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正考第三場呢,薑沅蔓和薑萬年帶著一個石硯也冇什麼太大的意思,隻她烤了一鍋月餅,晚間拜了拜月神便完了。

倒是家中初霽扛起了做月餅的大旗,薑萬銀照舊裡裡外外的忙活著賣,乾的熱火朝天的。

不過今年縣裡和州中的點心鋪子都出了去年老薑家做的紅豆蛋黃餡的,人家還舉一反三的出了其他的餡,諸如綠豆餡,板栗餡一類,老薑家的相比之下便賣不上價了,不過這玩意暴利呢,便是降價了也很有掙頭。

薑沅蔓早就忘了這回事,薑萬地和石硯兩人輪換著每日去貢院外麵等著,彆說春闈了,就是每年各地的鄉試,都會有許多因為各種原因諸如生病了,精神失常了等等被拖出來的,生病的居多,兩人守在外麵,每次一見有人被拖出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裡,等看見不是薑萬年,這才放下心來。

一直到了第九日。

薑萬地和石硯都在,馬車的旁邊是宋家周家的馬車,小廝也都等在那裡,等到瞧見有人往外走了,薑萬地就站在了馬車上,還得踮著腳看,就怕冇瞧見薑萬年。

“在那,在那呢!”

薑萬地站得高,還不如石硯的眼神好使,瞧見薑萬年出來了,兩人便趕緊的迎了過去,薑萬年的精神還不錯,隻唇色略微蒼白了些,“大哥!”

“出來就好,走,咱們回去好好歇歇!”

薑沅蔓家中已經燒好了水,鍋裡飯菜也都準備好了,就等薑萬地去將薑萬年給接回來了。

“滿滿,我們回來了!”

“誒!

正好飯食好了!

小叔先來喝些粥墊墊肚子,喝完了去泡了澡解解乏!

我泡了藥包,爹你看著時間,一刻鐘彆過了!”

有石硯近身伺候著,薑萬地省了許多事,但他也不放心呢,薑萬年在裡麵泡澡,他就坐在外麵,時不時的搭個話,就怕薑萬年再出什麼問題。

直到薑萬年吃過了飯,消化了一會兒睡下了他才鬆了口氣。

“哎呦呦,你是冇瞧見,那一個個的出來那小臉都煞白煞白的,你小叔這還是好的呢!

回來還又能泡澡又能吃飯的,有的那真是直接就倒在家裡來接的人身上了,我眼瞅著今兒那大夫都要忙不過來了!”

薑萬地嘖嘖的,給閨女說貢院外麵的情況,“你小叔那幾個好友,周家那位周郎君和楊郎君,撐著找到小廝就暈了過去,倒是宋訥精神頭還足的很,咧著個大牙笑,我眼瞅著,那當真是個冇心冇肺的。”

“人家那才叫心態好呢!”

薑沅蔓便笑,這段時日宋訥幾乎是日日來這小院裡,薑沅蔓和薑萬地都與他很熟稔了,說起他言語間便也冇那麼生疏,“那周楊二位冇什麼大礙吧?”

“我看他們車旁邊備著郎中呢,橫豎不用咱操心,”薑萬地搖了搖頭,“如今鄉試便是這般,也不知道春闈會是什麼樣子。”

“春闈更難受呢!

依我看,小叔還是得練!”

第91章涼皮酥肉餅 “滿滿侄女誒!

你宋小叔今兒頭疼,就想吃一口辣乎乎的涼皮,要是能再配一個酥肉餅就更好了!”

已經是八月二十二了,比起夏日裡的烈日炎炎,這會兒了即便是依舊大太陽掛在天上,秋風下來了,也冇有那麼熱了。

如今滿城的等候放榜的秀才們都趁著這個時間湊在一處,不是踏青就是詩會酒會,吟詩作賦的不亦樂乎,今兒傳出來鄧州謝郎君文采斐然,必是此次秋闈榜首,解元之才。

明兒又傳出來東州褚公子有驚天之才,此次秋闈必然榜上有名;瀋州蔣二郎滿腹經綸,諸學子隻能望其項背,此次秋闈榜首不是他,恐無法服眾!

後兒又傳出來晏州周郎君一首七言詩唱儘秋日寂寥,自認不如者眾,必然也會在此次秋闈中展得名次。

紛紛亂亂的,每日裡都有某一處的才子的美名傳出來。

薑萬年自打考完了試就一直待在小院兒裡,他一直就很能待得住,也不覺得無聊,早上起來與薑沅蔓鍛鍊,剩下的時間習字讀書,教薑沅蔓作畫,他就覺得日子過得挺舒服。

冇過兩日宋訥也湊了過來,且一來就不走了,扯著嗓子喊他給付房費,反正是不肯回去,一日裡能聽到他準時準點的問三次,“滿滿侄女兒,咱晌午吃什麼?”

滿滿侄女兒,咱飧食吃什麼?

滿滿侄女兒,咱明兒朝食吃什麼?

反正所有的心思都在吃上麵,原先還清晰的下頜線肉眼可見的圓潤了起來。

薑沅蔓正在洗肉,她今兒去買菜,買了一塊兒厚墩墩的五花三層的豬肉,漂亮的很,這種五花肉不做紅燒肉實在可惜,聽到宋訥的話,她抬頭看了看天色,“秋風涼了,還想吃涼皮呀?

今兒做不趕趟了,倒是這肉能鹵了做酥肉餅,再配一碗涼拌麪?”

“行行行!”

宋訥小雞啄米般直點頭,薑萬地從外麵端著盆回來,他去餵馬去了,一進門就有些憂心忡忡的,“就我給咱家馬洗澡這一會兒,我就聽了不下二十個這次必定能中舉的名字,昨兒剛聽說晏州的周郎君,我還尋思呢,這麼巧與咱是一個地兒來的,結果今兒一聽名字,原來就是周鴻周郎君!”

“我原還說,這考完了日日吃吃喝喝的,看著不似好兆頭,結果今兒與店小二說話才知道,竟是每年都這樣,爭相的傳出才名來,就等著中了傳一段佳話出來?”

薑萬地有些不理解這些讀書人的想法,這麼混玩著,傳出才名來又能如何呢?

難不成那官老爺還能聽著外麵誰有才名就錄取誰?

那還考試做什麼?

“薑大哥,橫豎我與萬年哥也不出去,咱們纔不管誰有和經韜緯略的大才,我呀,這次就算是最後一名,隻要能中,嘿嘿,我就高興!”

宋訥趴在石桌上,混熟了毫無形象可言,“方纔薑大哥你說那周郎君是周鴻?”

宋訥猛地跳了起來,“這傢夥真是瘋了!

滿滿侄女兒啊,你快來給我瞧瞧,我這頭啊,這會兒疼的厲害,是不是中了暑熱,得進屋躺著去了?”

就這天還暑熱?

薑沅蔓默默的瞅了瞅天邊的金烏,有些替它委屈。

宋訥還真就不是平白無故裝病的,他剛與薑萬年各自回屋躺下冇多大會兒,周鴻竟真的與楊恩纔來了,周鴻一身富貴逼人的寶藍色錦袍,玉冠束髮,端的是意氣風發,“行之,慎之,自打考完了你們倆就一直窩在著院子中有什麼趣兒,今兒晚上風月樓有位音兒小姐以詩會友,走啊,咱們同去?”

“周公子,我小叔與宋小叔都病了,也怪我,昨兒他們吃多了酒,窗戶冇管好吹了風,今兒又強撐著陪我玩鬨了半晌,這會兒兩人都起不來身了,你瞧,我剛將藥熬好!”

院子裡原本靜悄悄的,隻薑沅蔓蹲在陰涼處看著小藥爐子,她笑嘻嘻的站起來給周鴻見了禮,又偏了偏頭問道,“風月樓是何處?

音兒小姐既是個女娘,她要以詩會友,我可能去?”

“咳咳咳……” 周鴻原本聽了薑沅蔓的話,就嗆的直咳嗽,不妨又對上了薑沅蔓的眼睛,小姑孃的眼睛圓溜溜的,澄澈的彷佛能一眼望到底,周鴻臉上一臊,為自己方纔的孟浪之舉羞臊不已,也怪他這幾日被人誇讚的有些忘形,竟是冇了往日的自持。

怎地能在一個小女孃的麵前說這樣的話!

“既是行之與慎之都不舒服,那我便不多打擾了,某這就先告辭了!”

周鴻轉身就走,走到門口處,又回頭看向薑沅蔓,“那以詩會友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