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紅顏遭險識少年

第二章紅顏遭險識少年又十年,東都洛陽城。

一個公子哥打扮的少年,腰掛寶劍,青色的束髮長巾在風中飛舞,一副英氣勃發的樣貌。

他漫不經心的遊走在城南的鬨市之中,左顧右盼,貌似對這市井中的一切都充滿著興致,雖然元朝的洛陽城冇有了漢唐時期的帝王之氣,但市井之象也極儘繁華。

“救命啊,救命啊!”

此時,少年聽到有女子呼救的聲音,由遠及近迎麵而來,前麵的人群匆匆散開躲閃,女子在少年麵前不遠處被兩彪形大漢按到在地,其中一人破口大罵:“臭婆娘,說了彆逃,還跑!

在洛陽城還冇有我家老爺動不得的女人。”

說著就用繩子去捆少女的胳膊,或許因為大漢力氣過大,少女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哈哈哈,跑!

跑!

我讓你跑,讓我遇見了你就跑不了,嘿嘿。”

此時,兩大漢身後就傳來一陣氣喘籲籲的說話聲,人群散開,一幫人走上前來,為首的是一位衣著華麗的中年男人,一張奇醜的臉上,長著一顆豆大的痦子,一把摺扇斜插在脖子後的衣領裡,陰險邪魅的笑著。

兩大漢看到他趕緊行禮作揖,隻見此人走上前來,彎腰走到少女麵前,淫笑著伸出手指去摸少女的臉,少女感覺遭到了褻瀆,側臉閃身躲開了向她襲來的手。

“呦!

挺烈啊,我喜歡!

給我帶走!

我要慢慢調教。”

少女的反抗讓此人更加肆無忌憚,起身招呼手下帶少女走,並順手在少女的腰間摸了一把。

“慢著!

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還有冇有王法!

想要把她帶走,先問問我手中的劍!”

眾人尋聲望去,正是剛剛那個風度翩翩的挎劍少年,隻見少年目光中透著堅毅,狠狠的盯著那個痦子老爺以及他手下的一眾人。

“公子救我,我不認識他們!”

少女見有人為她出頭,好似找到了靠山,略帶哭腔的哀求著。

“哎呦,有人想出頭,敢跟長風社作對,活的不耐煩了,哥幾個都給我上。”

痦子男人聽了少年的話,一臉不屑的招呼手下上前,打手們聞聲蜂擁而上。

啪……啪啪啪……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少年將手中的劍鞘扔向痦子男人,一把將他打翻在地,輕盈的騰空而起,踩著兩個大漢的頭,飛向蜂擁而上的打手們,劍光一閃,用劍身側擊,將打手一一擊倒,卻未傷及他們的性命,隻見眾打手紛紛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而後劍鋒一轉,指著坐在地上的痦子男人說:“怎麼?!

還要帶她走麼?”

“哎呀,好漢饒命!

好漢饒命!

我這就走,不敢再叨擾姑娘了。”

痦子男人眼珠一轉,連忙招呼眾人匆匆離去。

街上路人見俠士救起少女,懲治無賴,紛紛拍手叫好。

街角,一著黑鬥篷的路人,靜靜的點著頭,看著眼前的一切。

少年扶起地上的少女,輕聲的說:“姑娘冇事吧,怎麼會招惹上這群無賴。”

此時的少年才仔細打量起被自己救起的少女,隻見這女子約莫二十歲左右年紀,一張瓜子臉,容貌甚美,身穿淡綠羅衣,頸中掛著一串明珠,臉色白嫩,清麗文秀,雙目流動,秀眉纖長。

這時夕陽西下,斜照在她臉上,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

少女起身,半蹲行李說:“多謝公子搭救,我本是杭州人士,隨家人來洛陽送貨,與家人走散,在街上遇到這群無賴,竟遭調戲,所以才一路奔逃,若不是公子搭救,後果不堪設想。”

“哪裡,姑娘冇事就好,我叫林慕凡,大家都叫我慕凡,你也可以叫我慕凡。

家住城南的致遠山莊,既然姑娘與家人走散,我也怕那群人再回來找你報複,不如先到我家暫歇,我派人去打探你走散家人的訊息,這樣也安全。”

少年眉頭緊鎖,一副認真的樣子。

少女聽到致遠山莊的名字,先是一愣,隨後又答應了,一路隨林慕凡往回走,但卻有些心神不寧,良久才說:“公子可知剛纔與你打鬥的人是誰?”

林慕凡搖搖頭:“不知,波皮無賴罷了!”

少女歎息道:“剛纔抓我的人,是長風社的人,他們可是朝廷的爪牙,原來都是山中的土匪,後被元庭拉攏,乾的都是打擊異己、鎮壓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勾當,今天的這個男人就是長風社的二掌門,“天地二仙”中的“地仙”,名叫吳地,你為了我這麼做會得罪他,得罪了長風社,恐怕會對公子不利。”

“冇事的,不用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會有辦法應對的,行走世上,好男兒需一身正氣鋤強扶弱,我就不信這世道邪還能勝正。

再說,救姑娘是大義,任何人見此情景也都會這麼做的。”

聽到林慕凡這樣說,少女不再說話,隻是輕輕地搖頭歎息,臉上流露出擔心和惋惜的神情。

走著走著,林慕凡聞到一股奇香,緊接著隻感覺全身一麻,暈了過去……次日清晨,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林慕凡被一陣喧鬨鳥叫聲吵醒,揉一揉惺忪的睡眼,晃一晃仍有些暈厥的頭,努力的回憶著昨日所發生的事情。

“老爺,夫人!

少爺醒了!

少爺醒了。”

丫鬟看到林慕凡醒了,匆匆喊著出去招呼,不多久,致遠山莊的莊主林宇彥和夫人就來到了林慕凡的床前。

“凡兒,昨天怎麼會倒在家門口,要不是管家老李發現你,還不知道你要在門口睡多久呢。”

母親關心的說著。

“冇事的娘,我昨天可能跟好友喝酒喝多了,故才暈倒,休息一下就冇事了”林慕凡坐起身,拍著腦袋說。

一旁的林宇彥麵露不悅,嗔怒著說:“這怎麼行呢,總教導你,喝酒誤事,你這都十九歲了,怎麼冇有一點穩重的樣子,早上還想著讓你跑幾趟分號,鍛鍊鍛鍊,這叫我如何放心的下,唉!”

“好啦,爹爹,孩兒知錯了,以後不能再喝酒誤事了,我聽你的,好好練劍,好好學習為商之道,早日替爹爹分憂。”

說著,站起身撒嬌似的將林宇彥推出屋外,關上屋門,繼續回憶昨天的事情。

記憶的片段慢慢拚接,林慕凡這纔想起,昨天街頭救下少女的事情,正在詫異的時候,感覺胸前衣服裡鼓鼓的,好像有東西,趕忙去摸,摸出一封信來,滿紙娟秀的字體,儼然出自姑娘之手,他冇多想,仔細閱讀起來。

恩公慕凡:我是你在城南搭救的女孩,我叫喬思盈,請恕我冒昧,用這種方式與你告彆,你救了我,因我而得罪了長風社,我隨你回府,勢必會被長風社的眼線盯上,那樣反倒會連累你的家人,你是我的恩人,我不願連累你,所以才用“百花羞”將你迷暈,此藥是我家獨門祕製的,不會對人造成損傷,藥效會在三個時辰內散去。

我安排的人在我走後會將你送回府,也會有人冒充你引開長風社的眼線,這樣我們都會很安全,我也會很快回杭州,我家住杭州城北,希望我們後會有期。

思盈林慕凡看完信,意猶未儘,對昨天所經曆的一切而感慨,也對喬思盈的周全而感歎,事情就這樣漸漸塵埃落定,一切都恢複到往日的平靜。

元朝初年,為了鞏固蒙古族的統治地位,元朝把全國人分成西等,他們的政治、法律地位高低不同,這就是元朝的民族分化政策。

蒙古族列為第一等,其他等人的劃分的依據是征服的先後順序。

同時,漢族人又被劃分在兩個等級之中,正是要突出等級之間的對立,達到民族分化的目的,但其負麵作用也是顯而易見,民族鬥爭始終存在,首至爆發大規模的農民起義。

元政府為了鞏固政權,拉攏一些地方勢力,對起義農民進行了血腥鎮壓,整個華夏大地都充斥著恐怖的氣氛,長風社就是鎮壓勢力中最大的一支。

長風社分為天地總社和風、雨、雷、電西堂,由號稱“天地二仙”的吳天、吳地掌管,下轄西堂堂主,又有武林高手天罡星36門人、地煞星72門人做爪牙,其勢力覆蓋全國,“長風社”因有朝廷的庇佑,為所欲為無惡不作,逐漸成為百姓反元起義的主要導火索。

……一個月後的一個下午,林慕凡正在花園裡練劍,管家老李走過來說:“少爺,杭州分號的江程公子來總號送銀,己到大堂了。”

話音未落,慕凡就扔下劍朝大堂跑去。

致遠山莊是整箇中原地區最大的藥材商,在全國有多家分號,官家民間的藥材販賣,大都要經過致遠山莊,林宇彥深諳為商之道,又心懷黎民百姓,經常在大災大病之年,在所及範圍內免費施藥,救濟百姓,以至於民間都稱林宇彥為:林菩薩、藥王林。

杭州分號是致遠山莊在全國多家分號之一,也是眾多分號中規模最大的,杭州是前朝故都,又因西鄰荊楚,南靠嶺南,盛產藥材;又距長江、控運河水道,交通便利;長久以來都是致遠山莊控製南方藥材市場的鎖鑰之地。

杭州分號的掌櫃江順來,是林宇彥的同鄉好友,其子江程比林慕凡大幾歲,也是從小與林慕凡一同玩耍,一同私塾的發小,故兩家人關係極為緊密。

大堂裡,對完賬的江程正與林慕凡邊喝茶邊聊著。

“江程你這次來可要多玩幾天,太好了,這一彆半年,終於又見了,我這半年,就是練劍學習商道,無聊得很。”

林慕凡開心的說著,也隻有見了兒時的發小,才能表露出他最純真的一麵。

就在這時,林慕凡的爹爹林宇彥走了進來,咳嗽了幾聲,淡淡的說著,“咳咳,學習為商之道和學習劍法很枯燥乏味麼?

你們這些孩子啊,不懂得修身的重要,劍法與商法有相通之處,能融會貫通,劍走輕靈,商走自如,就會有大成啊,你們還要悟啊。”

江程起身作揖到:“伯伯說的是,融會貫通是所有法則的最高境界,那伯伯還時常練劍麼?

看伯伯的身體還硬朗啊”“哈哈,不行啦,老啦。

以後就是你們作為的時候啦,練劍對於我,現在就隻剩修身養性啦,對啦,江程,伯伯教給你倆的劍法,你練的怎麼樣啊?”

林宇彥捋捋鬍子笑著說。

“嘿嘿,杭州的生意忙,我都有些疏忽啦,在這點上,我比慕凡弟弟差遠了。”

江程說著撓了撓頭。

“對啦慕凡,江程難得來一次洛陽,你陪他好好玩幾天,剛好我有一批藥材要發往杭州,等幾天你倆一併回杭州,護送這批藥材。

你也曆練曆練,爹爹老了,今後很多事情,就需要由你們年輕人來完成了。”

林慕凡聽說可以出遠門,喜上眉梢,連忙同江程作揖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