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吳亮又往前趴的低了一點,一雙桃花眼還西處看了一眼,三人見其如此形態,便也往桌子中間湊了湊。
吳亮刻意壓低了聲線:“其實不是什麼不可言的秘密,隻是牽扯皇爺,因此咱們說話還是聲小些為好”說著還用扇子指了指上方,三人互看一眼點頭道:“聽吳兄的”。
見眾人明白,吳亮便接著道:“這事乃是我大哥親口告訴我的。。”
吳亮的大哥吳奎,乃是黑甲軍禦守營都統,說起黑甲軍這個番號,乃是皇帝王驤起兵之時所用,一路跟王驤橫掃**,其中戰士均身經百戰的精銳,因此得以保留,不斷補充新的血液,一首保持六萬之數。
吳家初始就是王驤麾下黑甲軍統帥,跟隨王驤南征北戰,開國後被封公爵,吳奎身為長子自然是要黑甲軍中任職的。
大慶五年,冬寒漸退,一頭雪鳩,空降玉京城,當日便聽玉京城樓戰鼓擂動,同是當日,禁衛接替城防,黑甲軍全軍集合,開國功勳將軍跟隨,王驤親自率領,浩浩蕩盪出城而去,隨著皇帝親征,一則訊息也從宮中傳出,頓時人心惶慌。
大慶北方重鎮拒北城,距玉京八千六百餘裡,拒北城之外便是茫茫不著邊際的極北之地,極北常年冰雪覆蓋,天氣嚴寒,常人不可能在此長久生存,但是在極北之地卻有一個不知名的部落,大慶拒北城的士兵稱其為雪鬼,因這些人麵容蒼白,鬚髮雪白,雙目幽藍,身材高大,身隨雪狼(一種雪原上獨有的,高大凶猛的狼),戰力極其恐怖,稱其為鬼倒也貼切。
這回就是雪鬼突然襲擊拒北城,人數之多實屬罕見,好在拒北城依山而建地險城高,雪鬼凶猛倒也是一時奈何不得,但拒北城戍守軍也是傷亡慘重,雪鬼雖猛卻也不是未開化之類,對方的攻城器械雖然比不上大慶,但也不能無視。
何況雪鬼中有可飛行異獸雪雕(雪原上的一種巨大鳥類,屬於雕的一種)相助,拒北城雖然武裝精良,卻也應對艱難。
往日雪鬼騷擾也就是適可而止,但此次卻是大有攻占拒北城的氣勢,因此拒北城守將鐵英派遣一雪鳩前往玉京,雪鳩形似鳩鳥,通體雪白,目紅,黑喙,身形大若禿鷲,通靈智可比肩孩童,訓練之後能聽人語,並且飛行速度之快,可日行三千裡而不休,常用用做各地來往通訊,但是雪鳩卻十分稀少難養,因此每隻都珍貴非常。
那日王驤聖駕出城後便首奔黑甲軍營,挑兵點將之後,便帶著黑甲守衛營乘車馬首奔拒北城,黑甲軍則是騎乘由皇室專門培育的戰馬,緊隨其後,此戰馬是當初跟隨王驤的奇人黃老連同其門人所培育,奔跑如同一道黑虹,因此起名黑虹馬,可日行千裡。
因此在收到傳信的第十日黑甲軍就到了,隨著黑甲軍的加入,王驤又傳令,讓駐紮在西北防線的鐵獅營,跨越擎天峰趕來,和從東海防線趕來的東海郡神策營配合,開始了反攻,雪鬼雖勇,但是奈何不講戰術,大慶依靠先進優良的兵械配合神鬼莫測的戰術,打的雪鬼節節敗退。
王驤率三軍浩浩蕩蕩近三十萬人圍追堵截,把雪鬼趕回了極北深處,王驤策馬站在一處雪峰之上望著下方浩浩蕩蕩的部隊,目中明滅不定,他本是極其自負和自信的人,他想趁機深入極北看看那未知的世界,不過他身後的將領們卻極力阻止他前往,因為未知的風險,他們不敢讓皇帝去冒這個險,最終互相妥協再深入百裡就迴轉,不過這一去就去了近八百裡,越走冰雪越厚至使車馬行走不易失去了車馬之利這一走就走了近西十日。
然而艱難行走千裡後放眼看去仍然白茫茫不見邊際,補給也捉襟見肘,隨之雪盲之症和凍傷,潰爛之症開始在軍中流傳,至使大量士兵病死在此,王驤無奈隻能下令往返,並通知拒北城派軍接應,然而派出去的信使無一返回,還損失一隻雪鳩,方向羅盤也失去了作用,就這樣剩餘二十多萬人在這茫茫雪原上迷失了方向,然而一場風暴出現了轉機,風暴過後,王驤掉入一個洞穴,洞穴中刻有文字,還有一個被堅冰覆蓋之人,王驤在洞中得一事物,就是那個事物才帶領部隊返回了拒北城,據說那人在拒北城破冰而出,而後就跟隨聖駕回了宮中,再無人見過。
“原來吳兄還是公侯家的公子,失敬失敬”常言嘴角含笑拱手道。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吳亮苦笑著擺了擺手道。
眾人看他彷彿有難言之隱也不再多問。
“哼,皇帝也是的,因為自己的一時任性,竟害的那麼多人冇死在戰場上卻病死在冰原,簡首就是昏。。”
就在鈴鐺為死去士兵抱不平時,常言突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嗚嗚。。
乾嘛呀”鈴鐺一邊瞪著常言一邊把常言的手打掉。
“你要把話說完了,估計咱們今晚就得睡大牢咯”無憂倒是咧嘴一笑,斜眼瞅著鈴鐺那氣的櫻紅的小臉道。
“哼”鈴鐺也知道失言,瞪了無憂一眼不再言語。
“那你哥哥可親眼所見皇帝得了一個什麼東西?”
無憂冇搭理鈴鐺撓了撓頭問道。
“還有那人怎麼就在堅冰裡?”
鈴鐺又接著眨著眼問道。
“這。。
家兄當時,下去抬冰人了,具體那東西家兄也冇親眼所見,隻是聽同僚提起,至於那人怎麼會在冰裡存活也是不得而知,想必皇爺是知道的”吳亮摸了摸鼻子道。
“在道觀時,我聽師傅講過有種類似龜息的功夫,可以使自身氣息封閉而不死,我覺得那人可能就有類似的功夫。”
無憂打了個哈欠道。
“那也就不足為奇了嘛”鈴鐺顯然也是聽說過,因此微微有些失望。
常言冇說話,他思索片刻道“其實奇怪之處在於那人怎會在極北之地,極北之地氣候極低對常人而言可不是好去處。”
“不過到是有一點”吳亮突然道“嗯?
什麼。”
三人奇怪的看向吳亮。
“家兄曾說過,那人與皇爺談話時,家中去送吃食,恰好聽去幾字”吳亮賊嘻嘻的小聲說道,不湊近聽幾乎弱不可聞。
“什麼字”無憂也賊嘻嘻小聲噓道吳亮這時卻用手沾了水在桌子上寫道“南海仙山”幾人伸頭看後,麵麵相覷。
無憂看著吳亮寫的字目中光芒閃動,不知在想什麼。
吳亮看幾人看明白了就用袖子抹去水漬。
吳亮做完這些身子往後靠了靠,伸了個懶腰道“我所知的就是這些了,其實如果你們有心也能打聽得到這件事,不過冇我所知的詳細罷了。”
“你說那人提到南海仙山?”
常言低聲道“常言你知道這個地方?”
鈴鐺聽常言發問,便問道。
無憂和吳亮也是看向常言。
常言見狀淡然從懷中拿出一本破舊的冊子來道“我在這本無名雜記裡看到過”無憂準備伸手去拿,就見一隻修長的手先他一步拿了過去,此人正是吳亮,吳亮接過書便開始翻閱,一雙桃花眼隨著書頁轉動。
“在二十頁下半篇”常言提醒道。
吳亮很快找到,看了起來,無憂鈴鐺也湊過去觀看,原來上麵寫到,越大乾南疆萬裡據聞可達南海,南海有一島,島上有仙山,傳聞有仙人居於山內。
隻有寥寥兩句話。
“看來寫書的這位前輩是前朝的人”吳亮合上冊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