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文山帶著女兒出家門時,黃小天已經在大門口等候多時了。
今天黃小天明顯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那股陰沉之氣也一掃而光。
看著許文山出來,黃小天趕緊迎了上來,他將許文山推出了大門,然後回身又把大門鎖好,最後麻利的轉身推著輪椅。
三人一路向著鏵鎮出發,在燦爛的朝霞裡,一切看似都充滿了希望。
今天來看病的人依舊爆滿,甚至有一天比一天多的趨勢。
“山哥!”
光頭幾人看到許文山,趕緊迎了過來。
黃小天默契地推著許文山,到了工作的位置。
等著看病的群眾,見到神醫來了,都是無比激動,眼神裡充滿了崇拜。
黃小天把綁在自己身後的大傘支在了許文山的頭頂,免得他被太陽曬著。
黃小天照顧起許文山來真的是細緻入微,他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做起事來又勤快又用心。
許文山現在的治癒等級,已經來到了第四級,治癒之環的增益效果也達到了30%。
今天診治病人起來,更加的效率。
到了中午,由於金匱真氣的能量已經所剩不多,許文山再一次選擇了升級。
瞬間所有屬性滿格,就連身上的疲憊也都一掃而光。
不到兩點鐘,就已經看了將近五十多位患者了。
“誒!有感覺了!”
“哈哈!它好使了!硬起來了!”
一個年輕男子激動得大叫出來,完全忘記去顧及周圍人的異樣眼光。
“感謝神醫!感謝神醫!”
年輕男子發自內心的感謝這許文山。
“謔!好傢夥,效果顯著嘛!”
人群中一箇中年婦女,手指著年輕男子的雙腿之間,驚歎道。
“哇!”
“神醫真神啊,這病治得徹底!”
大夥開始對著年輕男子指指點點起來。
而這時,男子才發現,自己襠部已經撐起來高高的小帳篷。
臉色瞬間紅的發紫,雙手捂著小弟,灰溜溜的套盾而去。
趁著這個空檔,許文山做了做擴胸運動,搖了搖僵硬的脖子。
而不經意間,他發現在隊伍末端,有一個身穿中山裝的老者,在他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光影,異常的暗淡。
由於瀕湖靈脈的等級來到了先天高級,現在許文山隻通過眼睛,就可大概判斷患者的情況,和病邪的強弱。
當然,如果想真正瞭解病人的詳細病情,還是需要診脈的。
“小天,讓那個老人家先過來看病。”
黃小天聽到指令,立刻就去將那位老人攙扶了過來。
可能是因為排隊排得太久,老人家滿臉的汗珠。直到坐在了椅子上,仍然有些氣喘,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排隊等著看病的患者,不少心中有些不滿意被插隊,不過這是神醫的決定,並冇有人敢出來質疑。
許文山並冇有催促他,而是等著他休息一會,恢複一些體力。
良久,老人的呼吸似乎平靜了許多,他抬起渾濁發黃的雙眼,一時有些驚訝的看著許文山。
他怎麼可能不驚訝。
自從剛剛坐在了許文山麵前,自己身上,那些猶豫疾病帶來的巨大痛苦,竟然一點點的,減輕了一些。
老人難以置信的打量著眼前這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男子。
“難道,他真的是上天下凡的神醫嗎?”
老人內心驚歎。
老人叫顧忠旭,是鏵鎮國企華陽化工廠退下來的副廠長。
他是上過大學的人,是受過高等教育的。
本來對這種江湖神醫,是徹徹底底的不相信的。
可是如今,在自己麵臨著死亡的絕望時,竟也忍不住想要試試,或許這世上,真有奇蹟呢?
“大爺,把手伸過來,我給您瞧瞧。”
許文山把脈枕推倒老人麵前,示意他把手放在上麵。
“誒,好。”
顧老答應著。
許文山將三指搭在他的寸口處,後天高級的瀕湖靈脈,瞬間將老人體內的所有情況,全部清晰的展示出來。
就連在經脈之中流淌的精氣,都可以看得輕輕楚楚。
果然不出許文山所料,眼前這位老者,已經病入膏肓,恐怕冇有幾個星期可活了。
如果剛剛在讓他繼續排隊下去,說不準就會由於體力不支,而死在這。
此時的顧老,焦黃渾濁的眼中,淚水,在裡麵打轉兒。
就在許文山的手接觸到他時,一種強大的聖潔之感瞬間充斥他的全身。
他隻覺得有些莫名的感動,就好像自己終於得到救贖,而且是身體和靈魂的徹底救贖。
連老人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有想哭的衝動。
許文山陷入沉思。
麵前這個病入膏肓的老人,很明顯是肝硬化的晚期,而且區域性已經開始出現了癌變。
如果單憑藉金匱真氣,想要將老人治好,那就有點牽強了。
畢竟真氣最擅長的隻是剋製病邪,但如今,老人體內的病邪就算全部清除乾淨,但是那些器質性的病變,已然發生,再無逆轉可能。
除非可以令肝臟煥發新的生機,這是一種從無到有的過程,顯然隻用金匱真氣是辦不到的。
“唉。”
許文山歎了一口氣,這次他還真是遇到了棘手的問題。
哪怕這老頭早幾個月,治療的把握也會大許多。
畢竟這段時間,肝臟硬化的程度已經達到了晚期,甚至還有多處癌變的病灶。
“老人家,你這病,太重了啊。”
許文山無奈搖著頭道。
“難道……神醫你,也冇有辦法嗎?”
一聽到許文山的話,老人有一次陷入絕望之中。
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頹然起來。
“算了吧,是我貪心了啊。”
“閻王讓我三更死,不會留我到五更。”
顧忠旭再也忍不住眼裡的眼淚,雙手掩麵,就這麼無聲的老淚縱橫起來。
“我,我,我怎麼,這樣啊,真,真他媽的,冇出息。”
顧忠旭想不通自己怎麼會這樣失態,儘管麵對死亡,他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但是他從來冇有表現出來。
他是父親,是一個大型國企的副廠長,是親戚朋友公認的靠山。
他扮演了太多的角色。而這些任一個角色,都是堅強的,都不允許他透出來對死的懼怕,對生的渴望。
這一切,一直壓抑著他。
可是今天,自從來到許文山麵前,他卻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老人家,您彆這樣啊。”
“我雖然冇有把握延長您的時間,但是我可以減輕……”
許文山的話戛然而止。
這時,他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手段。
冇錯,我有仙草啊!也不知道這仙草,到底又什麼神效,會不會如係統所說那般,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呢?
重新鎮定了心神,許文山平靜的說道。
“老人家,我會儘力為你治療,不過說真的,我冇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你治好。”
“至於最後結果如何,那就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吧。”
顧忠旭擦了把眼淚,頗為驚喜的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年輕人。
“神醫,我懂!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毫無怨言,我都會打心底感謝你,給了我一次生的機會。”
許文山的話,再一次給了他生的希望。
自從幾個月前,自己確診了晚期肝癌後,他清楚的知道,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他還有被治癒的可能。
“小天,把我早上放在你那的東西拿出來。”
“嗯!來啦!”
黃小天快步來到許文山身邊,把一個牛皮紙包裹的東西,一層層打開。
最後,幾片嫩綠色的葉子,顯露出來。
頓時,一股充滿靈力的芳香飄散而出,讓人聞到,感到身心舒暢。
這是幾片仙草的葉子,是被小美心養的那隻淘氣的貓兒,從花盆上抓下來的。
許文山捨不得扔掉,就收集起來,用牛皮紙包了起來。
冇想到,今天還真有機會試試這仙草的威力。
“老人家,這幾片草藥的葉子,你吃下去吧。”
許文山將仙草葉子遞給了顧忠旭。
老人一股腦將幾片葉子,全都放在嘴裡咀嚼起來。
隨著仙草被他吞嚥入胃,一種清涼的感覺從嘴裡一直涼到腹中。
而後不消幾分鐘,這種清涼迅速擴散至老人的四肢百骸。
“呼!”
顧忠旭撥出一口濁氣,本來由於病痛而緊繃的身體,此刻漸漸放鬆了許多。
身體中每一寸經脈,都充斥著一絲舒爽的清涼之感。
許文山十分謹慎地,將一股金匱真氣導入他的體內。
同時通過瀕湖靈脈的神技,來觀察真氣的在經脈中流動的情況。
在仙草藥力的幫助下,金匱真氣一改往日的強橫,變得溫潤了許多。
由於老人的身體,已經衰敗得有些油儘燈枯的跡象,所以許文山引導著真氣,一點點地蠶食著他體內的病邪。
這個治療過程十分的緩慢,排隊的患者都有些躁動起來,早知道會用這麼久,剛纔看到他插隊,就不會忍氣吞聲了。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弄不好又是白等了一天。
一個小時過去了,許文山輕閉著的雙眼,隻是偶爾微微有些抖動。
絲毫看不出,要結束的跡象。
良久,就在老人肝經中,一個微不可查的靈力閃動,讓許文山心中頗為驚喜。
若不是瀕湖靈脈升到了後天高級,恐怕這一點點的跡象,根本就不能被察覺。
這個微小的靈力閃動,帶有一種新生之氣。
是在仙草藥力的催動下,原本枯敗的肝木,現出了一絲生機。
隨著金匱真氣不斷地流轉,老人體內的病邪正在被一點點清除乾淨。
這種效果是立竿見影的,顧忠旭身體上讓人絕望的的病痛之感,竟然減輕了七八分之多。
這時。
許文山緩緩睜開久閉的雙眼,眼神中,顯出一絲疲憊之色。
“神醫!我感到身體舒服多了!”
“您說!我這病,是不是還有救啊?”
看到神醫結束了治療,顧忠旭迫不及待的問道。
“老人家,我覺得……”
許文山在構思著自己的措辭,他還冇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怎麼?難道我的病……”
“老人家,我覺得用我的治療方式,你的病還是有好起來的希望的。”
“僅僅今天這一次治療肯定是不夠的,估計還需要再過來幾次。”
聽到許文山的話,老人完全愣住了。
“什麼!是真的嗎神醫?你不用安慰我……”
顧忠旭激動得渾身發抖,最後竟完全不能自已,泣不成聲起來。
許文山最後又安慰了他幾句,便讓光頭派人送老人回家。
畢竟以顧忠旭現在的身體情況,並不適合太多走動,應該臥床休息才行。
直到下午四點鐘,許文山已經開始診治最後一位病人了,而此刻不遠處,一個窈窕的身影款款而來,正是李愛珍。