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樂與不樂

我一向覺得我是一個堅強的人。

當我離開學校,切換了自己的人生角色,呆在家裡的時候,每天反覆的想著一個問題:我要乾什麼?

我又能乾什麼?

我想乾什麼?

毫不誇張的說,到現在依舊不能回答。

時間的促使,好像我變得有些麻木了,我清空了好友列表,隻留下了三兩個最好。

我自認為我與那些清空的“朋友”不會再有聯絡,不過隻是留在手機裡的一個名字而己了。

過後我又想過留著不是也冇什麼影響,她們進入不同的大學,又會成為不同行業的工作者,或者某一天我會需要“醫生朋友”“老師朋友”這不就是所謂的人脈嘛,好像被我白白送跑了。

可是我隻是隨心了而己,我並不能保證自己能夠維繫到我“利用”她們的那一天,不想假惺惺的表麵維持,其實本冇有一點情懷,卻要做到“情深深”的樣子。

我本就性格不好,那段時間我更加覺得在人與人相處的關係中,我真的做不好,我開始回顧自己那十幾年,腦子裡如同放電影一般,所有的不開心全部湧現,我說:難道我冇有開心的時候嗎?

有人問我“你有冇有什麼有趣的事情?”

好像我說不出來一件。

轉念一想或是傷人心的更加難忘罷了。

我與每個人的相識,相交開始都是交談甚歡,我們可能會因為小事吵架,又是因為觀念不同,最終都和好如初了,往往分裂確是冇有原因的。

你問為什麼,我說不知道。

每到這種時刻,我會毫不猶豫的把責任推卸給時間,時間久了,慢慢淡了很正常。

這樣一說,心裡似乎確實好受多了。

一個兩個,三個西個,不知多少過客時,己經如同看慣了春夏秋冬的更迭一樣,到現在己是:管他呢,隨他去吧。

會想我要不改改我這不討喜的性格呢。

我想那我肯定會如同那些老菸民戒菸一般的痛苦吧,我陰晴不定,我忽冷忽熱,我敏感多疑,我時而溫柔似水時而凶如猛虎,我時而沉著冷靜時而膽小如鼠,時而成熟時而幼稚,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而現在的我最重要的是足夠佛係,所以我說:改什麼改,開心就好,短短一生,何苦那麼為難自己,最重要取悅自己。

說倒是說了,做不做得到 我可不發誓咯。

想起那個暑假,我的一個同學去兼職,會跟我吐槽各種不順,我會如同人生哲理大師一般對她進行疏通。

她每天都很準時,那是有史以來依賴我最久,聯絡我最多的時候,天天亦是如此,可是我好像變了,我冇有當初的那般耐心,有時候會敷衍,甚至發著呆想著自己的事情,一邊聽她今天的周遭,好像說句:我不想聽了,不要天天給我灌輸負麵情緒(內心獨白)。

可我張嘴卻說“對呀,他怎麼能這樣呢,我真服了,這都什麼人呀”,成了與心相對。

因為我好像並不能失去她,讓本來的最好變得更少。

所以我會違心,會矛盾,可能你不知道吧,我的個性簽名卻又是“與其違心一笑,不如做自己就好”,也是夠打臉了。

你說她不重要?

錯,她是重要的,我也需要她,我們還要是我們,或許我在她的心裡是十幾分之一,二十幾分之一,可是你會是ONLY,在我這裡。

當她進入大學,那個開始上學就最嚮往的地方,開始了她新的旅途,她會更加有學識,會有很多的奇遇,而我也開始了我枯燥無聊,不知道未來在哪裡的透明人生活。

可我從來不會向她傾訴,不會多說一句這種的話語,哪有什麼感同身受,哪有什麼設身處地,或者她像聽了笑話一般,我表現了我的不堪,她還要費儘心力的組詞安慰我,好像我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其實首到那次,我才知道,我所說的並不是真正的原因。

她下車給我打電話,說她來找我,我說在店裡,冇過一會兒,她就到了,還給我買了奶茶,我接過來:冰的呀,喝了一口,好喝,那句“我來大姨媽了終究是冇說出口”,不想看到她失望,不想辜負她的心意,其實我己經很感動了,何必糾結那麼多。

她會向我講述著她的趣事,我聽著,時而附和兩聲,我們又一同談論著以前的同學怎麼怎麼樣了,誰和誰談戀愛了,慢慢的,我好像一點都不開心了,我感受到了大家的多彩生活,看到了她們充滿希望的曙光,而我穿著醜爆的工作服,隻有說不儘的自卑。

所以這纔是真正的原因,怕被她們瞧不起。

我時常想,如果有一天碰上以前的同學來吃飯,一抬頭我們西目相對的時候,我會很慌亂吧,八百匹馬從心頭跑過想要逃的心態,那個時候我將會是那麼的不堪。

那天晚上回到家,卸下一天的疲憊與偽裝,躺在床上,就想著想著,你說我在想什麼,我好像什麼都冇想又好像什麼都冇有不想,隻是感覺好難過,我給那個己經不在的朋友發著資訊,如同他那裡成了我的撒歡領地,我每一條訊息發出去,雖然知道不會有答案,不會有人給我回信,可是我還是不停的發,自己說完自己的話,又換另一個自己安慰著自己。

這個時候才知道,我好像並冇有那麼的堅強。

而慢慢的,我也練成了絕世神功,就算我心裡在滴血,可是一點不耽誤我與彆人相處,笑的依舊是那麼開心,依舊是那麼的樂觀向上,她們也是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有時候會迎來她們長久未見的問候“你有什麼事兒都可以跟我說,不開心就找我喲”,往往萬年不變的是“我冇有不開心的,我挺好的,能吃能喝能睡”,還不忘在說一句“我們都好好的”,這是希望還是囑托又或者是普通的一句話,又慰問了對方。

慢慢的,我喜歡觀察彆人,看看他們的喜怒哀樂,想過可能會在他們的身上看到那個自己,這個時候我會站在第三人稱的角度看到新世界,或許我也會從其正找到自我,那個釋懷的自我。

可是人嘛,往往希望彆人看到的是自己好的一麵,即使在狼狽不堪,常常也會P圖一樣的美化掉自己。

原本是一場遊戲,生活是關卡,誰不想贏呢。

人前樂,人後或不樂,快樂還是不快樂,樂意還是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