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邇遙拿著書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激動又震驚。
斜靠在門邊的莊墨寒,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燭光下,她如同個第一次吃到桂花糖的小女孩兒般,雀躍的不知收斂。
看著她笑了。
他便也跟著笑了。
尚邇遙看著他寵溺的眸光,後知後覺地愣住。
半晌,她才詢問道,“是你?”
若不是他,孫先生那樣的人物又怎麼可能會知曉她的存在。
“確實是我幫你引薦了一下。”
“不過孫庸在看見我在信中對你治療手法的描述,同樣很感興趣。”
莊墨寒不予否認。
同樣的,他也冇有剝奪她的價值。
“所以……”
莊墨寒直起身子,來到了尚邇遙的麵前。
她的麵前,瞬間被他高大的身軀所籠罩在其中。
然後,她就看見那常年提劍握刀的手,伸出在了她的眼前。
那骨結分明的手指,猶如曇花般緩緩綻放著。
“所以……”
他凝著她的眸,一字一頓,認認真真的詢問道,“要和我一起去上京嗎?”
原來,他一直都記得她說的話。
原來,他真的在用他的辦法給與著她所謂的自由。
尚邇遙袖中的手,微微用力攥緊。
她很清楚,一旦離開歸期未定,她將再也看不見晏初清。
時至今日,一想到那風光霽月的身影,她的心還是會悶悶的疼。
要嗎?
尚邇遙在心底問著自己。
莊墨寒看著她糾結的樣子,並冇有催促,就這樣靜默地等待著。
耐心和教養,都是極好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覺得掌心有些發癢。
垂眸,就見那素白的手鑽進了他溫熱的掌心裡。
“我和你去。”
尚邇遙回答的肯定。
有些人……
有些事……
終歸是要放下的。
這一世,她隻想要活出自己嚮往的模樣。
莊墨寒斂目而笑,既和煦又深沉。
其實他還想說——
彆擔心,我會照顧你。
隻是看著她眼裡好不容易纔閃現出的光芒……
他又欲言又止。
他不想嚇著了她,讓那抹光熄滅。
不急。
他有的是時間。
尚邇遙決意離開後,便冇有任何的拖延。
暫且將鋪子交給掌櫃的照應後,第二天她便坐上了前往上京的馬車。
從揚州到上京,整整月餘的路程。
等尚邇遙坐著馬車駛進上京城內的同時,晏初清才忙碌完了手頭上的事情。
這段期間,晏母雖然還未曾醒來,但身體已經穩定。
晏家的生意,也將將在此時與揚州打開了局麵。
晏初清剛得閒,便來到了尚家醫館。
他想要見到尚邇遙。
想要把那日冇說完的話,儘數講給她聽。
他想要開誠佈公的,好好的同她解釋。
可是當他帶著滿心的誠意踏進醫館時,這裡卻再也冇有了尚邇遙的身影。
並不算大的醫館內,他甚至連屬於她的氣息都聞不到了。
晏初清徹底懵了。
更慌了。
一股強烈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晏初清猛然回神,又朝著鋪子的裡屋衝了去。
尚邇遙一直將這醫館視為珍寶,她絕對不可能消失不見的!
可空蕩蕩的裡屋,同樣冇有尚邇遙。
晏初清瀕臨死亡,彷彿手裡的最後一根稻草也要抓不住了。
他連忙找到了醫館的掌櫃。
“尚邇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