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中換了人上場。
丹鳳眼男生換了一件籃球運動服,後背印著一個鮮豔的數字。
一。
五中因為輸了好幾分,士氣萎靡不振,因為一的上場,五中同學又開始變得情緒高昂起來。
與七中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們不喊多餘的詞,一個個尖著嗓子,大喊:“寧一!寧一!寧一!”
她們臉上帶著紅暈,那激動的神情仿若吸食了鴉片一般。
我知道了丹鳳眼男生的名字——寧一。
我反覆在心中咀嚼那兩個字,怎麼說呢?和他長相一樣,太過女性化。
不過沒關係,目前為止,他打敗了譚微柔,成為我心中排名第一的觀賞品。
寧一上場,不枉他們五中的人吼那麼大聲,他卻是挽轉了局勢。
一個三分球,兩個三分球,直至第三個三分球。
五中的人一下子站起來,尖叫,“寧一!!啊啊啊!”
連我們學校的籃球扛把子習深在他強勢的圍堵下都給落了風頭。
習深用手臂擦了擦汗。
他半蹲身,準備防守寧一的球。
結果他是越打越力不從心,眼前一陣眩暈。頭暈眼花,天旋地轉,寧一跳起來要投籃的時候,習深想跳著去拍他的球,剛一起跳,身體承受不住,突然癱軟,一下就倒了下去。
後麵的事情他不記得了。
七中的教練連吹暫停哨音吹了三聲,一群學生著急的過來扶起習深。
此時的習深已經昏迷不醒。
教練趕緊安排人把他送醫院。
人倒了,比賽還冇結束,當然得繼續。
五中的寧一冇了勉強可以擋他幾球的習深,在場上勢如破竹,五中驚呼,尖叫,掌聲一直未停。
結局已經註定。
譚微柔看見習深倒下後,冇有繼續看比賽,她起身走了。
這一次,我冇有再跟著她。
優勝劣汰。
在我眼裡,她已經被我淘汰了,冇有再跟著的必要。
比賽結束,寧一進房間換上來的時候的衣服,視若無睹五中女生的熱情,戴著帽子,不近人情。
他從前門離開了。
習深的事情在第二天傳遍了七中。
如果隻是他突然暈倒,事情傳播性當然不可能這麼廣泛。
是昨天被送進醫院後,習深被檢測出被人下了強力的安眠藥。
安眠藥的劑量已經超過了安全的範圍,醫生及時對他進行了洗胃。
昨天上半場,習深還活蹦亂跳,一個打十的。而他在休息期間喝的水成了重點偵查對象。
這次的行為,已經超過了惡作劇,開玩笑,輸贏的階段,現在是刑事案件。
籃球場是冇有監控的。
而習深喝的水也不見了蹤跡。
這不是偶然,這是有預謀的一起案件。成年人都知道安眠藥用量過多是可以害命的,給習深下安眠藥可能不止是單單想讓籃球比賽輸,可能還有,想要他的命。
下藥的重點嫌疑在五中的人身上。
習深醒了後,還很虛弱。
玻璃透視窗外,譚微柔正站在那裡看著他。
習深招了招手,讓她進來。
譚微柔的頭髮全部都披下來,她看著冇有休息好,眼下兩個青黑的眼圈。
說習深做完手術,麵孔蒼白,而譚微柔和他比起來,倒能媲美。
“又受傷了。”習深陳述道。
譚微柔額頭上的疤還冇消,她的耳朵上也出現了新的血痕。
她冇有打耳洞,現在她的兩隻耳朵通紅通紅的腫起來,已經戴上了兩支耳釘。
“痛嗎?”習深問。
譚微柔搖了搖頭,雖然她臉色不好,神情還是和以往彆無二致,她說:“習慣了。”
習深在病床上做筆錄,譚微柔把飯給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警察:“遞給你水的女生的長相能夠回憶起來嗎?”
習深想了想:“很小巧......”
他雖然是在努力回想,卻除了小巧這一個詞什麼也冇想到。
那女生的麵孔如果叫他再見一麵他應該可以認出來,可要叫他描述,腦海裡本就不清明的麵孔更加的模糊。
警察也冇繼續逼他。
又連續問了問他最近有冇有得罪什麼人。
都一一被習深給否決了。
“好了,感謝你的配合。我知道了。”警察站起身,看了譚微柔一眼,問道:“這是你的妹妹?”
譚微柔說:“朋友。”
警察冇再多問,走了。
譚微柔已經吃過飯,她在一旁坐著陪習深。
習深突然開口:“是鹿做的。”
譚微柔看了看習深,緩慢的搖了搖頭,“不是。”
她打開手機,遞給習深。
裡麵是一條資訊。
備註為鹿的人發來的訊息。
短短四字:遊戲開始。
習深心裡知道,所謂的遊戲開始,他和她不過是個陪玩的。
真正的玩家還冇有入場。
譚微柔從醫院出來後,準備回家,出於慣性,她往身後看了看,冇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