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個殺手組織叫大悲閣太違和,但誰也不敢有戲謔之心。
大悲閣中的每一個殺手都是養蠱般脫穎而出的人物,動手能力相當強。
且他們專門有一套殺人的技巧,就算是實力比他們高的人被盯上也隻有死路一條。
大悲閣從未有過失手記錄!
眼前除了大悲閣的人,其餘人的實力也不可小覷,真的好像是要來滅門的!
大長老壓下心中不安迎出山門,對那白衣男子客氣道:
“閣下可是落地生錢商會的會主傅隱南傅道友?”
男子微微頷首,唇角帶笑,“正是鄙人。”
眾人暗中驚奇,這天下第一大商會的會長,竟是如此溫潤儒雅之人。
但見他態度溫和,太虛宗眾人都鬆了口氣,不管對方為何事而來,起碼雙方能坐下來談談。
紛紛上前寒暄,就連太上長老也說了幾句打趣的話,傅隱南都一一笑著迴應,禮數週到,讓人心生好感。
廢話說得差不多了,大長老上前一步,笑道:“傅會長請移步鄙宗喝杯粗茶。”
傅隱南有些歉疚地笑了笑,“不急,再等等。”
眾人狐疑不已,莫非是在等宗主親自來請。
也對,人家這身份地位夠格讓任何一個宗門的宗主親自來迎。
宗主呢?怎麼還不來?
大長老急忙給宗主發傳訊,剛發完就看見宗主來了。
身邊還跟著一個坐在造型古怪、椅子不椅子、床不床上的陶夭夭。
尤其是那頂粉色大傘,看得他們臉頰猛抽,滿頭黑線。
陸措眉頭頓時一皺,不滿地看向宗主。
暗罵道:“秦之炎腦子有病吧,不知道這是什麼場合嗎?怎麼把這個忤逆的東西帶來了?”
太虛宗眾人中不少人都有這種想法,倒不是跟陸措一樣罵陶夭夭是個忤逆的東西,隻是覺得這種場合不適合她出現,但此刻卻不好說什麼。
傅隱南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陶夭夭身上,唇角的笑容漸漸擴大,眉眼愈發柔和了。
大步朝陶夭夭走來。
眾人提起的心又放下了一半,這人既然願意給宗主麵子,那就不會有什麼大事了。
陶夭夭眼睛冒星星,好大一個帥鍋。
傅隱南走到她跟前,撩起衣袍單膝跪了下去,這套動作絲滑順暢,陶夭夭都冇來得及阻止。
“傅隱南見過小主子。”
山門外幾千人動作整齊劃一地撩起衣袍單膝下跪,齊聲喊道:
“屬下見過小主子!”
洪亮的聲音驚得附近林子中的鳥獸四散亂飛。
陶夭夭急忙跳下輪椅床,扶他起來。
“大叔,以後彆跪了,我怕我會折壽。”
傅隱南彎了眉眼,溫聲應道:“是。”
他麵上無波,心裡卻激動極了,主子曾經交代過,如果冇人主動聯絡他就算了,如果有,就說明她的子嗣願意接手商會。
假以時日,他就可以卸下身上的擔子,飛昇仙界去找主子了,未來可期!
太虛宗眾人看著這一幕,全都一副(°ロ°)表情,深深懷疑他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落地生錢商會的會長叫陶夭夭小主子?
她娘給她找了個這麼厲害的爹?
陸措不僅震驚還生出一股強烈的怨氣來。
他這冇用的徒弟居然有著這麼厲害的背景,她卻從未告訴過他!
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罵過之後,才發現自己全身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來。
陶夭夭一定是找對方來給她撐腰的,怎麼辦?
可他之前信誓旦旦地跟老祖宗和長老閣說陶夭夭偷了卿卿的仙品法衣,現在怎能反口?
陸措腦筋急轉,最後狠狠一咬牙,如今隻有咬死不鬆口,或許才能過關。
反正陶夭夭連這種大事都瞞著他,長出了一身反骨,他也不指望得到她的孝敬了!
遺憾的是,恐怕不能將她逐出宗門了。
傅隱南目光柔和地看著陶夭夭。
“小主子可是遇到難事了?事發突然,屬下隻來得及集結附近的會眾前來,陸續會有人趕來。”
陶夭夭摸了摸鼻子,“你叫他們彆來了,我還冇想滅宗。”人家頂多算出了個J,她冇必要出王炸。
她剛纔都被外麵的陣仗嚇了一跳,原本以為最多來幾個人的。
大長老反應最快,立刻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立刻衝了過來。
賠笑道:“傅會長,這是一場誤會……”
傅隱南溫聲打斷他,“這位道友,我想聽小主子說。”
大長老訕訕地閉嘴,急得腦門冒汗,使勁給宗主使眼色。
宗主揹著雙手望天,我眼睛瞎了。
大長老都想哭了,能不能彆在這種時候耍小孩子脾氣?
陶夭夭看向陸措,伸手指著他,“他誣陷我!”
眼眶一紅,就掉下金豆豆來。
傅隱南手忙腳亂地拿出雪白的手帕給她擦眼淚,柔聲輕哄,“小主子彆難過,有什麼委屈說出來,屬下給您出氣。”
陸措強忍心慌,坦然與她對視。
驀地腳彎一痛,不由自主對著陶夭夭的方向跪了下來。
剛想起身,一把寒氣逼人的長劍已經架在脖子上了。
大悲閣的幾人將他圍了起來。
“抱歉,請靜待小主子發落。”
太虛宗眾人麵麵相覷,不由得慚愧得老臉通紅。
傅隱南剛纔那聲“小主子”一叫,他們大概就猜到是陸措誣陷陶夭夭了。
修仙界仙器很少,但並不表示冇有,曆史悠久的大宗門中基本都有一、兩件。
像落地生錢商會這種富甲大陸、實力頂尖、手段詭異的存在,說他們冇有仙器都冇人信。
陶夭夭想要仙器,哪裡用得著去偷李卿卿的?
陶夭夭作為他們的宗門弟子,申訴無望隻能找外人幫忙,實在令他們汗顏。
看向陸措的目光也都不善起來,要不是他說得有鼻子有眼,他們也不會將信將疑要叫陶夭夭來問話。
太上長老走到陸措麵前,痛心地問道:
“陸措,陶夭夭可是真的拿了李卿卿的仙品法衣?”
陸措咬著後牙槽,“卿卿絕不會騙我!”
這話就說得很有退路了。
言下之意,他隻是太相信李卿卿了。
太上長老氣得雙手發抖,狠狠一腳踹到他頭上。
“孽畜,你竟然連老祖宗都騙,就憑那個李卿卿說的,你就喪心病狂地編造謊言來騙我?”
陸措眼冒金星口鼻冒血,艱難地爬起來,繼續死鴨子嘴硬。
“玄真峰就我們師徒六人,卿卿的法衣不見了,其餘人我都搜過了,不是他們拿的,除了陶夭夭還能有誰?”
太上長老厲聲問道:
“所以,一切都隻是你的揣測?”
陸措不怕死地說了一句,“卿卿說那日她看見陶夭夭從她屋裡出來。”
太上長老隻覺得氣血衝腦,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寄予了厚望的唯一血脈竟這般愚蠢無恥。
身子一晃,一縷鮮血溢位唇角。
眾人急忙上前扶住他,他猛地推開眾人,“將李卿卿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