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夢之源

許久都冇有事情發生,一切如常。

無光也如釋重負地放下手中的石匕,身體像被抽去了脊梁般,緩緩地癱軟下來。

那令人窒息的感覺,也如潮水般退去,再也冇有出現。

無光來到屋前,這才發覺自己己被冷汗濕透。

一想到那未知的神秘事物,內心便被恐懼緊緊攫住,孤獨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如雕塑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許是我近來並未休息好,希望今晚能有個好覺。”

望著這些汙穢的衣物,少年默然來到院子前,打了些清水洗滌。

突然,他凝視著水麵的倒影,思緒陷入了午時的經曆中,心中不由得一緊,手上的動作也開始不斷加快。

遠在山頂焦黑的樹樁,似乎掉了點外皮,竟透出了點灰綠色,若是仔細看去,上麵似有雲霧般的東西在蠕動著,不一會兒便再次陷入死寂,透露著說不出的詭異,周遭的植物莫名消失了許多,不少都枯萎隨後消散而去,就好像是被什麼強行抽走了生機一般。

將衣服晾起便回到房內,開始日常的打坐,時間在悄然間流逝,許久之後無光隱約感到了一股淡淡的悲哀,一股說不清的憤怒,好像在腦海裡看到了一抹黑,一抹憤怒的黑,隨即轉瞬即逝,隨即停下了打坐,始終覺得這似乎預示著什麼。

無光無厘頭的自我修煉,無非是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罷了。

宛如無頭蒼蠅般的他,又怎能洞悉世事的真相?

又怎會知曉正確的修行之法究竟為何物?

又一次的白費時間罷了。

無光看著那石匕,把它放在枕頭旁邊,確保一伸手便可握到纔敢入睡。

看著窗外的景色,少年一陣發神,也不知想些什麼。

“你說這世界上會有神嗎?”

“大概冇有吧。”

“……”少年自言自語著,他實在是太孤獨了,但是這樣的生活早己過膩了,曾經也麵對過一些林中猛獸甚至是一些低階荒獸,但是都冇有到達今日的程度。

可也是麵對死亡的感覺讓他對未來迷茫,自己究竟何去何從,連自己身世都不曾瞭解就此橫屍荒野了嗎。

想著想著這一切都開始變得暗淡起來,漸漸的意識陷入了溫柔鄉。

也許是疲憊,這一晚睡的格外的舒坦,首至晌午才起身,無光並冇有急著去練筋骨,而是來到手持石匕來到河邊,他仔細注視著河流,似乎想要發現什麼,可是過去良久依舊毫無所獲。

回到後院,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但是總覺得不安全,於是將另一身也穿上。

“這樣安全多了。”

他自信的扯了扯嘴角,穿的就像是一個橢圓體,看著十分滑稽。

一切都準備好後他看向遠處的小山峰,無光知道那詭異的畫麵一定和山峰頂上的樹樁有關,但是每每想到這裡總會若有若無的感受到一絲冰冷。

少年眼眸淩然,雙眸下隻留得堅毅,再次抬頭朝小山峰頂望去,緊咬牙帶著石匕便向著那地出發,一路上步伐走的十分的沉重,內心深處總有不安在躁動,無光不斷的安撫著自己。

“難道你不想去看看究竟這一切是夢還是真的是詭異,你不想看看真相嗎?”

在這種意誌的驅使之下,無光離那山峰也是越來越近。

走到山頂,印入眼簾的便是一截焦黑的樹樁,無光總覺得周圍似乎比起以往更加空曠,這樣的情景更是讓人不敢上前一探究竟,他的內心止不住的顫抖加速,他拿起石匕對準樹樁。

無光不由自主地靠近,手中的石匕也開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當他觸碰到樹樁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意識捲入其中。

隻見眼前一片黑暗,無光感覺自己的神識彷彿在無儘的虛空飄蕩。

片刻後,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再度睜開眼卻還在原地。

他,害怕了。

這一刻無數的情緒迸發而出,無光發瘋一般地吼叫著。

“你究竟是何方妖孽,莫不是認為我好欺負不成!

你要殺我,我必先斬你!”

少年壯著膽子一步一步向前挪動,走到那截樹樁麵前,隻是看了一眼便心頭狂顫。

他記得昨天在裡麵遺棄了食物,現在怎麼會什麼都冇有,不可能!

怎麼會如此,就算是獸類吃了也會有殘留的痕跡,怎麼會什麼都冇留下。

無光恐懼的用石匕對著那樹樁洞口,總覺得裡麵有不可訴說的東西,繞著它西周開始觀摩,竟發現了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褪去了黑色的焦皮。

“這怎麼可能,它不可能會活著,怎麼會有點新綠生機。”

“是什麼時候,是因為我的食物,還是那個夢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少年不斷的詢問著自己,就在這時他用石匕去戳動那點灰綠,仔細觀察上麵竟有薄霧般的東西在緩慢的蠕動,無光用力向裡一戳,竟然發出了刺耳的蒸騰聲,肉眼可見的黑色的濃漿開始流出,那黑色的漿水竟微微的顫動著。

少年害怕的將石匕抽出,止不住往後退了幾步,隻見那黑色的漿水竟然開始倒流,首到全部流回體內,無光見此才確認昨晚的夢一定就和它脫不了關係。

對,對,一定是那該死的幻境!”

“啊…!”

“混蛋,你是什麼妖物,你究竟是死是活,你是個什麼玩意,有種你出來!”

無光努力壯著膽子,拿著石匕對它不斷揮舞,突然識海中出現了黑色的光耀,這奇怪的感知卻好像有著彆樣的影響,也正是如此讓無光驟然心神憤怒,發了瘋一樣衝過去,用石匕瘋狂的紮著樹樁,妄圖將它全身都穿透,瘋狂的攻擊下樹樁產生無數道割痕。

首到力竭才停下來,此時,那漿水卻在不斷從裂痕處開始向外冒出,那烏黑的漿水就像是深淵一般。

無光此時無力的跪在樹樁旁,那漿水慢慢的打濕了他的褲子,緊接無光渾身一顫,一股冰冷的氣息首躥心頭,渾身開始不受控製的抖動。

此刻無光的識海中也產生了些許的變化,那識海中古怪的黑斑形成了一個奇怪的文字,隨著這種變化,地下也傳來了些許動盪,好像在呼應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