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稚一臉懵逼,“那不然還要怎麼樣?”
薄遲屹散漫道:“請我吃飯。”
“……”
“應該的。”
薄遲屹這麼幫她,她肯定要請人吃飯。
“我要走了。”薄遲屹起身,瞥了初稚一眼,“送送我。”
…
陪薄遲屹到彆墅門口,初稚整個人心神不寧。
其實原因也簡單。
她看不透薄遲屹到底想要什麼。
為什麼一直幫她。
無條件的幫助嗎?
初稚不信。
他是一個商人,凡做任何事,都應該皆有利於自己。
可初稚想不明白,她能給他帶去什麼價值?
一直在外等待的齊帥看見老闆出來,提前下車,給薄遲屹打開了後座車門。
薄遲屹並未著急上車,反而是回頭看向初稚。
他眼皮耷拉下來,表情淡淡,“不是有我聯絡方式嗎?”
“啊?”初稚眨眨眼。
“以後受欺負,給我發個訊息就好。”
再遠,再忙,他都會趕到。
初稚喉頭艱澀,猶豫了會兒,還是出聲詢問:“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幫我。”
比起藏著掖著,她更加喜歡打直球。
薄遲屹幫她,她很感激,但感激的同時也害怕,他有什麼其他目的。
難不成,真的喜歡她?看上她了?
不應該吧。
薄遲屹出門在外麵這麼多年,什麼花花綠綠世界,什麼漂亮女孩冇見過——
自己跟他又不熟。
從前說話次數,掰著手都能算過來。
薄遲屹輕抬下頜,姿態閒散,“我說了你又不信。”
他俯身彎腰,靠近初稚,薄唇廝磨著她耳畔。
灼熱的呼吸灌入初稚耳朵裡,讓人酥麻。
“看不出,爺對你圖謀不軌嗎?”
初稚睜大眼睛。
比起她的驚慌。
某人顯得淡定多了。
“彆著急——”薄遲屹態度漫不經心,“我不會逼你那麼快給我答案。”
“薄遲屹…”這是初稚第一次直呼他名字,聲音都帶著顫抖,“我一直將您當做長輩。”
算起來——
他大了她八歲,快九歲。
她實在想不出,自己和他能發生什麼感情故事。
薄遲屹懶怠道:“長輩?”
“我跟你可冇血緣關係,你也並非薄家的孩子。”
今年的春天似乎不太講道理,薄遲屹話音剛落下,天空轟隆一聲,大雨忽然傾盆,讓人冇有防備。
這樣的雨夜,使薄遲屹平淡的眼底掀起波瀾,“快進去,彆著涼。”
初稚不好再說什麼。
隻道:“你也早點回家。”
說完,她跑回了彆墅裡。
齊帥撐開傘,替薄遲屹遮擋,“老闆——”
“她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薄遲屹闔著眼眸,苦笑一聲,“走吧。”
——
初稚一回大廳,便看見薄晚在被薄駿良訓斥。
薄駿良一猜就知道,今晚薄遲屹會突然出現,一定是這小丫頭乾的。
初稚纔不會瞎告狀呢。
隻有薄晚,看熱鬨不嫌事大!
薄晚這回冇有任由父親訓斥,反倒硬氣了幾分,“我又冇做錯,誰讓唐迎雪欺負稚稚,作為稚稚的朋友,我難道不該向著她嗎?”
薄駿良慍怒,吹鬍子瞪眼,“可這件事屬於我們的家事,冇有必要驚動你小叔叔。”
“你小叔叔什麼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剛纔就差要砍人了。”
唐迎雪站在一旁委屈,無聲落淚。
薄敘一直未開口說話,見她哭,也隻是遞給她一張紙巾。
“誰讓唐迎雪先主動招惹稚稚?你們不幫她,我還不能找彆人幫了?”
薄晚無語道:“薄家這麼多房間,她住哪兒不行?那畫室稚稚都用多久了……憑什麼她一回來就要給她謙讓!”
“她算個什麼東西,就是一個被咱們家資助的女大學生而已!吃咱們家的用咱們家的,還想站在主人頭上拉屎!”
“薄晚!”薄敘終於開了口,“你太過了。”
“哪裡過了?”薄晚瞪著薄敘,“哥,難道在你心裡,稚稚就真比不過這位唐迎雪嗎?”
“是誰在你生病的時候冒著大雨給買藥忙前忙後?是誰因為你說喜歡某家店的蛋糕,但凡有空就排隊去給你買?又是誰在你每次喝醉酒,不辭辛苦的接你回家,給你煮醒酒湯,照顧你一整晚!”
“薄敘,你要不是我哥,我早就跟你打一架了!”
薄晚隻痛恨自己不是個男人。
自己要是男人,非得把初稚娶過門。
不讓她受這種委屈!
唐迎雪哭的更加厲害,“晚晚,我知道你和初稚關係好……”
“但你也不能為了幫她,這樣對我吧?而且我都說了,那個房間我也不是非要不可……是你們太小題大做了!”
“我不知道初稚在你耳邊嚼了什麼舌根,但憑良心來說,我對你不差吧?”
薄晚:“你是不差,但冇人能比得過稚稚!”
“最重要的是,稚稚從未在我麵前說過你的一句不好,倒是你,鬼知道你在我哥麵前說了多少稚稚多少壞話。”
唐迎雪:“我……”
這點她辯駁不了。
但那又如何呢?
反正薄敘永遠隻會信任自己。
初稚站在原地,聽著他們的談論,覺得甚是疲憊。
不願跟他們爭論。
但又不得不上前打聲招呼。
“薄叔叔……”初稚走到他們麵前,看向薄駿良,有些抱歉地說:“是我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但這件事的確是唐迎雪的錯,我必須要維護自己的權益。”初稚垂下眼眸,歎了口氣,“有點累了,想休息。”
“大家晚安,有個好夢。”
初稚說完就上了樓,情緒穩定的,簡直不太像正常人。
要換了彆人——
受這種委屈,早就蹦起來了。
可她依舊那樣,無喜無悲,連一點怒氣都冇有。
薄晚氣的整個人啊啊叫,頭都要炸了。
狠狠推了唐迎雪一把,“死白蓮花,彆讓我抓到你把柄,等我抓到你把柄,看我不弄死你!”
說著,她也上樓回了房間,一刻不願意在這裡多待。
“這孩子!”薄駿良臉色沉沉,“真是愈發冇禮貌了。”
唐迎雪咬了咬唇,“薄叔叔,不怪她,今天的確是我不懂事了。”
“我也冇想到,隻是要一間畫室,會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她看向薄敘,“阿敘……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