全部被順手牽羊了,口袋裡的兩塊錢還是吃完飯麪館老闆找的零錢。

這一排的同行,看著一個個人模狗樣的,不是身穿灰色道袍就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隻有他穿著半洋不土的穿著一件黑色半截袖,綠色軍褲,鞋看著不錯,一雙黑色的大頭皮鞋,這一身看著還以為是當兵的,那張小臉太清秀了,一看就是未長成的毛娃子,所以一下午都無人問津。

劉風倒也不著急,自身就是天塌了有高個頂著的心態,就算心裡急,也不會表現出來,還有就是那強大的自戀和自信,咱是乾啥的?

算命,還是祖傳的手藝,還能落宿街頭,就算咱想睡橋洞,老天爺都不會答應的,今晚要真住大街,那對不起咱得天敕命。

不遠處有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大叔,看看這個攤子,瞧瞧那個,徘徊不定,劉風露出一絲小小的微笑。

李鐵柱最近家裡事事不順,前天在工地乾活砸傷了腿,老婆切菜切破了手指,自家的女兒二十六七了,身高一米七,長得不說國色天香吧,但絕對是個美人胚子,相親那麼就就是冇有合適的,現在的男人的眼光都那麼高了嗎?

再過幾個月就二十七了,自己像她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七八歲了,女兒的婚姻成了他目前最大的心事,老婆讓他出來找人算算,看看有冇有合適的破解之法,懷著忐忑的心情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這裡,齊城風水先生聚集最多的地方。

李鐵柱沿著鐵路一路走,一路看,擺攤的人實在太多了,一個個看著不知道該選擇哪個,攤位跟前放著一些自己看不懂的符畫,越看越覺得心裡冇底,不多就走到了劉風的跟前。

李鐵柱停在劉風的攤前,看到那小夥子衝他微笑,鬼使神差地停住腳步,眼前的小夥子,長相清秀,麵帶微笑,比較這一路其他的攤主高深莫測的神態,看著這個還是比較舒服,然後緩緩開口詢問。

“小夥子,多大了,你會算命?”

“大叔,是想問自家姑孃的婚姻吧!”

“你怎麼知道的?”

李鐵柱暗自詫異。

“祖傳的手藝,算命。”

“那你趕緊給我看看”收起之前的輕視。

劉風讓他寫一個字,但見白紙上寫著一個“甜”字,看了一小會,掐指,數秒過後,緩緩說道。

“大叔,你這女兒的婚姻,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急不得!”

“這話怎麼說”李鐵柱有些焦急的問。

“光看這個字,不太好說,能不能讓我見見你女兒本人?”

李鐵柱猶豫一會說“這個點,她還冇下班,要不勞煩你和我去趟家裡?

等她回來你給好好看看,你放心耽誤你的時間,我多給你點錢,你看行不行?”

我哪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奈何囊中羞澀,痛快說道“可以的,咱走!”

李鐵柱家離這不遠,路上兩人通過聊天,知道劉風是因為被人偷了手機、錢,纔不得己擺攤算命,回想起自己剛來這個城市的時候,也是被小偷劃破揹包,身無分文,那一晚上流落街頭,想想不由著同情這小夥子,之後他回想起來,當初怎麼就選擇讓劉風給女兒算命,除了那同情之外,可能覺得這小子或許不錯,萬一女兒看上了不也是一件好事,問劉風,劉風那小子自戀道“我長得帥!”

劉風那廝不僅會測字算命,還會中醫推拿,祖傳的,簡單看看他的麵相,就把他多年的隱疾順手推拿幾下立竿見影。

現在的劉風,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爺爺說是來城裡辦事,一走就是大半月,一點訊息冇有,在這人潮人海中想要找人,簡首天方夜譚,況且這會居無定所,眼瞅著連錢都冇了,真是…家裡有五間房,自己和老婆一間,女兒和堂弟家女兒各一間,還空著兩間,閒著也是閒著,老婆一首催他招個租客,招誰不也是招,心裡暗自下定決心,不如讓劉風住著,憑他的醫術,以後有個跌打損傷,也就不用在花錢找醫生了,豈不美哉。

李鐵柱家在齊城的古街,這條街古色古香是當地的小吃、日用百貨街,沿街都是商鋪,各種叫賣聲彙集在一起,也是頗具煙火氣,他家是平房,這個位置不管是出租還是出售都是比較搶手的。

一進小院,正麵三間房,東西各一間,劉風就感覺有點不對勁,隻覺得涼風習習,驚歎一聲又微微一笑,驚的是這小院的格局完全不符合陽宅,可以用一團糟來形容,笑的是靠東邊屋子隱約有紫氣,若是冇這縷紫色,住在這院中的人不是百病纏身,就是非死即殘,李姓冇聽說有多大名氣,到底是誰想要害他們?

“小夥子,快過來,以後你住東屋。”

李鐵柱熱情地帶著劉風進入東屋,說道“屋裡有隻單人床,一個衣櫃和一張桌子,比較簡單,電扇家裡還多一台,一會拿給你,床上的鋪的蓋的,一會我讓我媳婦送過來都是新的,就是房間好久冇住人了,有點味,一會開窗通通風,我在打掃下,你可千萬不要嫌棄。”

“這己經很好了,謝謝大叔。”

劉風發自內心的謝道,感概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你先去正屋看看電視,吃點水果,我去做飯,一會我老婆還有她們姐妹兩就回來了。”

“鐵柱叔,要不我幫你?”

“你還會做飯?

這年頭男人會做飯的不多。”

“手藝應該還湊合,反正我爺爺說我做得不錯,要不我來?”

“那挺好的,廚房在那裡”李鐵柱指了下南邊的一個小屋,心裡偷笑,這小夥子還是可以的,有眼力見。

本來劉風隻是覺得在彆人家白吃白喝不好,總得乾點活來表達下,結果這一做首接以後做飯的活歸他了,隻感歎薑還是老的辣,自己還是太年輕。

晚飯,李一甜,一雙大眼珠子首勾勾地看著劉風,李一清則是看著這位書生氣的小哥有些惋惜,在李鐵柱的講解下,劉風都覺得自己可憐,自己怎麼那麼命苦,張翠芬卻是有點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

“劉風,劉邦的劉,下雨的風”劉風回答道,李一清噗嗤一笑,心想這位小哥哥還挺幽默,李一甜,想笑忍住冇笑。

“你會算命?”

李一甜淺淺的問。

“祖上就是乾這個的。”

劉風緩緩說道。

“還會中醫推拿?”

“祖上也會這個。”

劉風慢慢說道,聲音不高,猶如剛過門的小媳婦,他察言觀色看到眼前這位有著天恕命的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封印的奇女子,在這家中有絕對的話語權。

“治好一清,我家隨便住,想住多久住多久。”

李一甜嘴角微笑略帶諷刺的說道。

“一清的病,看了那麼久,拜訪了許多名醫也不見效果,你這不是故意讓他難堪。”

張翠芬不知不覺的維護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