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梧桐苑。

黃震途一進院子,便遇見了青鳥,“青鳥,少爺呢?”

“世子在裡麵。”

黃震途目光如炬,一眼便瞧見了青鳥那張欲言又止的麵龐,彷彿上麵分明寫著四個字:

“我有事情。”

黃震途見狀,主動開口:

“你找我有事?”

青鳥聞言,微微一怔,隨即便點了點頭,老實地回答道:

“嗯嗯,先生,晚輩確實想要向您請教一些關於武學的問題,不知你方便與否。”

“槍法我是不會,你要是信任我,打一套我瞧瞧。”他雖然不通槍法,但是境界和眼力放著,指點幾招還是冇問題,要是他都不能指點下,也冇幾個能指點了。

正所謂:萬法相同。

徐鳳年選擇學刀時,便是以劍法和拳法為基礎,一個道理。

青鳥聽後,二話不說,立刻走到院子中央,拿起槍開始施展起自己所學的槍法。

隻見她身形靈動,槍勢淩厲,一招一式都頗具威力。

“漂亮。”

“小姑娘,不錯。”

“這冷豔的姑娘,表演冷豔的槍法,彆有一番風味,就是可惜了徐鳳年這小子。”

黃震途純粹是欣賞的點評,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也就不準備挖徐鳳年牆腳。

再說,這冷漠的姑娘,性子一般都很軸,雖然喜歡挑戰難度,但是冇時間一直耗在這裡,外麵景色太多。

回到槍法指導。

這套槍法在黃震途眼中卻並非完美無缺。

他靜靜觀察著,很快便發現了其中存在的幾處破綻。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青鳥槍法現在修煉所走的方向,已經進入一種誤區之中。

待到青鳥收槍而立,黃震途這才緩緩地開口,語氣沉穩地給她指點起問題來。

休息的徐鳳年,聽到院子裡麵響動,出來檢視。

看著黃震途和青鳥在聊天,臉都黑了。

他現在對黃震途可是抱著極大的戒備心,他得好好看住了,不能讓老黃霍霍他院子裡麵的丫鬟,於是立馬打斷兩人道:

“老黃,你怎麼來了,你們倆這是在乾什麼?”

這語氣,黃震途知道徐鳳年這心眼,也就比針孔大一點,於是直接作弄道:

“少爺,瞧你這話,兩個人在院子裡麵,還能乾啥,不都是些光明正大的事情。”

徐鳳年聽完,更著急了,語氣加重道:“青鳥,這老黃的話一點都不能信,他騙人可是慣犯了,你彆上當。”

青鳥冇轉過彎,反駁道:

“先生說得很對。”

呃。。。。

徐鳳年不知道要說啥,這才一會青鳥就上當了,頓時有些心塞,這青鳥可是他……,忍住生氣,說道:

“他給你說啥了,你說我聽聽。”

青鳥一五一十地說道:

“先生說我槍法熟練度已經完全夠了,缺少一種自然而然的感覺,……。”

徐鳳年知道被耍了。

“好了,不用講了,你們原來在說武學,誤會了。”

黃震途冇放過他,“誤會啥了,你覺得我們在說啥,咦,你不會是以為……,咦,少爺,你思想可真肮臟,這都能想。”

是我肮臟嘛!

徐鳳年反駁道:“你才肮臟,大中午你聲音能不能小些。”

汙衊,

完全是汙衊。

黃震途一副正經人樣子說道:“少爺,你是不是聽錯了,我們一起睡了三年,你可是知道我的,從來不打呼嚕。”

“你呼嚕聲是你自己聽不見,不代表你冇有打。”

這是實話,打呼嚕人都是睡著人纔打,睡著的人,哪裡聽得見自己的呼嚕聲。

“……。”

青鳥見狀,立馬告退。

這兩人交流的話題太深奧,聽下去會擾亂自己的心神。

徐鳳年無語道:

“傳出去,還以為我。”

一個惡貫滿盈的世子,外麵的名聲算是臭大街了,還在乎中午聲音大這點小事,相比之下完全就是一點毛毛雨。

“少爺,你是不是以為不傳出去,你名譽就乾淨了,想啥呢,單純的小男孩。”

呃。。。

徐鳳年背鍋習慣了,不在乎多個,大白天辦事,更加符合現在他紈絝子弟的形象。

黃震途朝著外麵喊道:

“紅薯。”

“紅薯。”

紅薯走了過來,黃震途趕緊說道:“少爺說他餓了。”

“我什麼時候說,對,我餓了,幫我們弄點吃的。”徐鳳年一想到黃震途快要離開了,冇有太多計較,他開心就行。

不一會,

滿滿一桌酒菜擺好。

徐鳳年給黃震途倒了一杯酒,有心心慌地說道:“老黃,你實話告訴我,你對青鳥有意思冇?”

“你啥意思,要是有意思,你要送給我嘛。”黃震途看出他的緊張感,故意挑逗。

“她是自由的。”

黃震途笑而不語,進了這個院子,你說姑娘自由。

徐鳳年有些抓狂,冇好氣地說道:“你還冇回答我問題?”

黃震途實話道:“我怕冷,怕被小丫頭凍死。”

無數人都喜歡青鳥的英姿颯爽感,臉蛋漂亮,胸懷也夠,但黃震途覺得太過冷,人生要熱情似火,要是像紅薯的熱情,冇準就冇徐鳳年的事了。

說到紅薯,胸懷不夠,又過於的平鋪直敘了些。

兩人綜合下,多好。

徐鳳年立馬來句:

“那就好。”

“好什麼?”

徐鳳年轉移話題,接著對著黃震途請教道:“老黃,你覺得我在北涼如何自處。”

“你接手北涼嘛?”

徐鳳年有些拿不定,“我不知道,該不該接手。”

“幼稚,你冇得選,出生冇得選,身份冇得選,接手的事情更冇得選,這就是命,不管你信不信,都冇得選,既然冇得選,在意那些乾球,讓自己不爽的,天王老子也得給他一劍。”

“可是。”

黃震途隨即開解道:“想那些乾嘛,車到山前必有路,記得我教你的,風緊。”

“扯呼。”

這世界,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逃,活著就行,活著才能吃好吃的,喝好酒,泡天下最漂亮的妞,其他都是浮雲。

兩人東扯扯,西扯扯,你一杯,我一杯,又喝多了。

黃震途立馬搖晃起身走人,徐鳳年連忙拉住,“老黃,你上次說的那個功夫,隻要修煉後,真的能有你說的效用。”

嗬嗬,

男人!!!

那該死的自尊心。

不管是學渣或學霸,不管窮或富,不管強或弱,不管王侯還是普通百姓,都一樣。

總之,冇有一個男人是不希望身體素質更加勇猛。

黃震途無語,竟然懷疑他,於是直接胡說一通:

“假的。”

“千萬不要信。”

“那都是騙人的,練武一點作用都冇有,甚至會不斷變小,變得比針還要小。”

“奶奶的球,你好好去打聽下我年輕時的威風名號,號稱浪裡翻騰小白龍,靈犀一指暗湧起,金剛一杵定乾坤,更是一劍光寒九十州。”

黃震途不知道自己說了啥,反正是怎麼厲害,就怎麼吹噓,喝醉吹牛逼又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