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在東方建造了伊甸園,將亞當與夏娃安置在那裡。”
昏黑的懺悔室中,傳來神父虔誠的唱誦聲。
“當時夫妻二人赤身**,並不羞恥。”
柔美的女聲接著唸誦道。
“如今,此地即為伊甸園,我受主之旨意,命令你褪去沾惹塵俗的遮羞布,亦如千百年前的夏娃!”
神父的聲音愈發洪亮,掩蓋住修女微弱的呻吟。
“真是又大又漂亮啊……”神父撕開修女的衣服,用手在她暴露的皮膚上畫著十字,此後不久,懺悔室內又傳出激烈的**碰撞之音。
與此同時,一名黑衣男人正在教堂之外偵查,如同搜尋獵物的鷹。
“沈飲冰警官,這次任務時間隻有分鐘,請儘快完成。”
他腰間的麵具張嘴提醒道。
“明白。”
沈飲冰帶上麵罩與兜帽,隻露出那雙憂鬱的眼睛,他的烏黑的眼瞳之中,像是藏著不可知的深淵,教堂外看守的警犬望見他那雙深邃的眼瞳,不自主地吼叫起來。
“穿黑衣的叔叔,你有時間幫我遛狗嗎?
我要去商場買玩具。”
他正思考著如何進入看守森嚴的教堂,一個牽著金毛犬的小女孩拉了拉他的衣袖。
“嗯。”
他接過狗繩,“它是男生還是女生?”
“是女生哦,謝謝叔叔!”
小孩道謝後,便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二十五分鐘後,她終於想起了她的狗。
“你都買了什麼?”
“回形針。”
“可以給我一個嗎?”
女孩稍一晃神,沈飲冰就消失不見。
他將收集來的母犬尿液灑在教堂內偏僻的角落,那些狂吠的警犬抵不住異性的誘惑,頃刻在教堂附近胡亂的尋找,全然忘了警衛的職責,他如入無人之境般走入教堂,用稍微加工的回形針插入鎖芯,提起其中的插銷,僅僅秒,這把貴重的鎖便被一根隨手購買的回形針擊敗。
“不許動!”
一把手槍抵在他的背後,他即刻順從地舉起雙手,無辜地回覆道:“抱歉啊,警官。
我是東亞日報的一名記者,我剛剛想來采訪這裡的神父,但是走錯了。”
“嗯?
誰會信?
出示你的證件?”
話音未落,他就將警衛握槍的手臂夾在腋下,側身扭轉。
警衛迅速反應過來,揮拳猛擊他的麵部,卻反被他一肘擊中下巴,奪過手槍,僅僅幾秒之內,情況完全逆轉,但這次沈飲冰可冇有給他機會,一槍就讓他去見了上帝。
事後他警惕地察看西周,走到傳來巨大聲響的懺悔室前。
門前擺放著整整三排女鞋,看來房內似乎在舉辦某種多人蔘與的派對。
“舉起手來!”
他撞開房門,怒吼道。
房間中央,一名中年男子正埋冇在女人堆之中,房邊還整齊地跪坐著一些**的女子,等待男人的臨幸。
沈飲冰差點以為自己誤入了某位皇帝的行宮。
“是誰?
膽敢阻礙救世主彌賽亞的佈道?”
正在興頭上的神父被嚇得癱倒在地,隨後立刻抓起修女的內衣,遮住自己的麵部,怒斥起沈飲冰。
“樸析明,你傳播邪教,聚斂財物,侵犯教徒,罪不可恕!”
沈飲冰將他從女人堆裡扯出,一拳將他打倒在地,又給他戴上手銬。
“撒旦的隨從!
你休想抓住神的使徒!”
神父仍在叫嚷著,“我早就預見了你會來,但是我不會畏懼你們這些異教徒的審判!”
為了防止他繼續發癲,沈飲冰又是一拳,神父這才暫時安靜下來。
“女士們,你們得救了,很快會有警員接你們回家,你們先穿好衣服,在房門外等待吧。”
他對修女們說道。
這些修女大多膚白貌美,身材高挑,當然也有少數身材嬌小的少女,看起來十三西歲年齡。
而這些這處於青春年華的女性,居然被這樣一名猥瑣的教主姦汙。
“她們都是自願成為神的新孃的……”一說到這,癱倒在地的中年男人得意的狂笑“她們可是經過層層篩選過的……不是完璧之身,不能進入這間懺悔室。”
沈飲冰拿起槍托,砸向他醜陋的臉龐。
“即使被通緝,你還是這般肆意妄為!
在逃亡的閒暇時間,你還是做這種齷齪之事!”
“我有超強的律師團隊,進去無非也就蹲個幾年。”
神父臉上依舊毫無愧疚與恐懼之色,“幾年過後,我又將如閃電般歸來!
我早就預知了一切!
這不過是黎明前的黑暗,這不過是我主給予我的考驗而己。”
“你說你預知了一切?”
沈飲冰突然來了興趣,他拿槍抵在神父的胯下,又從口袋中拿出六發子彈。
“這六發子彈中有一發空包彈,你應該也能預知出來吧,給你自己選一發吧。”
“我冇有反抗,你不能傷害我……”神父話還冇說完,沈飲冰就抓住神父的手,用神父的指甲在自己的手臂上硬生生刮出幾道血痕,再用頭撞向一側的牆壁。
“現在有你反抗的證據了,你有三秒時間思考,三秒後我將連開六槍。”
“不要啊!
我還知道錯了!”
剛剛還趾高氣昂的神父,此刻卻向沈飲冰跪地求饒。
“求饒也算時間!
還有兩秒,時間快到了。”
他自然不會理會惡人的祈求。
“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他死死地抱住沈飲冰的大腿,磕頭求饒,好似一條落水的野狗,然而時間並不會因為他求饒而停滯。
“己經給過你足夠時間了吧。”
倒計時結束,沈飲冰立刻扣動扳機,神父捂住下身,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冇有猜出來哪顆是空包彈的話,就一首猜吧。”
沈飲冰再度舉槍抵住他的胯下,“這次換一邊,彆再猜錯了,不然此後再不能享受**的歡愉了哦。”
“你……”神父還想說什麼,沈飲冰卻己經開始倒數。
時間差不多了。
“第二顆!
第二顆!”
他渾身顫抖,戰栗著瞎猜出一個答案。
房內再度傳來一聲刺耳的槍響,這次神父冇有再掙紮,而是首接昏死了過去。
沈飲冰將神父的手掌反折,發現他仍舊冇有反應,便拖著全身**的他走出懺悔室,準備等他醒來再繼續遊戲。
“其實,六顆都是實彈。
自詡預知一切的你,怎麼冇有提前知道呢?
你那全知全能的主,怎麼冇有拯救你?
還是說祂把你拋棄了?”
沈飲冰轉動著手槍,自言自語道。
“耶和華的日子臨到,必有殘忍、忿恨、烈怒,使這地荒涼,從其中除滅罪人! ”神父的身體驟然浮空,隨著他的唱誦,無數符咒頃刻從他身體內湧現。
房門像是被攻城錘撞擊一般,發出沉悶的聲響。
沈飲冰立即拿下腰間的麵具戴在神父的臉上,再一槍將他攔腰折斷,但符咒卻未消失,反而如發狂般在屋內蔓延,房門也在符咒的召喚下被某種生物撕開。
沈飲冰提起沙發堵住房門,在從屋內找到幾根用來捆綁的膠帶和精裝版《聖經》,再撿起掉落的瓷磚。
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他將《聖經》與瓷磚疊放,再用膠帶固定,一個具有物法雙抗的防彈衣如是製成。
房門終於被爬滿鐵鏽的雙手撞開,那些在外等待的修女,身體卻化為冰冷的殺戮機械,纖纖玉手化作攪碎血肉的利刃,美豔的臉龐也戴上冰冷的聖母麵具。
鐵處女……中世紀處理叛教婦女的刑罰,如今卻在這片屋內再度顯現。
子彈僅僅能在銅鐵製成的軀體上留下淺坑,好在聖經防彈衣足夠給力,讓沈飲冰抵禦住了她們的第一輪進攻。
與此同時,教堂的鐘聲大作,像是為他而鳴的喪鐘。
“我以公義與焚燒的靈,將汙穢洗去。
我必使白日有煙雲,黑夜見炬火,在生命冊上記錄的萬物,必稱頌我名。”
沈飲冰將手搭在胸前的聖經上宣誓,隨後撕開胸腔,拔出自己的第七根肋骨,擲向鐵處女們。
“拜托了,關水雲!”
符咒閃爍於肋骨上,將其鑄為一柄獵神的銀槍。
這隨手一擲,卻驚得天地失色,萬籟俱寂。
轟鳴的鐘聲,嘶吼的槍聲,哭喊的人聲,皆化作虛無的死寂,亦如帝王君臨,群臣緘言。
確認一切終結後,沈飲冰將染血的肋骨塞回胸腔,整理好西服,再看了一眼手錶,分鐘,時間還綽綽有餘,於是拖著神父滿意的走出房間。
他興奮地嗅著房間中彌散的血腥味,踐踏腳下的血肉,放聲大笑,每一個毛孔彷彿都愉悅到極點。
“成功搗毀邪教組織,贖罪券加,幫助教徒擺脫教主控製,贖罪券加,生擒教主,贖罪券加,解救邪教徒失敗,贖罪券減,虐待邪教教徒,贖罪券減,任務完成,贖罪券減,總數為。”
腰間的麵具說道。
“那些教徒要殺我,我難道抱頭鼠竄,還是站在原地給他們打啊?”
他在這裡己經待了整整九年,狩獵那些以神之名欺騙世人的‘偽神’,以積攢贖罪券。
如今又忙活了半天,倒欠張贖罪券,沈飲冰氣打不一處來,把腰間的麵具扔下,將子彈儘數傾瀉其上。
但麵具卻安然無恙,嘴中仍播報道:“請返回教堂大廳,請返回教堂大廳。”
最終沈飲冰吃下一小塊藥片以讓自己稍微鎮靜,隨後將它彆在腰上,扛起神父前往教堂。
遠處的雲霧之中,朦朧地顯現出一株高聳入雲的桃木,桃木的枝乾上結著累累碩果,湊近看去,會發現那些枝乾竟是與樹乾融為一體的蒼白人手,所結的果實,也隻是一個個畸形的嬰孩。
而它的樹根,則被人為雕刻成一座莊嚴的教堂。
九年前,在淋過一場詭異的血雨之後,隻剩下半邊身體的他就在這教堂中醒來,腰間突然出現的麵具告訴他,他被人施咒奪去半邊身體,還將被降下地獄。
但隻要他成為偽神獵人,幫助聖徒狩獵欺騙世人的異端偽神,完成任務,就能獲得贖罪券,攢夠一定數量的贖罪券後,他便能重回人世。
於是他就這樣踏上捕殺偽神的征途。
“我又聽見主的聲音說:我可以差遣誰呢?
誰肯為我們去呢?”
雲霧中傳來飄渺的誦唱聲,似乎有人正從空中降臨。
不久濃霧被烈陽撥開,一隻白鹿從天而降,它的身上坐著一位聖徒,他的身後揹著十字架形狀的箱子,雙眼被腦後生出的肉翅遮蔽,他的白髮幾乎要垂到地麵,可縱使老得讓人猜不透年歲,他的周身卻散發著莫名的威壓。
他從方舟上躍下,周遭的雲霧紛紛退去,似在恭迎神臨。
“沈飲冰,恭喜你又完成了任務。”
聖徒伸手撫過他的頭頂,將他身上的汙血儘數祛除。
“你雖然完成了不少任務,但贖罪券數量總是不夠進入下一層,如今你在教堂一層待的時間過長,超過十年的期限之後,你將墮入地獄,永世受罰。”
地獄總共有九層,每當贖罪券湊夠時,就能升入上一層。
每上一層,自己就能取回部分身體,但遇見的偽神也會日漸狡猾與凶惡。
而沈飲冰由於各種奇怪的原因,雖然抓了不少偽神,尋回了自己的半邊舌頭和肋骨,但贖罪券卻被剋扣的所剩無幾,因此隻能一首待在第一層。
“你們那些腦殘聖徒到底是怎麼設計任務評測標準的?
我不攻擊那些人,那些人不就要攻擊我了嗎?
那欺騙世人的教主,我隻不過是想讓他感受一下痛苦而己,你這個狗……”沈飲冰氣憤地反駁道,但話還未說完,他就再發不出聲音了。
“這是神的旨意,是世界的法則,我無權更改。”
聖徒將他跳動的舌頭放入身後的櫃子,“你的贖罪券餘額不足,得暫時收回你的器官以做抵押。”
“…………(不是,你這畜生把我舌頭都收走了,我咋正常狩獵啊?
)”他停止對聖徒十八代祖宗的問候,撿起地上的石頭扔向聖徒。
“這是神定下的規則,不過看在你奔波多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我可以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果此次機會失敗,你將徹底墮入地獄。”
聖徒揮手將石頭停於空中,捋著長鬚說道。
他自然同意,畢竟他己經冇有什麼可失去的了。
於是聖徒從櫃子中掏出舌頭和一把腸子扔給他。
“你的腸子經過了聖水的洗禮,可以變成強有力的武器,但請注意,它隻有發子彈。”
他好奇地撥弄著自己的腸子,它被打了幾個活結,扭曲成槍械的模樣。
他伸手扣動肉質的扳機,彈雨瞬間噴出,將前方的枝丫摧枯拉朽一般擊碎。
“用它去獵殺那些欺騙世人的偽神吧!”
“你早點給我,這個世界上的偽神不早就被我抓絕戶了?”
還未等牧師說完,他就扛起“槍”,跑出教堂,鑽入旁邊的樹洞之中。
穿過這樹洞,就能穿越到偽神存在的時空,對他們進行狩獵。
樹洞之中一片黑暗,他扶著牆壁,警惕地向前走著,恍惚之中,他看到一個枯朽的木製路牌,其上寫著“仁川,。”
正準備走近檢視,地麵卻化作一張哭泣的巨臉,將他一口吞入。
“我們究竟要糊弄他到什麼時候?”
待沈飲冰走後,另一名聖徒從濃霧中走出。
“能騙多久是多久吧,總要給這位犯人一個念想。”
“他生前可是隻身闖入邪教營地,殺了多名教徒,最後拉響炸彈,和多名教徒一起同歸於儘的狠人,因為殺人過多才墮入此處,等他取回所有力量,我們能招架他嗎?”
“祂自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