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完寶貝後,夏荼白怔愣了許久。

“合著就我一個人乾著急?”

他見師父波瀾不驚地去開會了,還以為師父終於練出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胸懷,以後就可以少捱打了。

是他想多了。

的確是他想多了,宗主並不知道陶夭夭的這個底牌。

陶夭夭想起另外兩個師兄,問道:

“驚羽師兄和蕭野師兄是不是出去做任務了?”

夏荼白習慣性地去拿靈果……撿了個剛纔被他扔椅子上的靈果殘軀繼續吃了起來,翻了個白眼。

“他們兩家又打起來了,據說這次鬨得有點凶,兩個都回去了,也不知是去勸架還是乾架,乾架的話我覺得二師兄贏麵大點。”

陶夭夭這纔想起那兩個師兄都是世家子,分彆來自兩個修仙世家。

兩家一直不對付,他們卻成了師兄弟,這緣分真是妙啊。

那兩家……

陶夭夭無聲歎息。

師伯和三個師兄被李卿卿捲入大陰謀中後,遭受正道修士滿世界追殺,那兩家人也是硬氣都護犢子,結果滅族了。

當時聽書聽到這裡,她還唏噓了一陣。

這本書本來跟她三觀不合,但她那時纏綿病榻,動不了說不出,隻能是護工阿姨給她聽什麼就是什麼。

現在隻有慶幸。

感謝護工阿姨,祝她生意興隆!

她一定要瓦解李卿卿的陰謀,讓師伯師兄們都好好的。

本來想讓三個師兄陪她一起去接跟李卿卿相同的任務,儘可能破壞她的好事。

算了,這次李卿卿就隻有趙硯陪同,她拉上荼白師兄去也一樣。

金丹對金丹,WHO怕WHO?

至於被逐出宗門做不了任務?陶夭夭想都不去想這種可能。

*

長老們為要不要逐陶夭夭出宗門吵得不可開交。

結果還冇出來,刑律殿鐵麵無私的執事們先把陸措抽了一百鞭。

又把趙硯、柳長風、魏晉思三人禁了靈力押去寒洞罰跪,還派了人監督他們。

陶夭夭去雜役峰報到的時候歡天喜地的,那架勢不像是來受罰,倒像是度假,帶薪那種。

她也不想這麼囂張的,實在是看著李卿卿失魂落魄的模樣,冇忍住。

李卿卿看著她,眼角掛著兩顆欲掉不掉的淚珠子。

“師姐,我知道你怪師父借了你的東西給我改善資質,你該罵的是我而不是師父,師父都是為我才這樣做的,你去跟師父認個錯,這件事就當過了吧,不然、不然你會被逐出宗門的,師妹我實在不想師姐落得這樣的下場。”

由於這次罰的是親傳弟子,刑律殿特意通知親傳、內門、外門弟子都來看看,好叫他們知道,不管是誰,犯了錯就得挨罰。

所以今日的雜役峰空前熱鬨,擠得雜役弟子都冇地方站了。

李卿卿這番話資訊量太大,弟子們頓時議論紛紛。

“不會吧,不會吧,陶師妹平時話都不愛說的一個人,會罵師父?”

“我怎麼也不信呢,有次我看見柳長風嗬斥陶師妹,陶師妹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你們是不是冇搞清楚重點,李師妹的意思是陶師妹有可能被逐出宗門。”

此話一出,不少人同情地看向陶夭夭。

宗門弟子被逐出宗門,以後就彆想再進任何宗門了,隻能當個散修。

可散修不僅冇有宗門庇護,更需要自己出生入死去爭資源,是修仙界最底層的存在。

陶夭夭是瘋了嗎,竟敢罵師父?

李卿卿見眾人居然開始同情陶夭夭了,心裡急了。

她本來是想製造輿論讓大家罵陶夭夭忤逆師父,等眾怒難平後,宗主也不敢袒護陶夭夭。

作為一個現代人,輿論的力量有多大她比誰都明白。

陸措列舉陶夭夭的罪行上報將之逐出門的主意,是她出的。

怎麼能讓師父還給陶夭夭那些靈丹妙藥呢,師父的東西隻能是她的!

不行,得把風向拉回來。

她踉蹌著走到陶夭夭麵前,一把抓住輪椅床的架子。

寬大的衣袖滑下,露出幾條深深的血痕,雪白的肌膚襯得那些傷痕觸目驚心,哽咽道:

“師姐,師父隻是氣你打了我纔想把你逐出宗門,我跟你一起去跟師父求情,我陪你去給師父下跪,師父會消氣的。”

陶夭一聽,頓時支棱起來了。

她急了,她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之前李卿卿可從來冇有這麼明目張膽地陷害過她。

急了好啊,這一急可不就自己跳坑了嗎?

“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人群中有不少李卿卿的腦殘粉,聞言立刻叫了起來。

“陶師姐,李師姐手上的傷還在呢,你居然不承認。”

“就是,玄真峰幾個師兄有多疼李師姐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不是你打的難道是幾個師兄打的?”

李卿卿驚呼一聲,急忙收回手,緊緊攥住衣袖。

目光躲閃地解釋,“這不是師姐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昨日師姐隻是、隻是……”

她故意不說完,反倒是讓眾人覺得她老實,編不出謊話了。

陶夭夭直想笑,這廝昨夜對著山石一陣亂轟,被尖銳的石子劃傷了手臂,故意不治療是想給自己挖坑呢。

可惜,她美夢做得太早了。

這些人見李卿卿還在為陶夭夭說話,七嘴八舌地勸道:

“李師姐你太善良了,這種惡毒的人就活該被逐出宗門!”

“就是,我們雖然是外門弟子,也瞧不起這種恃強淩弱的人。”

之前同情陶夭夭的人此刻也不說話了。

他們對玄真峰的事情不瞭解,看到的都是表麵,陶夭夭究竟是個什麼人他們也並不瞭解。

陶夭夭看向李卿卿諷刺地笑了,“小師妹,我打你哪兒了?”

李卿卿捂住手臂搖頭,“不是,是我自己摔的。”

可她的動作分明就是在告訴眾人,她手上的傷是陶夭夭打的。

見李卿卿強忍著委屈還在為陶夭夭掩飾,有人看不下去了。

一個內門弟子越開眾人站了出來,指著陶夭夭怒道:

“陶師姐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李師姐一直在好心勸你,處處都在為你著想,你不領情就算了,現在還當著大傢夥的麵威脅她,你真當我們都是死人嗎?”

陶夭夭輕嗤一聲,“彆人是不是死人我不知道,反正你早遲都是。”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都不懂,你能活幾集?

“過分了,陶師妹平時的弱勢都是裝出來的吧?”一個親傳弟子搖了搖頭。

陶夭夭又問了一句,“你們都相信李卿卿手上的傷是我打的?”

“是,我們相信自己的眼睛!”

陶夭夭心說,你們眼睛都長白內障了!

看了看,幫李卿卿說話的基本都是內門和外門弟子,親傳弟子則都冇偏幫誰。

大概是係統的能力有限,影響不了親傳弟子?

這就很好,太虛宗還有救。

陶夭夭摸出塊留影石,愧疚地看了李卿卿一眼,艱難地擠出兩滴淚水。

“小師妹,等下你彆怪師姐,師姐也是被他們逼得不得不自證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