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的冷嘲熱諷就好像一把把利劍,即便繆吟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可是再刺激到還是覺得痛之入骨。
“怎麼不說話了?你之前的囂張勁呢?看來有些人就是骨子裡的下賤,打一頓倒是學乖了不少。”
繆吟心頭思緒淩亂,這些惡言惡語對她來說不過就是雪上加霜,她麵無表情,默默地收了自己的東西轉身離開後台。
纖弱的身影被白熾燈拉出長長的倒影。
琴房空無一人,繆吟坐在略硬的琴凳上,她是覺得被無限的絕望拉扯,心灰意冷。
過去的灰暗的人生當中,宋慕軒可能是她唯一的支撐,現在僅有的信念感完全坍塌。
她不知道該怎麼再去麵對那個男人。
安苒的那幾個跟班心黑手狠,可從小就身心飽受折磨的繆吟很懂得保護自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些傷害她的人,她都會記著。
報仇。
不著急。
今天不過都是些皮外傷,很容易痕跡就會淡去。
可心裡的傷卻每日反覆被雕琢,隻能在無儘的煎熬中一次又一次地自愈。
……
沈熏原本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她的不爽,不過是因為看到了之前珠寶店的照片,她覺得現在有必要跟繆吟私下裡見一麵。
沈熏來到樂團。
逼仄的走道裡,都是不施粉黛的美人。
沈熏跟他們相比毫不遜色,她今天顯然是特彆打扮,妝容精緻,卻又透著一絲讓人心疼的憔悴。
一間又一間的琴房鱗次櫛比,她費儘周折才找到繆吟的房間。
沈熏禮貌周全地敲門,聽見清冷地應答她才推門而入。
隻是她並冇有走進房間,而是斜靠在門口,杏眸裡帶著審視和不屑。
“繆老師,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
這樣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地方對於沈熏來說,簡直不堪入目。
她的嫌棄全都寫在臉上,甚至都不願意踏足一步
繆吟穿著一身合體的休閒服,不大的房間裡,最顯眼的就是鋼琴,她纖細的手指搭在黑白的琴鍵上。
沈熏突然到訪,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眼中透著一絲驚訝,緊接著隨手扯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也許是因為宋慕軒的原因,繆吟下意識地不想讓沈熏看到她窘迫的一麵。
隨手帶上房門,兩個人在走廊裡並肩而行。
“沈小姐,久仰大名!”
沈熏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繆吟身上。
她儘管素顏,卻也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沈熏陡然間升起一股嫉妒。
想到過去那麼長時間,一直是這個女人陪在宋慕軒身邊,她就覺得如鯁在喉。
兩個人一路無話,就這樣沉默著走到排練大廳。
此時大廳裡的人並不多,隻有一些勤勉的團員還在不停地練習。
兩個人站在璀璨的吊燈下,沈熏率先開口:“不好意思繆小姐,你受了傷我跟慕軒哥哥都冇有及時來看望你,怎麼說你也是兩個孩子的老師。”
她雖然說著抱歉,但卻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
生怕繆吟不知道這些日子宋慕軒都是陪在她身邊。
繆吟心頭一陣鈍痛,她知道這女人是什麼意思,卻極力隱忍自己的情緒。
“沈小姐不用客氣,我和您還有宋總也不熟,看望可不敢當。”
一句不熟,極力的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