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影子,出現在自己腳邊的一道影子,這看似頗為尋常,然而自己身處於閣樓之中,此處並無光源,何來的影子?
並且這影子清晰可見,宛如明月映照下的影子一般。
江行的心臟撲通撲通地急速跳動著,手也微微顫抖起來,這是對未知之物的恐懼使然。
“是鬼嗎?
真的是鬼嗎?”
江行從原主的記憶中,也僅僅是獲取到有關鬼的傳聞而己,自己前世也僅是有所耳聞,今日算是開了眼界。
難怪江行自從與刀疤大漢一戰過後,就感覺有些怪怪的,想來那時這鬼影便己經跟上了,隻是那時自己隻顧惦記著金手指,故而並未過多留意。
江行輕輕吸了口氣,穩穩心神,突然間,他一下用手中的鋼刀帶著淩厲刀氣,刺向了腳邊的影子。
“喳”,一聲淒厲的叫聲響起,雖有所準備,江行還是不由自主地汗毛豎起,心中驚懼不己。
鬼影在牆上和地上不停地胡亂竄動,令人眼花繚亂。
江行強壓著心中的恐懼,緊握鋼刀,眼睛死死地鎖定著鬼影,時刻準備著再補一刀。
武者的氣息能夠傷害鬼物,這讓江行也增添了許多膽氣,似乎還隱隱有一絲興奮之感。
鬼影最終停在了閣樓的樓梯口,接著還做出了兩個舉動,貌似有所示意。
“這是什麼意思?
勾引我?
莫非想來場人鬼情未了?”
江行滿心疑惑,卻並未放鬆警惕。
鬼影又將動作重複了一遍,江行貌似領會了它的意思,彷彿是要讓江行跟隨著它。
“去,還是不去?”
江行內心糾結不己,但想到剛纔的動靜或許會引來刀疤漢子,再加上心中對鬼影的好奇,江行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倘若這鬼影想和自己來場人鬼情未了,自己是絕對不能答應的,起碼也得像聶小倩那般,自己纔會考慮。”
江行做出決定後,在心中為自己劃定了一條道德底線。
“什麼聲響?
你聽到了嗎?”
刀疤大漢生怕是江行衝殺出來,變得有些風聲鶴唳。
“這……”色猴子似乎有些拿不準:“十品小鬼的叫聲?”
而後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二弟,“道家的養鬼之術,這裡莫非有道家修士?”
說著摸二弟的手伸向了懷中那張斬鬼符。
刀疤大漢神情鬆弛下來,瞧了色猴子一眼,心中暗想:“你他孃的不就是道家的嗎?
一個十品小鬼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全然忘卻了自己剛纔緊張的模樣。
江行隨鬼影來到一處幽暗走廊的儘頭,鬼影驀地停下,江行緊握鋼刀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絲毫不敢懈怠。
這時傳來一陣碎碎唸的聲音:“哪來那麼多六品?
現在能有個九品,我叫他爹。
刀疤子他有腦子麼?”
“誰?”
那人有些慌亂地喊道。
從對方的氣息判斷是個十品,江行一咬牙:“你大爺的,先下手為強”,隨後便提刀衝了上去。
運氣不錯,棋高一招被觸發了,那人的每一招都被江行料敵先機,那人覺得自己被戲弄了,有些惱怒,但想到能戲弄自己的人,又怎會是一般人。
“你是那六品武者?”
那人結結巴巴地問道。
江行聽了,擺出一副高人的模樣,眯起眼:“被你看出來了,好尷尬啊。”
那人一下跪下:“爹,你饒了孩兒。”
江行一愣:“自己這就有兒子啦?”
那人見江行愣神,拔腿就跑,也顧不得江行會不會偷襲,在他的認知裡,一個六品武者要殺自己,何須偷襲呢?
隻盼望江行不屑殺他這種小角色。
江行不再理會那人,跟著鬼影轉過走廊,進入一間房間,又走進一間暗閣,接著是一條幽暗的通道,這一路上他握刀的手都濕漉漉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幽暗通道的儘頭是一個神秘的房間。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牆壁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一個白衣身影佇立在房間中,看著那婀娜的身姿,烏黑的秀髮,江行心中暗道:“好一個背影殺手啊。”
但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啪”的一聲,一男子跌跌撞撞地撞在了門上,把屋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刀疤大漢怒喝道:“西腳貓,見鬼了嗎?”
聽到“鬼”字,色猴子摸向斬鬼符的手微微動了動。
“六品,是六品武者”,西腳貓上氣不接下氣地指向門外。
刀疤大漢一激靈,急忙站了起來,伸手去抓腰間的刀,才恍然發覺,刀早就不在了。
密室之中,白衣女子緩緩轉過頭來,江行緊張而忐忑地緊盯著她,腦海中不停地閃現出可能出現的眾多駭人的畫麵。
“聶小倩?
不對,是月清幽。”
江行凝視著那張原主心心念唸的臉龐,心中暗自思忖“怎麼會是她呢?”
鬼影嗖的一聲,鑽入一個小瓶中,房間的燈光瞬間亮了起來。
再次端詳月清幽那嬌美的容顏,江行不由呆住“實在是傾國傾城的紅顏禍水,難怪原主心甘情願地去做那舔狗,就連自己這種時常經受美顏濾鏡考驗的人,竟然也萌生出做舔狗的念頭。”
“江前輩,江前輩。”
月清幽柔聲輕喚兩聲。
江行回過神來,感到頗為尷尬,微微一笑:“月莊主,您為何在此,您不是……”心中卻暗自思量:“自己怎麼就變成前輩了呢?”
“您是否認為,我與那些武者一同離開了?”
月清幽輕輕撫弄著髮絲,隨後自嘲道“牆倒眾人推,我又能去往何處呢?”
望著月清幽此刻的模樣,江行不由心生憐憫之情。
月清幽接著說道:“不知江錢包混入月影山莊,也是為那個東西而來。”
“我是為你而來,我是來做舔狗的。”
江行在心中替原主大聲呼喊,臉上卻神色未變,開口問道:“那個東西?
那是什麼?”
“他竟然不知曉?
他這六品武者,竟然並非為了凝血丹而來。
莫非是為了……”月清想著,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紅暈。
月清幽嬌羞的神情,在江行心中泛起絲絲漣漪。
“我不知前輩這六品武者為何要偽裝成十品,倘若前輩能幫我剷除獨孤家和燕家,我月清幽願委身於你。”
月清幽深吸一口氣,鏗鏘有力地說出這番話。
“這般首白嗎?
我聽錯了嗎?
我該怎麼辦呢?”
江行半張著嘴巴,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答應她,答應她。”
江行覺得腦海中有聲音在高聲呼喊。
“六品武者?
開什麼玩笑,自己隻不過是個十品小菜鳥,一旦露餡了,自己該怎麼辦呢?”
江行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先生幫我滅掉獨孤家和燕家,那時,奴家便全憑你……”月清幽的話語彷彿帶有一種魅惑的力量,江行不由自主地隨著她的話語陷入了遐想之中。
忽然,江行隻覺得頭痛欲裂,他的身形有些踉蹌,他拿刀指向月清幽:“你,你對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